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魁眨了眨眼,进入眼帘的是自己可爱的师妹小碟,浓黑的长睫毛下,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珠,正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
“小碟,我的师妹。”
“是啊!是我!师哥,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小碟点点头,很认真答道。
方魁挣扎一下,浑身软软的。“扶我起来!”
小碟托着方魁的头,让方魁慢慢坐起来。方魁环视四周,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厢房,窗外艳阳高照,鸟啼成林,偶有几缕清风吹过,散出阵阵凉意。
“我想喝水。”
“好的,师哥。你坐稳,我去帮你倒。”小碟拿起桌上的茶壶倒满一个茶杯,转身递给方魁。
方魁一口而尽,清凉的茶水下肚,清醒不少。问道:“通真道长呢?还有魏师伯和曹师呢伯?他们去哪里了?”
“通真道长还在闭关修炼。听说广州城里闹妖怪,各位师伯他们进广州城里忙去了。”小碟答道。
方魁晃晃头,伸展一下手臂。“我没事,小碟,高师姑呢?”
“高师姑也一起去广州城了,大家可能要到天黑才回来。”小碟顿了顿,说道:“师哥,大师兄昨天帮你做催眠,你就昏迷过去了,大家都好担心你啊!”
“我没事!”方魁深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脑袋发胀,可能是睡觉睡久了。试试双腿,知觉正常。费了些功夫,双脚才稳稳的站在床边。
方魁微微一笑,说道:“你看,没事吧!”大胆走出几步,才发现脚有点软。怕小碟担心,忙就近坐在木凳上休息,掩饰过去。一边倒茶自饮,说道:“我有大事要和师祖或者师伯谈。”
“恩,如果师伯回来我马上通知你,师哥你是不是想起五月初一到初七这七天的事情了?”
“是啊!”方魁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噜作响。
“师哥,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去厨房拿点饭菜给你。”
“好点,谢谢我的好师妹。”方魁看着小碟离去的背影,油然而升起一点感动。
方魁此刻心情愉快,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消失的七天里发生的事情大概清楚了。知道自己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自己问心无愧,对得起父亲,对得起天机门,这就是莫大的欣慰。
方魁悠闲轻迈两步,脚恢复了正常。不由大喜,自言自语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命中注定有三道生死关,如今算是过了一关,可喜可喜!”
说话间目光在厢房内流转,一个皮箱进入眼帘,定睛仔细一瞧,是自己的行李箱。翁前辈的《上古天书》小宝放进去没有?
方魁急步上前蹲下,打开行李箱,箱子里除了更换的衣物没有其他物品。心中不免有点失望。目光忽然一扫,箱盖的夹层微微凸起一个长方形的物品,方魁打开夹层,伸手拿出一看,正是翁前辈临死前托付自己转交通真道长的那本蓝皮书《上古天书》。面露惊喜说道:“这小宝还细心,放夹层里。”
方魁好奇随手一翻开中间几页,顿时完全失望,说道:“果然是天书,里面的字全都看不懂。”
“什么天书啊?”小碟提着一个竹篮走进来。
“是三合派的翁前辈托我转交给通真道长的一本书。”
“我可以看看嘛?”小碟把竹篮放在桌子上,好奇问道。
“可以。”方魁把书递给小碟。
“你饿了,先吃饭吧!”小碟接过书也翻了几页。
“这是什么字,像图画,又像符号,好奇怪啊!”
方魁从竹篮拿出饭菜放在桌子上,菜都是一些素菜,不过方魁饿荒了,吃起来比山珍海味还要美味。
“这些都是甲骨文,要专业的翻译人员才可以看得懂。”方魁边大口扒着饭,边解释道。
“甲骨文?”
“那是三千多年前我们华夏子女在社会交流沟通中使用的文字,当时的人们把这些字都刻在动物的骨头或者龟甲上保存下来,所以被称做甲骨文。”
“师哥!你懂得真多!”小碟羡慕的眼光望着一脸狼狈吃相的方魁。
“我也是在回国途径上海的时候,看报纸登载的消息才知道,有国人在研究这东西。”方魁坦言道。
“师哥!书后有字!”
“整本书都是字,有什么奇怪的。”方魁吃得太急,两腮胀鼓鼓的。
“是汉字!”小碟解释道。
方魁想起,这本书看起来最多也就两三百年,可能是什么人把甲骨文临摹在纸张上传下来。想到这里,忙放下饭碗,走过去一瞧,真的是汉字。
上面写道:“天启七年彰德府安阳县邓氏,宅枯井子夜妖光冲天,次日入井掘地两尺,得龙骨百片,以为神物,喜之,欲高价售之。半夜乃梦一仙人,告之此物藏灭妖天书,天机不可泄,必等有缘之人送之。尔等心惧,手摹副本一册,以传后人。”
“原来是灭妖的天书,一定要给通真道长。”方魁的神情倏然间变得严肃起来。
“可是也要等通真道长出关才可以。”小碟提醒道。
“恩,好吧!”方魁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