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天空看起来十分空净,只有几片云彩飘动。龚明穿着一身浅色的衣服,捧着脸坐在天台上的一根铸铁管道上面朝着西方的天空发呆。米黄色的休闲裤,白色碎花衬衫,帆布鞋,把他打扮的到是有几分英俊。这几天的发生的事情令龚明一时回不过神来,为了筹钱入侵系统窃取钱,然后找到老者,再然后就到了这个研究中心。从一个建筑公司的技术员稀里糊涂的就变成了政府部门的“公务员”,这让龚明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妙。它总是喜欢让人出乎意料,即将到手的可能会瞬间消失,从未想过的去可能会突然出现。连续下了几天的雨,到了今天下午毫无征兆的,天气又突然放晴了。天台上的地面还有些潮湿,在太阳的热力作用下,地面水变成水蒸气被蒸腾起来,暖洋洋的,让人不由得生出倦意。
龚明的眼睛盯着天空中偶尔掠过的一两只飞鸟,龚明来到这个研究中心的几天里,几乎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老者也没有让他担任任何职位,只是让龚明跟在自己身旁。老者最近似乎心情出奇的好,满面笑容的哼着小曲在研究中心里走来走去,时而停下脚步。盯着某个技术员的电脑屏幕一脸悠闲地看着,让对方紧张的不时敲错按键。龚明心里试图把自己当做老者的助手,但是老者习惯什么事情都亲自动手,就连排队打饭这种麻烦事都不喜欢让别人代劳。每当龚明准备伸手是,老者都会把他的手当回,说:“我自己来,自己来……”。龚明感叹以前是讨厌事情太多闲不下来,现在没有事情可做但是觉得闲的难受。龚明心里清楚老者找到自己绝不会是仅仅让自己跟在他身后,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助手。
老者也走了上来,在龚明身旁坐下,也没有出声打扰龚明,而是像龚明一样抬头眺望着远方。夕阳照在老者一侧的脸上,照的通红,神态说不出的安详。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十分默契的谁也不打扰谁,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发着自己的呆。等到太阳即将落山,天边只剩一丝红光之时。龚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他谨慎的问道:“邹老,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就赶紧说吧!”老者“呵呵”地笑了开来,扭头看着龚明,眼中流动着一种高深莫测的光芒,反问龚明:“那么你想要知道些什么呢?又能够做些什么呢?”龚明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儿,龚明才开口回答:“我可以去帮他们编辑系统,也能利用我的长处攻击服务器,或者就是简单的处理些小问题,做些苦力活也好啊,总比天天闲着强吧。”老者站了起来,并没有急着回答龚明的话,而是向栏杆走去,龚明也赶紧跟了上去。老者走到栏杆旁边站好,活动了一下身体,全然不顾龚明的等待。龚明也不好意思打断老者,只能耐心的等着。老者活动完身体,长吐了一口气,背对着龚明顺:“做苦力活有技术员,编辑程序有程序员,攻击服务器有专业黑客,这些都不需要你去做。”龚明有些疑惑,问道:“那么我是要做什么?”老者没有直接回答龚明的问题而是说:“等以后你就知道了。”然后转过身去,对龚明招了一下手,“走吧,该去吃饭了。”
老者的职位和薪水都很高,但是生活却十分朴素。穿着随意,看起来不像一个技术专家,倒像研究中心看门大爷,每天骑着一辆破旧的电瓶车,哼着戏曲上班下班。有趣的是老者无聊之时,也会坐在大门口和保安大爷谈天说地,几个老头坐在一块,任谁也不会想到其中竟然有一个国家级的安全专家。龚明来到这里之后,住宿本来是安排在员工宿舍,但是在老者的要求下,龚明住到了老者的家里。老者的家就是龚明刚来时,老者带他去的那栋老楼。令龚明吃惊的是老者竟然是自己独居,没有老伴或者子女!龚明来到这里的当天晚上,老者带他回到家后。从客厅的抽屉里掏出一副黑白照片,那是一个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虽然相貌平平,但是一双眼睛确是少有的灵动,眼含笑意,有种说不出的温和感。老者用一块棉布仔细的擦拭干净之后,又小心翼翼吹的了几下,才慢慢放在桌子上。龚明惊讶的老者老者的一举一动,默默无言,他感觉的到老者看着那副照片时的散发出的真挚而深厚感情。老者缓缓转过身来,有些感叹的对着龚明说:“走了好多年了,久的我都快忘了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老者和龚明一起收拾了一间屋子作为龚明的卧室,那间屋子应该是是老者儿子的房间,墙壁上贴着一个帅气的年轻人从小到大的照片,书架上满满的放着各类书籍和杂志。龚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想开口问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老者似乎明白龚明的想法。干笑了两声,对龚明说:“这是我的儿子,这个房间就是他以前住的,现在因为工作,很久没回来了。”
太湖市依旧被那团奇怪的云团笼罩着,由于天气原因,各种进展都十分缓慢。陈俊不顾伤势带着小凡赶回了指挥部,一进到市区陈俊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街上行人稀少了很多,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好几辆巡逻车经过。等到了已经充当指挥部的体育中心,陈俊发现防备更加的严密,附近几条街外都有持枪巡逻的武警战士。经过了层层检查陈俊才得以进入,刚刚走入大厅,就有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人面带礼貌式微笑的迎面走了上来。年轻人盯着陈俊的脸看了一下,开口说道:“陈博士,这些资料你需要看一下。”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了陈俊。陈俊接了过去,封皮上只有日期和编号,并没有标明是关于什么的档案。有些疑惑地看着年轻人,问道:“这是?”年轻人没有直接说明,而是说:“这是你需要知道,并且有权知道的。”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