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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闺蜜冒出来了

晨曦回北京了,夕然又消失了,我又回到了一个人平静的世界,关于前一段时间,就像刚拆掉包装的卫生纸,好不容易才找到接口,却一时失手,它就任性的滚了很远,任由我在后面追,它也不心疼在后面拼命追的我,在前面撒欢儿的跑,时不时还回头嘲笑身后气喘吁吁的我,当我终于追到它以后,它已经撤出去几米。我本就是一个粗人,是没有能力让这卷卫生纸恢复到最初的模样,我胡乱的缠绕,却发现我把自己也缠了进去,难以挣脱,是的,被自己蠢哭。

其实一个人的时候挺好,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不用客套的问一句“你吃好了吗?”,不用早早去图书馆给别人占座,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不用去征求别人的意见;不就是孤独点么,不是就是自己和自己玩儿么,不就是享受不到第二个半价的优惠么,不就是别人也不会给自己占座么,一个人没什么不好啊。可能前一段时间所发生的时间已经超出了我能承受的符合,我坐在座位上,一手托腮,书摊在那里,眼神涣散,像一个安静的傻子。手机突然亮了,把我从思绪万千牵引回此刻。一看是颜陌给我发微信,问:我在哪儿?我说:你怎么冒出来了?她回:我失恋了,现在回T城了。你到底在哪儿?我回:图书馆。她回:你怎么在这个鬼地方?我回:少麻烦,说重点。哪儿见?她回:老地方,我现在就在。我回:给我十分钟。

颜陌,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闺蜜了吧,我也没兴趣去认识新朋友,因为我觉得我和她在一起有一种无法明说的默契,她和我看待事物的看法极其相似,在学校里也算是古墓派。她身高170,有一双大长腿,比较瘦的身材,但是没有胸,这是她很在意的一件事,因为她觉得一个没有胸的女生怎么能算是女生呢,所以她老是对我的胸垂涎,我羡慕她的瘦,这也是我俩相爱相杀的一个原因。双子座,其实内心性格很开朗,但是因为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所以很多时候比较纠结,会来和我一起挣扎究竟怎么选择。她是我高中同学,在学校的时候藐视一切男生,可能是因为她的思想有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她觉得:在学校里学习好不代表到了社会上还是人之骄子,对于那些学习不好,她更看不上,成天只会打架的,有几个能混成黑社会,都是玩儿闹。鹅蛋形脸上两个眼睛特别亮,透着那股聪明劲。班里有几个男生公开认定颜陌是他们性启蒙的对象。我们上高中的时候,胸大还不是男生参考的标准,所以颜陌完胜。但是我很颜陌提起那几个男生,她就嗤之以鼻得和我说:“你能不恶心我吗?”所以我俩的高中,青葱的校园生活,没有那懵懵懂懂的爱情,只有学习,仅此而已。而颜陌的爸妈都是大学老师,所以颜陌的学习成绩每次都是年级第一,因为考不好,不给吃饭,取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和“研墨”谐音,是想让她成为一个琴棋书画的女子。我问她:“你这么瘦,我不认识你之前,你是不是没少挨饿。”她说:‘’这你都看出来了。”我说:“瞎子都能看出来吧。”

她大学就考到了北京,毕业了就一直在那里漂着,其实她的父母也是保守派,想让她毕业以后回来就当个小学老师,按部就班的活着,所以她大学就读的是师范类。可能我们骨子里都藏匿着放荡不羁的因子吧,别看她瘦弱,她比我更坚韧,和家里表明的态度是就要在北京漂着,哪怕到死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她曾经说过她太爱这座城市了,因为这座城市够骚,骚的让人保持不住。自从她在北京漂着,她就没什么时间联系我。不过感觉她的小日子过的还多姿多彩的,朋友圈上的动态永远出现在凌晨,我就是一般第二天早上闹钟响了以后,醒盹的过程中刷朋友圈,习惯性的看到她的动态,给点个赞。但是每当她有时间回T城的时候,风雨无阻的第一时间联系我。其实,她和高中比起来,变了不少,一个字概括就是骚。我和她的生活是脱节的,她老说我过得是原始人的生活,但是她爱我,因为我,一直在;我也爱她,因为她不管在外面有多浪,都会回来。闺蜜之间的爱情更简单,不需要繁华世界里那么多浓情,只需要特定时间的陪伴。

老地方,就是高中旁边一家很小的咖啡店,在我们上学的时候,它也只是一个奶茶店。后来,被我们学校的一个学姐租了下来,增加了一点情调,重新翻修了一下。她家最好喝的还是奶茶,只是因为保留了我们那个时候的味道。我看见她,趴在桌子上,嘟着嘴,食指在桌子上敲着,我说:“颜大小姐。”她一看我出现了,说:“你终于来了。”我说:“你才等了十分钟诶。”她说:“十分钟,我也是度秒如年啊。我失恋了。”我说:“你头发长长了诶。”她声音提高了一倍说:“我失恋了。”我说:“哦,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大惊小怪做什么。”她说:“这是最刻骨铭心的一次。”我说:“你就断定你的爱情事业就这么灭亡了?”她说:“应该不会,可是我现在好难过,真的。”然后她头埋在胳膊里,抽泣起来。我说:“黛玉妹妹,这不像你啊。你这次是认真的啊。”她抬起头说:“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我问:“那你之前的呢?”她说:“只是生性的解放。”我说:“好吧,你的眼妆花了,现在变成了烟熏妆。”她说:“没事儿,你又不是外人。我素颜你都见过,不怕。”我说:“好久没见了,我怕。”她说:“你讨不讨厌?”我说:“讨厌,男主人公干嘛的?”她说:“生意人。”我说:“那很有钱人咯。”她说:“俗不俗?”我说:“那你喜欢他什么?”她说:“他笑起来的时候连皱纹都很性感。”我说:‘’哦,老男人。”她说:‘’什么叫老男人,才四十岁好吧。”我说:“好吧,你什么时开始喜欢老男人的?”她说:‘’你给我把这个老字去掉,我觉得太刺耳。”我说:‘’来,给我讲讲你们的爱情故事吧。”她说:“我不想讲,相爱太美好,分手才更让人心碎,主要是我被耍了,这才最狗血,我什么时候被别人甩过。”我说:“你叫我来,干嘛?”她说:“听我讲故事。”我说:“预备起。”

陌陌就开始讲起来这凄美的爱情故事。陌陌现在北京的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行政工作,因为有肤白貌美和大长腿,公司只要有一些业务谈判,公关性活动都会叫她去,再加上陌陌酒量了得,因为她爸爸是东北人,基因里就带着能喝酒的遗传。所以她也不怕那些鬼迷心窍的老板们,陌陌肯定是酒桌上的女皇。陌陌不喜欢循规蹈矩的生活,她喜欢刺激,喜欢冒险,所以她平生最爱的两件事就是:夜店和旅游。所以不光是身体在路上,生理需求也在路上就能解决。所以她的男朋友们身材、职业不一样、肤色更不一样。我曾经不止一次的问他,安全的问题。她给我的回答是,她从未奢求过自己活过四十岁,因为她无法容忍美人迟暮的状态,头发会变白,皮肤会松弛,像泼妇一样在骂街,对爱爱这件事失去兴趣,所以她人生最怕的两件事就是:变老和没有男人。所以她对于自己的保养真是苛刻到极致,只吃蔬菜、牛肉,只喝现榨水果汁,每天不管工作到多晚,都要跑步一小时,晚上不进食,再加上保养品,内外皆修,皮肤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重要的她的人生还有无数可能性,她没有在虚无飘飘的人生里吃下慢性毒药,而是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模样。陌陌碰到这个老男人是在一次酒会上,陌陌一个认识的朋友都没有,也懒得去主动攀谈,她身体里的骄傲深入骨血,她拿着一杯香槟在沙发上坐着,静静得看着这个酒会上故作高雅的人们,有的女生戴着一副美艳的皮囊,尴尬的表情暴露了她无知的大脑,可能活在没有瑕疵的照片里,是她们最好的选择。这期间已经有五个男士和陌陌搭讪,想酒会结束以后再深入交流,陌陌礼貌性的笑笑,只说了一个字“滚”,让这五个男士愣了数秒,然后赶快逃离。我问陌陌,他们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不友好。陌陌说,这几个男人里,一个黑皮鞋穿了白袜子;一个牙缝里还镶嵌有一截韭菜;一个小拇指的指甲可以绕地球一圈;一个鼻毛长得以为是胡子;还有一个一张嘴便可让对方窒息。陌陌问我:都是极品,你要哪个?我吓得咽了一下口水,让她继续讲。她屁股坐麻了,所以叫站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看到月亮孤零零的在那里挂着,冷冰冰的,好像有那么多星星包围着她,只要她自己知道,她只有自己一个。突然鼻子里钻进一阵好闻的香水味,低调的檀木香,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站着一位男士,他看出她在出神,并没有打扰,好像在等她把缠绕心头的思绪整理好,或者他只是按兵不动,等她发觉他的出现。

可能是这位男士的香水味取悦了陌陌,她转过来头看着这位男士,并没有说什么,这位男士便先发制人,说:‘’这位女士,你的眼睛真清澈。希望能交个朋友,不知道是否冒昧。”说着,并递上了名片。这位男士讲的这般客气,让陌陌不好意思拒绝,笑着双手接过名片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带名片。”陌陌看见名片上写着:宁致远。宁先生彬彬有礼的说:“您方便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吗?”陌陌一脸错愕问:“您拿手机记下来就好了。”宁先生说:“手机是用来联系工作用的,不是结交朋友用的,对于重要的人,我会把她的手机号背下来的。”陌陌如实的报出自己的手机号。我问:“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陌陌说:“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反正自己冒险惯了,多认识一个奇怪的朋友也习以为常了,我只能说我命大。”然后陌陌接着说,之后他们就频繁联系,认识一个月了以后才去做了羞羞的事情。一个月,对于陌陌而言已经是时间间隔很长了。主要宁先生并不是为了约炮,他是真心想认识陌陌,因为他觉得陌陌和其他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不一样。我只是佩服这个男人看人的能力,他一眼就能看出陌陌骨子里具备的东西。然后我问:‘’那你们为什么分手了?”他说:“因为他做生意,满世界跑,作为一个女生,还是要有一个稳定的家庭,但是他给不了她稳定。”而且这位宁先生漂泊惯了,其实他有过一段婚姻,那个女人也是钦慕他的不羁放纵爱自由,可是这种男子只适合崇拜,不适合过日子,就连妻子一次意外流产,都没有时间回来照顾这个心理和生理受到双重打击女人。所以,这个女人就在那一刻选择清醒,她想要的只是一个老公,金钱换不来她想要的幸福,选择离婚。宁先生应该是因为这次经历知道自己给不了陌陌稳定的家庭生活,在床上和陌陌说得很明白,那一晚上,好像世界末日要来临,他们疯狂的做爱。

陌陌本就是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人。当她和宁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她开始失去自我,开始迷茫怎么去爱宁先生,开始害怕失去这份爱,因为宁先生从这段爱情的开始,并和陌陌说这段爱情并不会长久,就像得了绝症的病人,每天都是倒计时的活着,那种感觉差极了。我说:“那你们就这样分手了?”他说:“根本就没有开始,谈什么分手。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谈恋爱,不在一起的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关系。”我说:“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我想每时每分秒让他都是属于我的,我想和他结婚。”爱情或许就是这般盲目吧,我们一直都想要等那个符合我们心中预想的人出现,可是遇到了那么多人,爱过那么多人,好像真正等到了我们对的那个人,我们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爱情,唯一想做的就是结婚,许给对方一生。

我说:“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她说:“我也不知道,宁先生和我说得这么明白,连暧昧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只能把他当玩具,可是我爱他。”我听出陌陌的一种无奈,爱一个人却不能携手一手确实是一种遗憾。我说:“你没有把握改变他吗?”他说:“谈何容易,我在他面前是透明的,可是我却琢磨不透他,老男人不是白在社会上混的,况且还是个聪明的老男人,我这辈子是栽在他手里了。其实我觉得自己也挺贱的,我把他当生命的全部,他又把我当什么呢?”她突然话锋一转说:“你怎么样,听了半天我的故事。”我说:“考研,考上了就去你们帝都,没有其他了。”其实我并不想隐瞒什么,只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以后时间充裕的话慢慢和她说吧。她说:“太棒了,你可以来陪我了。终于有人和我平摊租金了。”我说:“我是个学生,没什么钱。”她说:“对哈,那算了,我养你好了。”我说:“谢谢啊,感激不尽,这不考上都不行。”她说:“你不知道没个朋友在身边多孤独。”我说:“你不是有那么多男人嘛?”她说:“那只能生理需求,你在就不一样了。”我说:“听起来有点害怕。”她说:“装什么,走,吃饭去。吃火锅,超级辣的那种。”我一听吃辣火锅就两眼冒光,说“走走走。”闺蜜在一起,就是不管年龄多大,牵着手就走了。像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样,真好。

陌陌在T城就待了三天,因为她在家连睡觉都不安稳,她必须要尽快回到北京,因为这样宁先生只要联系她,她就可以第一时间出现,她害怕他疯狂的找她,但现实是这三天里手机根本就没有想过,宁先生照常发朋友圈,晒海边日落,断肠天涯,却没有给陌陌发一条微信。陌陌的爱是这般卑微,为了一个男人,面容憔悴,夜不能寐,爱情就是这样不公平,多一份爱的那个人注定输了,输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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