柳成风是真的喝下了那碗汤,可是他真的被毒晕了吗?如果柳成风这样容易就被毒晕了,他柳成风早已成为一堆白骨了,所以他自然感受到翡蝶那纤弱而又有弹性的躯体抱着他躺在床上,他自然能感受到滑腻的手指在他脸上的抚摸,自然听的到翡蝶那发自真心的话语,也看到了那开启暗道机关,竟然是放蜡烛的灯括,等翡蝶走入了地道,柳成风暗暗叹息了一声。
他为什么不跟进去,因为他要等最后的时机,他也确实需要躺着好好休息一下,这两天他的确是太疲惫了,所以他就闭着眼养神,可是他还是睡不着。
他又想起了半年前京师的潇潇别馆。自从他带了猪头面具后,他与潇潇的感情更深了,潇潇也几乎不在会客,不是与柳成风在一起,就是等着柳成风,她不仅帮柳成风洗衣服,而且还帮柳成风烧饭,以前他们都是从附近的酒楼定饭吃。
柳成风居然开始有了家的感觉和依赖,潇潇教会了柳成风烧火,也教会了柳成风切菜,同时柳成风也学会了炒菜,柳成风记得自己炒的第一个菜是榆树叶炒鸡蛋,因为榆树叶的叶子颜色像柳叶,潇潇就给起了个名字叫柳风吹蛋,结果两人笑的饭都喷了一桌子。柳成风自然还记得,潇潇一天下午道“我今天下午作了一首词,你可知道我的灵感来自哪里?”
柳成风道“不会是我吧。”
潇潇笑道“你看了就知道了。”说着递过一张宣纸。
柳成风一边念一边笑,因为那首词就是他的写照。
好日子总是过的很快,柳成风到京师的事已经办完,柳成风的画艺也有所成了,这天下午,潇潇就道“今天阳光很好,我看你画画的技术也差强人意了,要不你今天就帮我画一幅画吧。”
然后潇潇就站在开着兰花的窗台前,柳成风画出了那副他一生唯一画的画,潇潇于是就在画的末端題了“潇潇成雨,情未已;东风拂柳,朱微露”这句,并題上自己的名字。
柳成风当时就感觉着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第二天下午,潇潇对柳成风道“柳郎,你京师的事已经办完了,你与我一起去关外吧。”
柳成风道“为什么是关外呢?苏州不好吗?”
潇潇道“为我也不行吗?”
柳成风柔声道“你好歹要给我个理由啊,为你当然可以了。”
潇潇然后就哭道“你还是不爱我,看来我们这二个月来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柳成风一脸无辜也很无奈,自然认为潇潇是无理取闹。
潇潇就是哭,胡乱说着柳成风不明白的话语“什么热闹酒馆啊,什么江南和关外不是一样啊,反正有些乱七八糟的。”
柳成风也没有在意,只是认为潇潇有什么心事,因为女人的心事实在莫名其妙,柳成风也就吵了她几句,就拉着来找自己的胡怜香喝酒去了,可喝着说着,柳成风越感觉哪里不对,可又听了胡怜香的话“女人闹情绪,第二天就好了。”的劝话,当晚没有回去,也就造就了自己的苦楚。
可当柳成风第二天到潇潇别馆去时,已经人去楼空,柳成风画的那幅画也不见了。柳成风自然满京师的找了两天,哪里还能找到潇潇的影子,柳成风知道他很难再见到潇潇了,他也隐约感觉到潇潇一定不是一般的艺人,他与潇潇的认识,相爱,一定不是偶然的,回到苏州后,他联想到二十万黄金的被劫案,联想到凌老镖头的话、想到那神秘的紫金白玉堂,联系到那神秘莫测的雪域黑狐和倭国组织,他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直到二月前苏眉儿告诉他托镖的就是热闹酒馆的翡蝶,柳成风有了大致的答案,然后他就在苏州等,等个最后的时机,查出潇潇的秘密,查出紫金白玉堂的秘密,引出那最后的黑手。
柳成风正想着,屋内的地板晃动,柳成风又装作不醒人事的状态,他自然知道谁来了,因为他已闻到了那淡淡的郁金香胭脂味和听到那撞动的珠花响声。
虽然冷风吹拂,可近中午的太阳也有了暖意,一路急奔,胡怜香道“我们慢些,已经走了近一半的路程,实在颠簸的难受。”
梅雨堂道“我看是你嘴难受,不是想喝酒了,就是要放炮了。”
苏眉儿道“可惜没有带酒。”
胡怜香嘿嘿一笑,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壶酒,梅雨堂和苏眉儿吃惊的看着他。
胡怜香道“你们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又不会变戏法。”
梅雨堂道“那你这酒怎么来的?”
胡怜香道“凌老镖头客厅上不是有一壶吗?我想这一路上一定能闷出鸟来,所以我就顺手牵羊给顺过来了。”
苏眉儿道“难怪我看着壶颜色有些眼熟。”
胡怜香道“不过你们放心,我可不是白拿,我留了二两银子了。”
苏眉儿瞪大了眼睛道“二两银子,你只能闻闻吧,你可知道上次柳成风花了多少两银子买来送给我师父的?”
胡怜香已经打开了塞子道“我闻了闻这酒香,感觉到了二两银子确实有些少。不过你刚才说是柳疯子买的,这好办,回头让柳疯子再买一壶送给凌镖头就是了,早知道柳疯子送的酒,我那二两银子也不用留了,你可知道那二两银子可是我全部家当。”
苏眉儿苦笑不得,梅雨堂哈哈大笑。
苏眉儿假装怒道“你还笑,你看你交的什么朋友?”
胡怜香转对梅雨堂道“我给你讲,你现在可不能听她的,你现在要是听她的,等她嫁到你们家,看这架势,你估计一年都出不了苏州。”说着又自顾自摇着头道“估计日子还不一定比我好过。”说完哈哈大笑。
梅雨堂道“快认真喝你的酒吧,撒一口酒都快值你那全部家当的二两银子了。”
苏眉儿故意杏眼微翻道“你小心到了苏州我在三娘姐姐面前告你的刁状,看她楸你的耳朵不。”
胡怜香故作可怜状道“眉儿好妹妹,我这胡说八道,我的眉儿妹妹嫁了人一定温柔贤惠,我的雨堂贤弟一定一天能乐上八回。”
苏眉儿扑哧一笑。
胡怜香催动马与梅雨堂走了并排道“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赶到鱼肠谷,而不是嘉峪关和热闹酒馆呢?”
梅雨堂看了胡怜香一眼道“我说感情这一路上,你低头赶路,一句话也没有,闹了半天你在想这个问题呢。”
胡怜香诚恳的道“可不是,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梅雨堂笑道“胡大爷请教别人的时候最可爱。”
胡怜香道“为什么?”
苏眉儿娇笑着“像个虔诚的小学生。你在家里是不是经常这样问三娘。”
胡怜香嘿嘿笑了“知道还问,你别打岔了,我在说正事呢。”
苏眉儿道“要不要我教教你。”
胡怜香道“你说出个一二三,我就把这剩下的酒喝完。”
说完三个人都笑了。
梅雨堂停住笑道“到了鱼肠谷哪里你就知道了。”
胡怜香道“你这是什么回答。”
梅雨堂道“这里又没有地图,我说了你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给你个建议。”
胡怜香道“什么建议?”
苏眉儿早笑了起来道“你应该把喝酒的时间分一些出来,研究研究地图,看看兵书。”
胡怜香道“真是夫唱妇随,别说红颜知己了,都快化二为一了。”
梅雨堂正色道“酒也喝了,炮仗也打了,我们也该赶路了。”忙催马向前,苏眉儿自然跟上。
胡怜香自当然是落在了后边,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道“眉儿妹妹,这酒到底多少钱一壶,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苏眉儿高声道“就二两银子。”
胡怜香喃喃道“像吗?可不是,和我以前喝的二两银子的酒也没有区别。”忙催马去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