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道人目光如炬直视于松:“于公子,究竟是笔什么宝藏,目前藏在何处,?”
于松环视下众人,正色道:“此事说来话长,今夜已深,折腾了半宿,各位都已疲倦,不如尽早安歇,宝藏之事明日再议如何?”
王书生嚷道:“你别弄得像个闷葫芦一样,今日难得大家有兴,老王看择日不如撞日,趁早说了出来!”
史彩云理了理云鬓,言道:“王书生这话说得对,于公子这话说了一半儿,明显吊人胃口,今晚谁又能睡得着呢!”
众人都连声说是,就又都坐了下来。
我虽然不相信有什么宝藏,不过酒意未去,好奇心起,而侯瑶涵本来已渐困倦,听说宝藏,眼睛瞬间就亮了,只等着于松说话。
赵长东却道:“于大侠,你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如果确实找到了宝藏,也应该交给朝廷才对,否则便是私匿之罪啊!”
王书生不由嗤之以鼻。
于松道:“这个要和大人说明,据在下所知此宝藏来自江湖,也应该归江湖所有,原于朝廷无干。”
王高峰折扇在身前轻挥,朗声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于公子,你也是明白人,怎能说江湖之事于朝廷无关呢!”
于松向赵长东抱下拳道:“非是于松不明王法,实乃估算此一宝藏不但价值连城,而且据在下推测非凡间之物!”
众人又是一惊,王高峰折扇一合,眼珠微转,直视于松道:“你是说,这宝藏不是尘世之物,所以皇上也管不着!”
于松微微颔首。
王高峰哈哈一阵长笑,笑毕才面向于天义道:“于大侠,你看于公子是否喝多了,说胡话呢?”
于天义啜口茶,放下茶杯,目光转向朝云和尚,言道:“大师已过花甲之年了吧?”
朝云含笑道:“老衲再过一年就已是古稀了。”
于天义点头道:“大师在江湖上德高望重,记得于某未出道时已是武林名宿了,您还记得三十年前的虹堡一战吗?”
朝云微一思忖,恍然道:“虹堡,老衲记起来了,于大侠当年就是在虹堡单挑了当时不可一世的苍南三鹰,废了三人的武功,凭此一战威震天下,获得‘圣手金刀’的美名。”
百里飞凤美眸闪光,轻笑道:“我小时听父亲说过,那苍南三鹰,烧杀掳掠,作恶多端,却武功极为高强,正派人士几次联手不是死在他们诡计之下,就是无功而返,弄得江湖人人自危,最后恶贯满盈终于死在一位大侠手下,原来就是您啊!”
于天义道:“他们死有余辜,原不必再提,不过此事与宝藏有莫大关系。”
众人屏神凝气,都期待他说下去。
于天义看了看众人,继续道:“大师,虹堡之战前,您有听过我的名字?”
朝云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你应该是一战成名,然后很快声名雀起,成为当年崛起最快的一位少侠。”
于天义接着又问:“那你可曾知道我的师承来历?”
朝云又摇摇头道:“此事至今也未曾知道。”
于天义道:“其实于某根本是无门无派,或者可以说是自成一家。”
青松道人摆了摆他宽大的道袍,也是面带疑色,道:“贫道也很奇怪,于大侠是否有难言之隐,不愿说出师门,或者干脆就是天纵奇才,无师而自通。”
王高峰折扇复又张开,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说道:“其实于大侠必有师承,只不过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不过于大侠天赋极高,又能够另辟蹊径自创神功,他如今的成就当然远远在师门之上了!”
郎红浣大点其名,附和道:“必是如此,王头见解果然胜人一筹!”
王书生鼓腮吐口长气,摇手道:“胡扯,我看是于大侠得到宝藏了,而且就是这笔宝藏!”
于天义不理他们猜测,却把目光投向对面石墙顶上,他若有所思,仿佛思绪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于松轻轻叫了声:“父亲!”
于天义缓了缓神,说道:“嗯,我知道了,既然大家都想听,那我就接着说了。”
“那是三十多年前了,父母去世的早,婶母不想养我,把我卖到了秦同知府里,那年我十一岁。”
众人发出‘咦’的一声,都极为纳罕。
我心道:“看样子不像说谎,原来身世这么凄惨,看他面白身贵,没想到是苦出身。”
被他故事所吸引,我也凝神听了下去。
“早上我天不亮就从床上爬起,挑水、劈材、喂马、快到中午才吃上饭,下午还要陪少爷玩耍,晚上要一直伺候到后半夜才许睡觉,那时感觉每天活着就像牲口一样。”
“虽然苦,总算有口饭吃啊,看管家的脸色也比看婶母的脸色好多了,只要我勤快,管家也很少找麻烦,而且我的身体逐渐变得强壮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光逐渐露出了温柔之色,轻轻道:“那年我十六岁了,已留在秦府五年,那天李管事让我给屋顶串瓦,我很快就爬到房上,换着换着就听着内宅院里传出来一阵娇笑声,同知府内外宅只隔着一进房子,我知道秦同知有个小女儿,这么多年过去,却从未见过,当时只觉得心里一阵慌乱,却没敢回身去看。”
“正在收摄心神把瓦片小心翼翼一片片的翻过来时候,忽然一个五彩的鸡毛键子从天而降正落在我眼前才换过的瓦片上,我心里一惊,就听一个娇柔的声音喊道,小于子,把毽子给我扔下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