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都北祁,街上各式各样叫卖声,充斥着耳畔,不时飘来酒家的香味,使肚里的馋虫蠢蠢欲动,偶尔,还会因华丽的马车的路过而引起骚动。
高耸而威严的皇宫,矗立在整座城的正中央,呈正六边形,依山而建,宫城四周围有大约十米宽的护城河。北祁的主要街道,联通皇城的东南西北四门,延伸向外,建筑由正中的皇城一层一层的向外扩展,主分东南西北四个城区,再到具体的街道,河桥。街道小巷,行径分明。宽阔的漠河从城中蜿蜒而过,潺潺流水,从未停息。
由于北祁四面环山,高低错落,所以这里东暖夏凉,四季如春。
皇宫外围第一围,是各位皇子的宫殿,皇子儿时生活在皇宫,成年之后立即入住各个府邸。第二围是朝中大臣的住宅,以次类推。商业区和其他建筑均参合在住宅区间,所以格外的热闹。
此时,位于城西的六皇子府,正厅,主座上坐着本宅的主人,北乐六皇子唐枫,两边是客座,进门右手边的次椅上,是北乐七皇子唐默,而除了亲信,其余人员全部在门外候命。
“都查了这么久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到底是什么毒药啊?急死人了,太医说没有解药的话父皇撑不了多久了。”唐默一脸着急的样子。
“……”唐枫面无表情的喝着茶,才刚回来几个时辰,自己的皇弟就跑到府上了。但是对于解药,还是没有多少的头绪,这念离是西域的毒蛊,不仅毒性厉害,解药也是万分难得,这可怎么办才好。对了,怎么就忘了她了,她医术也算不错,应该有办法延长时间的吧。
“你去苇隰一趟,务必要把人请来,不管用什么办法。”说着挥挥手示意默影上前来,然后又附耳说了什么。默影回了一句“是!”便出去了。
“六哥,这,让他去哪啊?”指着出门的默影问唐枫。
“我让他去请一个人了,我的伤便是那个人治的,我想她应该有办法延迟毒的蔓延,给我们争取时间。”
“谁?”稍稍放下点心了,回到椅子上坐着,但半响都没听到后续,看看上首的人,正一脸看戏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也不好多问,便没问了。不过想到自己六哥的做事风格,没有一点把握是不会去赌的,大概这人真的有办法吧,稍稍放下心,可是,一想到现在还要去苇隰那么远的地方找人,还得好久的路程,顿时心又提到嗓子眼儿了,但也是只能等了。
另一边,刚到北祁的白葭,下了马车站在属于盛都最有名望的药铺“百草阁”面前,看着出出进进的人们,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
走进药铺,就有专门迎客的仆人热情的上前询问大概的信息,白葭很满意,挥挥手示意暂时不用,继续走着,看着忙着给来人看病的各个大夫,看似杂乱无章的地方,却有序的坐着各自的事。柜台后面的掌柜正忙着抓药,看到白葭,想过来,但白葭摇摇头,掌柜的懂意思,就点点头,继续忙着,白葭也进了后院。
晚饭时分,后院的主厅,白葭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坐在主座上优雅地拨弄着茶叶,忙完了的掌柜立刻前来见礼。掌柜的是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姓李名大富,白葭称他李叔。李叔的医术,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才担得起百草阁管事及主顾大夫的担子。问了下详细的一些情况,便让人上了膳食,与李叔一起吃晚饭。至于请到的各位大夫,白葭暂时还没有想要公开身份的打算,所以准备以后以李叔远房亲戚的身份,毕竟,有些事,平凡一点的身份较好。
几日后,北祁最热闹的主街,雅致的茶楼,虽处闹市,却很安静,只要不是特别吵的声音,毕竟,是贵族的少爷们常来的地方,当然,斜对面便是北祁最有名的青楼愉红院了,风花雪月之地,切也是信息量最大的地方。
白葭坐在靠街窗户旁,安静的喝着茶,包间很方便观察过往的行人,形形色色,各式各样。多久没回北祁了,好多年了吧,看着变得更繁荣的地方,这时的白葭,不会有一丝的感慨。
“抓住她,快点的,你们几个饭桶,快点,别让她跑了。”街上突然一阵喧闹,伴随着叫骂声、嘲笑声、讽刺声……原来是愉红院的老鸨带着一群手下在追一个从里边跑出来的姑娘,看着老鸨浓妆艳抹,头上一朵硕大的牡丹花,晃着她肥胖的身体,还要跑着追人,活像会开花的仙人球,白葭就想笑,平时的日子太滋润也还是不好啊。
“看你往哪跑,你还跑,给我打,往死里打,小贱人,你还跑,白养你这么久了,拿了老娘银子就想跑是吧,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是你家啊,贱人。”原来在白葭出神时,那姑娘已经被抓住了。老鸨一边骂一边让手下使劲打,
“哎哎哎,你们别在这打啊,影响我生意啊。”茶楼老板急得跳脚,这还怎么做生意啊,客人都看戏来了,旁边还围了好多人。
白葭看着浑身是伤的女子,眼里有恨,有坚定,有绝望,不知道是为什么,似乎是不管怎样都要逃离那个地方,但却没希望了一样,这让白葭心里,泛起波澜,即使是轻微的,也难得。
“住手。”白葭蒙上面纱,越窗而下,站在那群人的前面,“这姑娘,我赎了,说个价。”
“你谁啊你,我的人,你说赎就赎啊?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副泼妇样子,叉着腰,傲慢而蔑视的眼神。白葭瞬间冷笑,周围一阵寒意。
“直接开价吧。”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老鸨有些颤抖,不敢强了。白葭不说话,就看着她。“好好好,五十两,五十两给你,反正也是待不了客的,切。”为了挽回面子,老鸨妥协,高傲的带着一群狗腿子回了愉红院。
“大家都散了,散了啊。”茶楼掌柜趁机赶紧把客人拉回去,那可是银子啊。。。。
“你还好吧?能撑得住吗?”街道疏通了,白葭扶起浑身是伤的女子,为她把脉,伤势不轻,得赶紧医治才行。
“谢谢小姐相救,谢谢……”话还没说完,直直晕了过去。白葭看着她身上撕破的衣裙,浑身的伤痕,没办法了,让茶楼掌柜的帮忙送回了百草阁。
夜里,昏迷的她终于在白葭正为她涂药的时候醒了。
“你醒了,伤势太重,要修养许久,先在这养着吧,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拧着帕子上的水,擦擦手走到床边,摸摸额头,“烧退了。”
“谢谢小姐救我,谢谢。”眼角泪水止不住的就出来了。
“你先别激动,什么话好了再说,不急一时,好好养伤才是真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青荷。”
“不,我是问你本来的名字。”
“我姓林,叫林墨溪。敢问恩公何姓?”
“我叫白葭,等你好了,慢慢说你的事吧,现在早点休息,早点好起来,我先出去了,你好好睡觉。”为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拿着东西,轻轻的带上门。
院内,月光皎洁,天空繁星点点,好一副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