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该起来了!”芸姨推门而入,大嗓门让我从梦中惊醒。
我猛地想起来屋里还有个人,睁开眼,一下子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不是谁在地上,而是在床上。
而且屋里也只有我、芸姨和昨天来给我梳妆打扮的两个侍女。
看来,夜绝应该是走了。
“去给苏小姐换上新衣,打扮一下。”芸姨吩咐着两个侍女,又对我嘱托道,“苏小姐,一会儿吃个早饭,咱就得去地牢了,可不能晚了点。”
对,昨天答应杜满去地牢,说是看看我的诚意,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两个侍女的帮助下,很快就梳洗打扮好了,这次她们带来的新衣是件淡绿色的百褶裙。看来以后在这杜府根本不需要穿自己带的衣裙了。
“这也是城主挑的?”我随口一问。
“这件不是,城主之前吩咐我们为您置办新衣,买了好多件,所以这不每天都给您拿一件吗。”芸姨走过来,为我整理了一下领口,称赞道,“真是好看,这些衣服被苏小姐一穿,仙气得很。”
我笑了笑,未言。
芸姨准备了白粥和小菜,还有包子,量足足够两个人吃的。因为没什么胃口,喝了粥便对芸姨道:“什么时候去?”
“您这就吃好了?”芸姨看着没怎么动的饭菜,惊讶道,“要是不喜欢这些菜可以再换的,可别饿着您了。”
“芸姨,别多想了,我真的吃饱了,今早没什么胃口。”我解释着。
芸姨点了点头,让侍女收拾下去,又对我说道:“苏小姐您先在这儿坐着歇歇,我去问问城主那边的人,看看他们准备过去了没。”
说完,芸姨便离开了。
我坐在桌前,猜想着杜满的心思。
“喂!”
背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夜绝拿着树枝敲了一下我的头,看我一脸惊吓,笑道:“你在想什么呢,我从窗户那里跳进来你都不知道。”
“当然是杜满让我去地牢的事。”我平复着受到惊吓的心情。
“去地牢?你昨晚怎么没跟我说?他要干什么?”夜绝警惕起来,好奇的问着。
“我怎么知道,说是看看我的诚意。”我猛地想起来芸姨马上就回来了,连忙推着夜绝到窗边,“你现在赶紧离开,待会儿芸姨就回来了,小心被她看到。”
夜绝松开我的手,一板正经地说道:“如果杜满提过分的要求,你也要尽量满足他。现在得到他的信任很重要。”
“我知道,你快走吧,我自己会看着办。”
夜绝刚跳出去,芸姨便推门而入。
她看到我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苏小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对啊?”
“没什么。”我镇定道,“刚才有只小鸟飞进来,我刚把它弄出去。”
“哦哦。”芸姨信了,恢复往常的笑容,“苏小姐,城主已经准备过去了,咱们也走吧?”
“好。”
杜府地牢。
杜满建的这地牢位置偏僻,在府后的荒地下建起。顺着台阶下去,阴冷的风从地下吹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地牢很暗,仅凭墙上的火把看清周围的路。
芸姨走在前面,好像对这地牢十分熟悉。我们路过地牢里专门严刑拷打的地方,隔着木门,里面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偶然瞥见地上有着深色的污渍,我猜想应该是囚犯的鲜血,随着地面看过去,墙角处还有个骷髅头。
我赶紧加快脚步,芸姨仿佛也察觉到了我的不适,连忙带着我快步走进去。过了个转角,看到了杜满的身影。他正站在一个牢房前,看到我来,笑道:“这里的环境比较差,苏小姐还好吧?”
“嗯。”我点点头,不想多说些什么,只想赶紧结束赶紧走。
“来,”他冲我摆手,“看看这个人。”
我走过去,转头便看到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被绑在木桩上,他低着头,好像昏了过去。
“他是谁?”我问杜满。
“他是个惯犯。去年在西城偷了好多次东西,终于被抓住后,坦言自己是南城人。后来逃跑了,谁也找不到他。不过,前几日竟然偷到我府上来了。”杜满嘲讽道,“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溜进我杜府,还想逃出去?”
“敢问城主准备如何惩治他?”
杜满看向我,露出奸佞的笑容,阴冷的口气让我后背发凉:“生不如死是最好的惩罚方式。”
他挺起腰板,用轻蔑的眼光注视着那个男子,问我:“我很好奇你们南教主怎么处罚偷窃的人。”
“城主,”芸姨突然讲道,“我听说南城主的处罚方式是剁手,然后在伤口上撒盐,直到流血身亡。”
南韶惩罚偷东西的人会剁手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还会用撒盐的方式去折磨盗窃者。而且是折磨到流血身亡……
“苏小姐,是这样吗?”杜满看着我,玩味的笑着。
“我在南府呆的时间并不长,并不知道教主处罚的方式。”杜满究竟想让我干什么?透漏惩罚方式来表达诚意?这不可能,惩罚方式又称不上什么机密。他心底打着什么算盘?
杜满点点头,若有所思。随后做了个决定:“不管你们南城主怎么惩罚偷窃者,但剁手这个惩罚我觉得可行。这样吧,苏小姐你不是说既然来了我西城,就是西城人。我们西城人从不对南城人心慈手软,你若想表诚意,不如这惩罚办法由你来执行?”
“杜城主的意思……是让我剁了他的双手?”
杜满摇了摇头:“还要在伤口上撒盐。我要你看着他流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