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虽还在继续,可大帅府似乎已经与世隔绝了一般,安静得很。秦振北如今虽已被革了少帅之位,可他到底还是心念着承军,心念着百姓,时时关注着局势,自然也知道承军败北之事。
此次交战,李彦青身受枪伤,性命危在旦夕。秦振北得知消息,连忙赶去探望,却被陆傲川等人拦在了门外:“通敌卖国,竟还有脸来见李帅?”
秦振北并不多做解释,只道:“我有权利见李伯伯,让我进去。”
陆傲川冷哼一声:“你如今不过就是一个人人唾弃的卖国贼,有何资格见李帅!”又下令道,“来啊,把秦三公子请出去!”
秦振北向来敬重陆傲川,并且的的确确是他辜负了陆婉鸢,故而心存愧疚,就之前陆傲川反叛之事,他也并不曾直接撕破了脸。但此时此刻,他已是被逼到绝境,再也没有办法伪装下去:“陆傲川,我敬你是长辈,本不愿与你计较。但你若非要与我作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直接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对准了他,“让开!”
与此同时,周围士兵手中的枪都纷纷对准了秦振北。
秦振北并不畏惧,只冷笑道:“吃了几日别家的饭,便连本姓都不记得了么!一个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今日谁若敢拦我,我便杀了谁!”
陆傲川仗着人多,气势上自然不输于秦振北:“我念秦帅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本不愿取你性命。可你自己却偏偏不要命,那我也是没法保你了。”他边说边举起一只手,正要下令,却有士兵匆匆来报,“大帅醒了,说要见三公子。”
陆傲川脸色一凛,却也无法继续制止,只好让秦振北进去探望李彦青。
李彦青此刻已经醒来,只是整个人还很虚弱,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失了平日的威严,他屏退了众人,单单留下秦振北一人在身边:“那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没有尽好做长辈的责任,致使你如今被有心之人这样对待。我真是愧对大帅啊!”
秦振北道:“李伯伯您别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旁人无关。而况您也是为了承军着想,何错之有?”
李彦青轻叹道:“我一生戎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如今我军内部人心不和,各将领都心怀鬼胎,尤其是陆傲川更是对这大帅之位虎视眈眈,他只怕是巴不得我立刻就死了,好取而代之。如今你又摊上了这通敌之罪,明面上是没有法子再接管承军了,但我已替你想好了一计,成败全看你自己了。”
秦振北自是不能放心将承军交给陆傲川那样私心颇重之人,便问:“是什么法子?”
“经过这样多年的交战,我军如今军费已严重不足,能不能撑得过明年都不晓得。若你能解决军费问题,权衡大局之下,陆傲川也只能让你重掌帅印。加上你父亲旧部下的支持,定会成功。”
秦振北微微皱眉:“这些年来,秦家早已虚空,我又如何能够解决这样庞大的军费?”
李彦青道:“纵观如今这局势,承州最有钱的莫过于承州制药集团董事长许安了。而他唯一的女儿许茹芸,从前与四小姐最是要好,也常常去你家做客。你还记得吗?”
秦振北想了想,记忆中似乎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但他与她并不大熟识,甚至连她的样貌都已经记不清了:“李伯伯的意思是?”
“她至今未嫁,听说是不轻易看上旁人。你可以从她入手,兴许会有机会。”李彦青语重心长地说,“你虽说有不少缺点,可你天生便能够轻易吸引女人的芳心。为了承军,为了你自己,该牺牲什么,该争取什么,你该明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