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映照下,楚亦凡的耳朵不由得越发红了。
不过一想到云弟竟然不惜割腕也要喂血给他,他的心不禁痛得厉害。
那个时候,她一定是吓怕了吧,才会铤而走险做出那般自残的事来。
不过以后都不会了。
以后,他会更好地守护她,用他的整个生命,不让她再受这些伤害。
楚亦凡此时的心思,云苏自然毫不知情,不然她或许该为自己无意间的一个举动,竟然惹得一个翩翩少年此生非她不娶而后悔了。
“云弟,出来吃饭了,”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楚亦凡在帐篷外柔声喊道。帐篷里没有动静,直到楚亦凡又追加了句,“我热了坛酒——”
见帐篷的门帘嗖地被掀起,楚亦凡嘴角的微笑不禁越发扩大。
“来,先吃些肉。”像一个体贴的大哥哥,楚亦凡将一块烤的金黄酥脆、香味扑鼻的烤肉递给云苏。
云苏也不客气,接过肉就啃咬了起来。“你也吃。”她含糊不清地示意他道。
楚亦凡微笑着点点头。
和她的狼吞虎咽比起来,他依然是一派良好教养的细嚼慢咽。
“你身体不好,所以今晚我们就只喝一坛酒。”楚亦凡将酒坛递给她,然后指了指她左手的手腕。
云苏先是凑近闻了闻酒香,确定不是萧乾口中的那最后一坛“琼浆玉液”后,才放心地喝了一大口,然后将酒坛递还给楚亦凡,“我睡一觉就好了。反倒是你,多喝些酒暖暖身吧,夜里凉。”
楚亦凡点头接过,相当配合地喝了一大口。
篝火的映照下,两人舒畅地吃着肉,喝着酒。
虽然云苏总感觉楚亦凡给她的感觉有些怪怪的,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只当是,可能见到了生的希望,所以笑得多了些吧。
一坛酒见底,云苏也才堪堪微醺,不过先前的尴尬倒是没有了。
“楚亦凡,”她迷离着眼,不由得一阵发自肺腑地感慨道,“还是你给力啊,一醒过来,咱什么都有了。吃的,喝的,还有穿的。”她说着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明显价值不菲的衣服,显然又神经粗大条地忘了谁给她换了衣服这一茬。
虽然对“给力”这个新鲜词感到费解,但楚亦凡也大致明白了云苏的意思,不由得一阵伤感道,“是我对不住云弟,让你担心了。”
“非也非也。”云苏晃了晃右手竖起的食指,一脸迷离地道,“咱俩彼此彼此,谁也不欠谁啦。”
楚亦凡见她如此和自己撇清关系,不由得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酸涩。“云弟这么说就见外了,为兄这条命是怎么回来的,为兄心里清楚得很。”
那一瞬间,云苏的大脑不禁一个激灵。
呃,这是吃口水的事可能被知晓了??
她直接装死,“呵呵,不说这些了,来,楚亦凡,再吃些肉,你烤了这么多,咱不浪费哈。”
“亦凡,”楚亦凡抬起那双篝火的映照下显得过分明亮的眼眸,十分较真地道,“叫我亦凡。云弟,你又忘了。”
“……好吧,亦凡,咱继续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