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都给我滚!”翎坤宫内传出一阵玉瓷器具碎裂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尖锐女声吓得门口站着的丫鬟们一阵哆嗦,缩着脑袋,一溜烟的全退出翎坤宫。一个丫鬟不小心踩到碎裂的瓷器,踉跄几步,笨手笨脚的模样,更是引的那个女子怒火攻心,随手抄起一个百惠牡丹瓶就砸了过去。
“叫你没用!叫你没用!一个个狗奴才,都给我滚!”她的宽袖凌空乱舞着,引得金步摇一阵脆响。听着这步摇声更是闹心,涂着精致丹寇的玉手狠狠一扯,将金步摇用力砸在地上,抬脚就往上死命的踩。
那动响又吓得翎坤宫外的丫鬟们一阵哆嗦,齐齐望向那个年长的嬷嬷,嬷嬷厚重的眼皮一跳,叹出一口浊气,只得硬着头皮上去敲门。
“娘娘?珍妃娘娘?”
哐啷~又是一声瓷器砸在门上的声音。嬷嬷吓的一缩头,粗厚的手掌拍腾着自己的胸口,心道“真是吓死老奴了。”一边又小心的敲敲门。
“娘娘?是老奴啊娘娘。”
门内的人似乎消停了下来,迟疑的问了声“奶娘?”
见门内人认出了自己,嬷嬷急忙激动了起来,涨红了老脸,应声道
“是啊娘娘,就是老奴啊,什么都没娘娘的身子重要,娘娘先用膳吧?”
门内的人顿了一下,又是气急败坏的一通乱砸。
“用膳?用膳?!皇上都被那贱人勾去了!用什么膳,就让我饿死吧、、、”珍妃忽的颓废了下来,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嬷嬷不知道劝些什么,就呆立在门口,听着许久没了动静,急忙推了门进去。瞧见颓坐在一地碎渣里的珍妃娘娘,连忙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安慰道“娘娘,您贵为珍妃,皇后也压不住你,你又何苦为难自己。”
珍妃已是累极,飞扬的狐狸眼也不那么精神,轻咬着烈焰红唇,似在隐忍什么,斜倚着嬷嬷,****半露,说不尽的慵懒魅惑。
可声音却是狠狠的“那贱人生了个儿子。”
嬷嬷连忙劝道“娘娘定也是生小皇子的!”
珍妃冷笑一声,眼里说不尽的凄惶“这宫里,除了那贱人,皇上还碰过谁?”
嬷嬷大骇,惊觉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连忙闭嘴不语,只是搀着珍妃往床榻走去、、、
灵台殿内,一身玄衣的帝王端坐在蒲团上,坚毅的脸庞紧绷着,如狼的眼神盯着占盘上的星象。须发皆白的老者垂首端坐在帝王对面,一身白色麻衣,头插竹簪,淡然的神态更现的他仙风道骨。他嘴里默念着什么,忽的执起月牙骨撒在占盘上,手指掐诀半响,抬起耷拉着的眼皮凝视着玄衣帝王。
“少婴如何?”玄衣帝王急切的询问麻衣老者。
“殿下是天生帝命,初升便以帝光万丈,身周有颗文曲星环绕,那文曲星甚亮轨迹又极其平稳,旁又有天创星被其吸引,文武皆护殿下,可带我玄武国走向昌隆。”麻衣老者不疾不徐,似乎天下是谁主宰与他并无干系,依旧看着占盘掐算。
玄衣帝王长吸口气“如此甚好。”
“只是、、、”麻衣老者话锋一转“殿下在11岁时有一历劫。”
玄衣帝王忽的紧张起来,剑眉紧皱,一拍案面急切的问道“何解?”
麻衣老者停下掐算,修长的手指摞着胡子,叹息道“天意岂可违?”复又在心里感叹“没有历劫便没有帝王,帝命不可改,历劫不可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