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鬼君居所。
冥王冉绝刚刚从仙界回来,他站在门口,把通天楼结界被破的事情告诉鬼君。鬼君打开门,道:“她真的这么做了?!”
“她?”冥王一愣,“你是说魔皇之女修罗公主?”
“除了魔族这个年轻却手段狠厉的公主,谁还能想出这种借刀杀人还能全身而退的法子?”鬼君无奈地笑:“也就只有她这么大胆,竟然敢打破通天楼的结界。临帝有意解决离魅一族,是以去了洪荒打算召回饕餮和獬。没想到修罗竟然趁临帝不在,直接破了通天楼的结界把离海的魅全部放进了通天楼,造成神族大乱。不愧是修罗,够狠。”
鬼君说完,转头看着冥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我出了仙界,遇上了浮生神殿的祭司,上神司央。”冥王叹道:“他让我告诉你,他一会儿会来找你。”
鬼君悠然长叹:“他想来就来吧,我怎么管得了。”
过了大概有两个时辰,鬼君在孟婆旁边站着,远远地看着忘川河。突然,有个人影出现在三生石旁边,那个人拿着一把匕首,在三生石上刻画着什么。
鬼君动念间人已经在那人身后站着了。那人感觉到身后有人,匆忙转身,两人看到对方的脸时皆是一愣。那人先反应过来,浅笑着开口:“天问。”
鬼君的目光越过那人的右肩看向三生石上的两个名字“帝天问、帝姬”,冷冷地道:“我不是帝天问,我是鬼君,我叫青芜。况且,帝姬和帝天问没有什么三生三世,他们甚至连第一世都没有过。”
司央勾唇浅笑,“我只不过是看你可怜,给你留一个念想而已,就算我还是帝姬,你还是帝天问,我也不想跟你有什么三生三世。”
鬼君冷笑:“给我留念想?别说笑了,从帝姬背叛我们那时起,我就不再对她抱有除了恨之外其他的情感了。你不是应该把你和临帝的名字刻在上面来祈求三生石能成全你和你心上人的三生三世么?”
司央眼底晦暗不明,他笑着抚摸上他刚刚刻下的两个名字,道:“帝临不杀我,修罗也不杀我,没想到我都如此对待你们了你们竟然还能饶了我,我是应该谢谢你们呢,还是应该问问你们为什么不杀我?不让我羽化,更不送我去轮回?!”
“所以你是想来求死的么?”鬼君转头看着司央隐没在暗中的脸:“你是帝姬一魄所化,我也不能杀你不是么?何况,让你拥有帝姬的记忆就是让你时刻记得你犯下的错好让你悔过,你以为死就那么简单么?司央,回浮生神殿吧。那里,其实也不错。”
司央笑了笑,低声道:“我知道,神魔之战一触即发。释渊的一举一动浮生神殿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浮生神尊一直都只是默默地解决了释渊安插的所有暗探,并未有其他举动。我是神殿祭司,也不好对神族的行为做过多评价,只不过,一旦神魔两族开战,你要站在哪一边呢?是神,还是魔?”
鬼君抬眸,看向忘川河畔放肆盛开的彼岸花,半晌,勾起一抹浅笑:“司央,你忘了么,等到修罗成神之时,整个六界,会再次开满红莲,犹如地狱业火,焚尽世间一切罪恶。”
司央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鬼君这是要站在魔族那边,同魔族一起对抗神界。
“你觉得魔族能成功么?”
鬼君淡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司央先是一愣,然后忽然想明白了鬼君话里的意思,不由大惊失色,转头看着鬼君的眼睛,一脸不解。鬼君道:“跟欲扬先抑一个道理,司央,你不是不懂。”
司央依旧在怔愣,鬼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九离神山浮生神殿千年一度的祭典要开始了,你是祭司,还是早点回去吧。那里虽比不得别处自由,但总归是六界里最安全的地方。”
话音刚落,鬼君就转身离开了。司央抬眸看他的背影,许久,才又转身看向三生石上两个名字。
“司央、青芜。”
他苦笑了下,“真是的,还不如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