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牙
外面是热闹的街市,络绎不绝的人群在大街小巷里穿梭,这里就是血色月牙城了。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林风心中第印象,这里应该是崇拜月亮的一个地方,可是在这里住了许久,这里和月牙根本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哎呀哎呀,我说你小子,赶快吃啊,现在不吃饱了,晚上叫饿我可不搭理你啊。”泉生腆着有些发福的肚子,嘴巴就像吸尘器一样,把穿在竹签上的丸子一扫耳光,没等咽到肚子里,另一串已经准备在了嘴边。
“师傅,你说他们这里的人和咱们也没什么不同啊,为什么其他的方的人都怕他们呢。”林风一只胳膊拄在桌子上,托着下颌,眼睛看着师傅身后的窗外。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泉生一幅老成的样子,回头看向窗外,阳光格外刺眼,金黄的琉璃瓦富丽堂皇,几个工人正在修理着屋顶的垂脊兽。“他们这里的习武之人都学血灵,就像我们学风灵一样,通过掌握这种元素来强大自己的力量。”
“血灵有什么特别么?”
“不只是特别,而且是恐怖,他们能将自己血液里的力量全部激发出来,每次战斗都是在拼命。他们会生出一双鲜红色的翅膀,流动的鲜血在这翅膀里得到发挥,力量是惊人的。他们恢复能力也是特别超群,即便是这样,一场战斗下来,完全是消耗自己的生命。”
屋子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端着盘子走了进来,泉生赶快放下掀起来的衣襟,把裸露的肚皮盖上。
“主人,你吃的可真快,我这菜才做完。”银装把盘子放在了桌子上,脱下做菜带的围裙,坐下来准备吃饭。
“银装姐姐,师傅要是这样一直胖下去,以后会不会成了丸子。”林风拿起筷子,夹起盘子里所剩不多的丸子。
“我也不知道,成了丸子我也把他下锅炸了。”银装开玩笑着说。
外面的工人还在修理着垂脊兽,琉璃瓦上有些光滑,上面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大概是准备拆卸下来时没拿稳,只看那最前面的骑凤仙人直接脸朝下摔了下去,二楼的高度,到地下只听到了一个响,泉生从半开的窗户探出头去,下面街市上的人围着被摔烂的骑凤仙人,抬着头看着上面,听见声音的林风和银装也探出头观望。
“没砸到人,算是大幸。”泉生把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怀里。
从远处的青楼里出来了一位女子,远远看去,身材绝妙,纤纤细腰,灼灼其华,想必年龄也正值青春年少。
“好!”泉生咽了一口口水,若是再近些细看,恐怕楼下的人早就接到了泉生的口水。
“恩!”林风附和。
泉生突然回头,银装一脸坏笑,林风仍痴迷的看着。泉生感觉做师傅的有些不对,拎起林风的耳朵,痛得林风不停的求饶。
“我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可是这样不守妇道!”泉生大声批评,可是却感觉说的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没想起来有什么错误。“你要知道,女人都是会骗人的,越长得漂亮的人心肠越狠毒,而且血灵的女人都会咬人的。”
一张白纸的林风悉听师傅教诲。
“银装姐姐,你是不是很会骗人,你是不是心肠非常狠毒。”林风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到位。
银装在一旁咯咯的笑。
外面几个工人都走了,大概是收拾摔碎的骑凤仙人了,师傅也想不起说些有教育意义的话,转身向外面又搜寻那个美女。
楼下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店家门口都卖力拉拢着生意,市民过着和往日一样的生活。美女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人群里也找不到养眼的美女,师傅内心有些失落。
“不好!”泉生从窗边直接站了起来,楼下是一直持续的吵闹声。
“恩!”林风像往常一样附和。
“恩个屁!”故作明白的林风被师傅嘲讽了一番。“师傅这么多年教你的东西,总得派上用场吧,今年你已经十一、十三、十五六七八……”泉生望向银装。
“十——六。”银装有些无奈的回答。
“对!十六岁了,是时候你自己该闯闯了,我和银装有不同的事情要做,日后再见,就得全靠缘分啦。”泉生揶紧了腰带,把佩剑挂在了腰带上,还没等林风反应过来,师傅一个瞬步,屋子里就只剩下银装和他了。
银装如往常一样面带和蔼的微笑,林风朝着她苦笑着。“帮不了你啦。”银装调皮的伸了下舌头,可爱的时候又让林风感到伤心。
“啥?”林风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他傻傻的留在原地,瞬步是风灵最基础的空间移动法则,可是林风深知自己能力,如果只是逃跑的话还没问题,要是追上师傅那是妄谈。
桌子上摆着银装端上来的午餐,丸子的盘子已经空空如也,其他的饭菜还没怎么动过。窗子半开着,对面的工人又上到屋顶了,搬来一只新的骑凤仙人。林风走到床边,他低头的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师傅“不好”两个字的意义。
一滴鲜红色的血,在窗台绽放,没有发干发硬的迹象,说明这滴血是之前不多时留下的。
“客官,这里面不可以随便乱进。”服务生在门外说道。
可是服务生身后的门还是自己开了,里面站着林风,衣衫不整,精神还有些恍惚,明显就没感受过这生死的关键时刻。
站在林风对面的是一个黑衣人,身穿黑色长袍,把身体包的结结实实,头上厚重的帽子把脸完全挡住,看不见对方的容貌。只是在他伸出手的瞬间,林风第一次感受到危险的存在。
褐色有些发干的手,就像寒冬里的木柴,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味,直接穿过服务生的身体,向林风抓来。空气中瞬间爆发强大的冲击波,窗子瞬间被打的破破烂烂,服务生身体被分成无数份,血肉随便粘在墙壁上,恶心让人作呕。
林风心有余悸的看着自己瞬步离开的地方,如果晚上几秒,这条小命说不好就要交代在这。他凭空站在窗外,窗户已经都快掉光了,街市下的人们都向他这里看来。黑衣人把手捂在自己的脸上,干枯的双手好像随时都能伸过来。
“你以为能跑的出我的手掌心么?”就像干枯了上千年的古树被撕裂的声音,在脑海里深深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