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渐昏沉,太阳西落,残红似血的晚霞,迸发出绚丽的色彩映亮遥不可及的天际。
在白云山顶,有一棵上百年的迎客松,枝叶苍劲奇秀,弯曲伸出崖边。犹如一颗瑰丽的翠玉,镶嵌在这秀丽的群山之巅。方魁和小碟坐在粗枝上,赏心悦目望着天空的晚霞。
“师哥!晚霞好漂亮啊!”小碟惊叹道。
“不错,很美丽,很难得有这样的霞光。”方魁赞同道。
“师哥!如果能天天看到霞光,不用去面对那些飘来飘去的鬼魂和臭熏熏的僵尸,那多好啊!”小碟那双灵动的眼眸中闪现出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小碟,你很喜欢看晚霞吗?”
“是啊,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坐在树上静静看晚霞,这时的太阳不刺眼,看上去很亲切,让我想起我母亲的笑容。”小碟转头望着方魁,一脸自傲的说道:“我母亲笑起来很灿烂,很迷人,也很漂亮。”
方魁望着远方群山,深深的感怀道:“在我还刚懂点事的少儿之年,我的母亲就过世了,天真的我还以为母亲只是睡个长觉,过几天就会醒来。直到装母亲的棺材被埋进土里,我才开始哭泣,嘴边还一直说:你们把我母亲埋进土里面,她怎么出来。”说道这里,方魁摇摇头,傻笑一声。
“你父亲把你带大很幸苦吧!”
“还可以吧!天天念书很闷的,每一个月到了月末几天,他才肯带我出去郊区游玩,看看翠山绿水,然后跟我说这什么山,什么水,什么藏气之类的话。”
“呵呵!我刚好相反,我一个月的大多数日子里都是和母亲到处奔波,最后几天才在家中。”小碟微笑的俏脸倒映红霞,甜甜的望着方魁。
方魁心中此刻有种莫名的悸动,这份悸动让方魁全身振奋,像打了一针亢奋的药剂。
“小碟,我们回白云观吧!天快黑了!师伯这时应该回来了。”
“恩!好的!”小碟一提气,双手一撑。双脚就稳稳的站在粗枝上,接着右脚向前轻踏一步,然后一个鹞子翻身,宛如落叶一般飘落到岩石上。
这样的连环动作令方魁目瞪口呆,忙赞道:“师妹好俊的轻功。”
“呵呵!师哥,你下来啊!”小碟在树下笑道。
方魁往下望了望,离山顶岩石有两米多高。想了一下,先把身躯放下,吊在半空,再一放手,也落到岩石上。说道:“师妹,下次再上树要找个矮点的,安全第一嘛。”
“可以,下次就不上树。”小碟可爱的微微一笑。
一抹霞光消失在巨大的黑幕中,半弯的洁月挂在天空。方魁和小碟回到白云观大门口时,两人面露惊讶之色,白云观大门敞开,里面很奇怪,寂静一片,悄然无声。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方魁不祥的征兆涌上心头。
小碟看了一眼方魁,细眉紧皱,没有说话。抢先一步,噔噔噔快步跑上大门前石阶,方魁紧跟其后。
当两人跨过大门一尺高的门槛时,同时看到一副寒心的惨景,相视一眼,心头都不由一振。在白云观的大门后,左右两旁各躺着一名黑袍道士,左边的黑袍道士胸膛已被殷红的鲜血染湿一片,鲜血还不停冒出,顺着道袍流淌到地面上形成浓浓的一滩血水。右边躺着的黑袍道士的死相更惨,头颅已近不在颈脖上,而是滚到三米外的地上,圆睁的双目静静看着自己的身躯,血水溅洒一地。
方魁不用查看就知道左边的道士已死,因为流出血超过人体的一半,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小碟躬身用手指沾了丁点血水,说道:“血没有变稠,说明刚死不久,凶手可能还在白云观里,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么大胆,敢硬闯我天机门,杀我门中弟子。”
方魁心中紧张万分,心跳声如打鼓一样,不停的咚咚作响。说道“小碟,可能是妖怪。”
小碟冷峻的目光一扫四周。“不管是什么东西,一定要会会。师哥!你要小心,对手很厉害。”
“放心,小碟。”方魁沉声道。
方魁和小碟快步绕过影壁,进到道院。静悄悄的,依然是没有人,两人继续小心向前,探头探脑观察着前进,如同进到的是陌生的宅院,而不是熟悉而温馨的白云观。
突然“嘭——”的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响,响彻云霄。随即天空一片明亮,方魁和小碟抬头一看,天空中一柱焰火正慢慢消散。
“是本门的求救信号,在后山方向。”小碟说完露出焦急之色。
这个方魁没有听说过,不过也猜得出,自古以来烟花就是有效的远距离快速联络方式。“我们快去。”方魁也想知道敌人的真面目,这是天机门的大事,不敢掉以轻心。
两人加快脚步,穿过几个道院,往后山方向飞奔跑去。一路上,走廊和道院的地上,不时出现天机门弟子的尸体,如门口见到的道士尸体一样,死状惨不忍睹,不是断手就是断头,或者被利物穿胸而过。
终于跑出白云观后门,两人同时停止脚步,都被周围的景象惊呆了。入眼都是血红色一片,月光如血色般的光芒照耀四周,不管是草地还是道塔,都是恐怖的血红色。天机门的三十多名弟子,有的穿便衣,有的是白云观的道士,身穿道袍,个个手持武器,有大刀、有利剑、有铁棍……还有一个英俊的青年手拿一把铁扇,摆着迎敌的姿态。这人方魁认识,是伏火坛的上官青。
天机门的弟子每个人的眼中都爆出怒火,气愤填膺盯着五米开外一男和一女两个人。不用猜,肯定就是这两个敌人一路杀进白云观的,方魁定睛仔细一瞧,惊出一身冷汗,真是冤家路窄,这两个人正是狐狸精白雪和蜈蚣精黑虫。
白雪妩媚一笑,幽幽说道:“只要拿出《上古天书》,今天就绕你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