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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开导

第三次王树人是被一个带着面具的怪老头背回来的,当时吴天正和小姨在吃晚饭。

王月儿一看自己的父亲脸色青黑,气息微弱,手上一抖直接将碗筷摔在了地上。

“莫叔叔,我父亲这是怎么了。”王月儿急得哭出声来。

“小月,别急!你父亲是中毒了,不过我已经给他服过解毒丹,暂时没事。你父亲的房间在哪?”王月儿赶忙将人领进王树人的卧室。

至于小吴天则是一脸惊慌失措的跟在怪老人身后,眼睛不眨眼的看着一脸青黑的王树人。

“小月,烧锅开水去,快!”怪老头安置好王树人后又伸手摸了摸王树人的脉搏一脸严肃的对着一旁焦急的王月儿吩咐。怪老头说话的声音很沙哑,很尖锐,确确的说应该叫很难听,像夜枭叫一般。

“是!我马上!”说着王月儿小跑向厨房。

这时怪老头从身上取下一个破破烂烂的披肩布袋,从中取出一根一尺来长的银针,钉在王树人的胸前,又对一旁的吴天吩咐道,“小家伙去取个木盆来!”

“哦!”吴天一听后便飞快的冲出房门很快在墙角找到一只木盆,双手托举,一路飞奔的跑回王树人的卧室。

一进门,吴天却是看到很神奇的一幕,怪老头双手不断捏着印诀,满头的银发随着他的气势上涨飞散起来。接着只见怪老头右手朝布袋一点,一根根一尺长的银针从他那口破布袋中飞出。然后井然有序的排列成一个个小针圈,而王树人竟然也随着怪老头的手印盘坐着悬浮起来。

再然后循环着的小针就像一柄柄小剑,依次打进王树人周身的穴道之中。看得吴天是心惊肉跳的。

“愣着干嘛,把桶放下!出去!”怪老头看到吴天发愣训斥了句。

“是!”吴天闻言之后便放下木盆,乖乖的退出房间。小家伙一退出房间,房门便“砰”的一声自动关闭,显然怪老头不想让人打扰。

“大哥!”就在吴天盯着房门发愣的时候,吴海川火急火燎的冲进了王氏小院,冲着守在房门前的吴天问,“你外公怎么样了?人在哪?”

“在房间里,一个带着面具的老伯伯在给我外公疗伤!他说外公是中毒,暂时没事!”吴天答的飞快而且妥当。

“好,你暂时在外边守着!”听完吴天的话,吴海川稍稍安下心,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吴天只在门口瞥见浑身插满银针的王树人,房门又被“砰”的一声被紧紧的关上。

对此吴天却是无奈的很,小家伙只能焦急的在房门外乱窜。或是左顾右盼或是耳朵贴着房门试图知晓些房间里的动静。

甚至小家伙还萌生了在窗户纸上扎个洞的想法,可当小家伙费劲的搬来长椅垫着脚往上爬的时候,小耳朵又被王月儿给揪着了。

“别胡闹!”王月儿低声的呵斥吴天,才让小家伙安静下来。又顺手将小家伙搂在怀里嘴里不停的说着,“没事的,没事的!”可是吴天却能从小姨微微颤抖的双手上感到王月儿此时的不安。

尤其是房门中时不时传来王树人的闷哼声更让门外这一大一小的姨侄两心惊肉跳的。

“月儿,你家老混蛋现在怎样了?”方老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小院之中。

“莫叔叔和吴叔叔都在里面救治,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只不过父亲被莫叔叔背回来的时候状况不是很好。”王月儿如是回答。

“小月,别着急!既然吴老头也来了,你父亲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方老夫子又吩咐道,“你先去准备药桶,把你父亲平日里储备的那些药草全部找出来,估摸着等会就要用上,这里我守着。”

说着方夫子微微佝偻的身字往房门口一站,无形中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镇在此处。

“是!”王月儿闻言心中稍定就要拉着吴天离开。

“小家伙你留下!”方夫子突然开口,王月儿微微一愣后便将吴天留下。

“吴天,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将你留下。”

“先生,弟子不知。”面对严厉的方老夫子,小吴天乖巧的回答。

“那你应该知道你外公为什么受伤吧。”

“知道,是为了我。”吴天小声的回答。

“小家伙,你现在一定又着急,又悔恨吧。”方夫子抚了抚吴天的小脑袋,“你的神识远超同龄人,很多事情你都能理解。而且你很懂事,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那些爱你的人。”方大凶兽一改平日里的严厉慈眉善目的和吴天说着话。

“先生,我很没用的。经常惹小姨生气,还害大舅和外公受伤。而且快三个月了,拳也练不好,你教给我的那些字我也认不全。”小家伙声音很低,语气中有些懊恼、沮丧。

“但是你一直很努力不是吗?努力的在练拳,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击打着小树,在没人的地方捂着脑袋痛苦的打滚。”方夫子欣慰的拍拍吴天的肩膀。

“您怎么知道的?”吴天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王树人,眼珠子转溜了一圈之后想到,“是不是王雪儿告诉您的,只有她知道这些的,一定又是她告密。”

“呵呵,小家伙别多心。我知道这些是因为学堂后山那几棵小树都快被你打坏了,后山的草坪的草皮都快被你蹭秃了。要是我这个老家伙我还发现不了的话,不是白活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小家伙,你在后山呆了快两个月,我看了快两个月。我只能说小家伙你长大了,最起码知道什么叫做责任,这是一个男子汉的根本。”

“可是一个男子汉不是应该不让别人受伤吗?小姨,大舅还有外公他们为了我都好辛苦,还有海川爷爷和您,我都知道的。虽然平常我一直在私底下说海川爷爷是老混蛋,你是大凶兽,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小家伙自顾自得说着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很努力的去完成我们交代的事情,甚至还要超出我们给你定的目标,为此不惜摧残自己的身体只为了让我们稍微欣慰是吗?”老人的语气很和善,让小家伙隐隐的感动。

“这样不对吗?”吴天的小手拽着衣角小声的说道,“只是我还不够努力,不管是在练拳还是课堂上。我知道有很多叔叔伯伯说我是小废物,我偷偷听到过。”

“孩子,你想太多了。过重的责任感会把你的小肩膀压弯,毕竟你还小,很多事情你做不了。”老先生循循善诱,“你小姨,大舅还有外公为你付出是心甘情愿的,换个说法那是他们的责任,大人的责任。你应该心中知晓存在感恩,但不该激进的想过多的承担和你年龄不想符合的责任。”

“先生,我还是不怎么明白。”小家伙有些迷惑。

“很简单,就像你现在很多时候不顾一切的摧残自己的身体,神识,那会给你的身体带来沉重的负担。这已经不是在激发你的身体潜质而是破坏你的身体。长此以往,你的身体会崩溃,到时候别说练武、修法了,能不能像个正常人生活都不可而知。”

“你说你真正的成为废人后,你小姨,大舅还有外公他们的努力是不是白费了,血是不是白流了。”

“那怎么办?”小家伙一听到这有些急了。

“送你两句话,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

“可是我已经很笨了,如果还不努力些的话,怎么才能有进步。”小吴天仍旧想不明白。

“虽然说勤能补拙,但是超过一个限度反而会伤及自身。而且你的问题不在于你的资质,而在于你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杂。就像要盖一栋房子一样,你要盖的房屋比别人大,比别人高。所以你的地基要来得深来得广,花费的时间要比别人久。”方时耐心的向小家伙解释。

“那么,我还能要做些什么呢。”小吴天一脸迷茫。

“玩!”方老夫子的答案让吴天瞪大了双眼。

“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小吴天彻底蒙圈了,第一次听到一个大人鼓励自己玩,而不是努力学习,用力练拳。

“没错,只要你完成我们平时交给你的东西,还有空闲的时间,你该干什么干什么。”方夫子微微一笑说道,“小家伙你的身体极限和神识极限,我和你口中的老混蛋都能八九不离十的把控好,其他时候你做好自己就行。”

“好吧!”吴天挠着小脑袋感到不可思议。

“好了,去你小姨那,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

方夫子支走小家伙不久后,吴海川便臭着一张老脸打开房门。劈头盖脸就对方夫子一顿骂,“方时,方老家伙,你这是指桑骂槐吧。表面是给小家伙开导,实际上是在骂我这老家伙出工不出力,没给小家伙弄来更多的资源。什么狗屁的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

“那是你认为的,我可没这样说。”方夫子给海老一个白眼后说道,“怎么着那小家伙也是你吴氏宗族的人吧,再说算辈分的话,你是那孩子的爷爷吧。你们吴氏家大业大的,那些个神丹妙药就使劲藏着掖着?这孩子的潜力只要不是老到眼花,应该也能看出来的。”

“行了,别为难老三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要是吴氏宗族能给资源,老三会弄成现在这副样子?”说话的是带着面具的莫老头。

“老三,你们吴氏宗族还是那么拧巴啊。果然不愧是大世家,真他么复杂。”方时看了看有些苍老的吴海川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样子,有些老不死还活得很自在啊。”

“当年那件事得罪了上面的那些人,为此我们整个七脉被划分成支脉。从嫡系到分支,各种资源被夺走不说,还被分拆开来发放各地,说是流放也不为过。”

“紫云小镇上这些吴氏宗亲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支,资源更是少得可怜。再者村中一些族老也多有怨恨被嫡系贬为支系的,怎么肯为小家伙花费大量资源,毕竟算起来吴天是那个人的嫡亲一脉!我一直在争取,但是族长和一些族老却是不肯同意的。”

“果然又是树倒猢狲散散,恶犬反噬的一台大戏!”方夫子冷笑道,“看来是时间太久了,久得一些人都忘了侯爷给他们担下多大干系,给他们赚了多少好处。”

“够了,老四,不许提那个人!”莫老怪突然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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