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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现状与未来

贝伦今天有些忙碌。

第四支半人马部落前来……唔,投靠他了,无论如何他总得花些时间见上一面——虽然也只需要见上一面。不过这一切其实并非他的功劳,而是某位族长先生秉着无私的分享精神大力宣传的结果。虽然对于这种吸收人口的行为看不到什么收益而感到有些迷惑,但既然安娜并没有提出应当开始转折,他自然就这么一直执行下去。

军队中维持的半人马骑兵编制已经达到了十二个骑兵队合计396人,恰好是一名阿兰人训练三个半人马的比例。其中有过一定战争经验的士兵数量达到了将近三分之一,而非原本的全是新人,这也可以看作半人马们逐渐放下戒心的迹象——虽然更多地是因为新来的部落希望表现一番的缘故。贝伦原本思考过是否要建立单独的骑兵指挥结构,不过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一打算:目前并没有需要单独让骑兵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大规模突击的情况,就近并入步兵体系还比较容易指挥。

这种部队结构原本是用于步兵军团与附属轻骑兵的,但是现在贝伦的情况非常特殊:他有一队轻骑兵,但唯有这队轻骑兵才能完成冲击骑兵的任务;他也有很多重骑兵,可这些重骑兵没法当成冲击骑兵使用,干骚扰和侦察这类轻骑兵的任务却是得心应手。

唯一不那么令人发笑的地方只有半人马优秀的射击水平,作为弓骑兵的他们远比作为重骑兵更加合格。这点放在别的地方或许会让每一个将领都左右为难,但拜占庭本身就有重装两用骑兵的传统,精锐的铁甲圣骑兵也是如此,在使用上倒是很有心得,不至于出现必须临场发挥的问题。

但他们的数量也就维持在这个水平了——安娜在回信中是这么说的。她认为保持这个数量的编制正好,至于是因为考虑了哪些因素,或者罗斯福私底下和半人马们具体如何谈判,贝伦表示自己并没有兴趣去了解。他要做的是参与战斗和获取胜利,而且不是通过用兵力砸倒对手的方式。

然而,安娜的回复也就只有这么多罢了。关于贝伦之前所询问的那些,她的答复很简单,“耐心等待”。贝伦也明白搜集情报和协调后勤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但他还是为此感到有些烦躁。骨子里来自于一个古老种族的本能和长久战争中培养出的直觉都在隐隐地暗示他什么……他不知道有什么将要发生,但知道“将要发生”这件事一定是真的,因此他觉得自己虽然并不缺乏时间,却也应该早作准备,以避免到时候只能随波逐流。

只是,如果没有后方支持,再好的将军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被心中的紧迫感带来的烦躁所驱使,贝伦抛开手头的文件——其实本来也就不需要他来处理,走出房间,向着山下望去。

日光下的阿德里安,已经很像个样子了。

两道城墙已经完全换成了石墙,木制的哨塔也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城墙上的石制塔楼。大型的固定式弩炮代替了巡逻的弓箭手,城头和城门处站岗的也变成了民兵组成的治安卫队,这点倒是让里奥非常开心——至少名义上他也算是正规军,在城中还要从事巡逻这种民兵工作实在是过于尴尬。

阿德里安的产出并非只有先期探明的铁矿,还有一些伴生矿物与优质的石料。虽然后者因为路途遥远而不可能成为经济来源,铺路也显得过于浪费,但对于城区建设却是极大的助力。唯一可惜的是缺乏煤矿,必须从后方运输。这也连带着影响了冶炼方面的发展,对于瓦兰吉的铠甲最多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修补,制造上更是连锁甲也做不到,只能提供部分作为消耗品的武器,例如箭头和枪头。

这就导致维持一条稳定的运输线成为了领地发展的关键,但这条路偏又长得没办法全程看顾:从桑德斯到阿德里安,即使是轻骑巡视且不顾惜马力,也需要在野外待上一个夜晚,步行和携带货物就更多了。不过自从阿德里安这个桥头堡成功建立之后,靠近桑德斯的前半段即使被攻击也能提前收到预警,而靠近阿德里安的后半段,则因为半人马部落的缘故,始终处于领地的巡视范围。虽然无论哪一段都不可能随时汇集足以野战的兵力,但加以防范却毫无问题。

现在阿德里安的本地兵力,也就是不考虑贝伦的部队和半人马的话,维持在两千人。对于总人口不到三万的阿德里安来说,这是个非常夸张的数字。不过如果考虑到这座新生城市地处前线,再加上本身的人口平均年龄就偏年轻,而且其中还要算上野战兵力的话,这个比例倒也不算不可接受。其中大部分的民兵也并非脱产职业军人,只是半军半民的预备役罢了。

包括仅有一百人,而且只作为斥候和巡逻哨使用的骑马民兵在内,所有民兵都无一例外地使用着盾牌和单手武器,主要是单手剑和长矛。这些制式武器都由领地提供——这也是安娜的决定,包括后续的保养和修复,取而代之的则是除脱产士兵以外都没有军饷。几个将领中包括贝伦在内的大多数都对此不置可否,只有路西安感到有些郁闷:他和他的部队擅长的近战武器是更适合双手使用的罗姆菲亚剑,而希腊式的荣誉感又不允许他把自己主动揽下的职责交给别人。

另外,既然希腊火的生产始终都不曾提上日程,那么考虑到自己需要长期作为近战部队而存在这点,路西安希望能配备一批臂盾。这种辅助性盾牌对远程攻击的防御能力基本为零,但是在近战中可以起到不错的效果,而且不影响双手武器的使用。虽然防御性能上还未必比得过他身上的札甲,但是修复也要简单得多,而且可以经常更换。

对此非常感兴趣的还有瓦西里。他也同样是因为双手武器而放弃了盾牌,听说有这种折中方案之后便产生了与希腊人相同的想法。半人马倒是不必考虑这一点,斧枪并不是需要灵活的手腕来使用的武器,里奥那种弓箭手的小圆盾更适合他们。

在忙碌的换装中,似乎等待情报的时间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毕竟,需要时间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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