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花舫的规模不是很大,不似那种大船,淡蓝色的栏干,空敞的舱。舱前甲板上面有弧形的顶,两边用疏疏的栏干支着。里面放着两张藤的躺椅,若是有附庸风雅之人可以躺在这藤椅上谈天、望远、顾盼两岸的河房。舱前的顶下,悬着灯彩;只是这灯彩数量的多少,明暗,彩苏的精粗、艳晦,现在却是瞧不出来的。三公子似是不曾想到这三川镇瘦湖上会有这花舫,不由多看了几眼。
只是这花舫不似姑苏秦淮之地的花舫,舱前甲板上立着一根高约一丈高左右的桅杆,杆上挂着一块桃色的稠布,丝绣这几朵白色的梅花,写着两个字“袖红”。
苏小调也注意到这湖上的花舫,看了一下被花舫吸引住的三公子不屑的说道“这花舫可不是平时常见的花舫!”
三公子回过头来“哦?听你话中意思是对花舫很有了解了?那你说的平时常见的花舫是什么样子的?”
这话一说,轮到苏小调吃瘪了,因为这话题明显已经超出了他现在这个年纪可以讨论的范围,只能埋头继续吃他的“蓝瘦香菇饭”。
三公子看到这个苏调调也有这一天,不禁有点暗爽,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吃起自己的那份蓝瘦香菇饭。
瘦湖上那花舫这时已经停在了湖中心位置上,此时,花舫上的锦瑟之声已经停了下来。鼓声响了三声,一位年纪约二十年华左右的女子,手持一把桃色团扇,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俏脸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两腮润色的就像一朵刚开的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流盼生光,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湖面有微风吹过,飘逸垂腰的长发,如同境中出尘的仙子。右手袖口却是一片艳红,手腕处挂着一个乳白色的镯子,温润的羊脂玉散发这柔和的光。
熟悉的人自然知晓这是岸上“袖红”坊的主人-红袖,只是这三公子毕竟初来乍到又怎么识得这三川镇的名人。只觉得这花舫上的女子实在有些面熟,除了他认识的那个女子不施粉面之外,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
苏调调说道“这是隔岸“袖红坊”的主人-红袖,也是现在“袖红坊”的台柱子”。
话说着,拿手一指湖对岸,果然有一个写着“袖红”的牌坊。牌坊旁边是一块白色的告示板,板上挂着两个红木牌子,一个写着《桃花扇》、一个写着《邯郸记》,看样子一会儿就开始唱这两处戏。在后是一块没有院落的开阔地,场中摆放着十几张桌子,桌上摆放着花生瓜子,看样子是给戏迷票友食用的。在往前看去就是个一人高的戏台子了,戏台子长约三丈,宽约两丈,此时正有袖红坊里的杂役,在台上忙着布置,做着戏曲马上开唱的准备。戏台两根立柱上写着“天赋华章,梨园盛景”八个大字。
“要听好戏,赶紧把你的那份蓝瘦香菇饭吃了,可不能浪费了。”苏调调说道。
三公子看着桌上还剩下小半碗的蓝瘦香菇饭,叹了口气,还好不是太多,不然喝了这些酒还真就吃不下了。原来那一壶三川酿已经被他给喝完,如今桌子上只剩下一个空酒壶了。
酒足饭饱之后,苏小调结了账和三公子走出了蓝瘦酒楼,迈步向湖对岸走去。
“我的好哥哥,你是想去听戏,还是想看唱戏的人”,苏小调玩味的说道。
“想听戏怎么说?想看唱戏的人又怎么说?”三公子回到。
“只听戏的话,简单,门口买了戏票,随便找个桌子坐下听就是了;若还想想着看唱戏的人的话,进去之后你得按照我说的办,怎么样?”苏调调摆明了是要继续难为这个刚认的大哥了。
三公子也不回答如何,径直向“袖红坊”走去。心里想着,有你求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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