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珠宝在燕京地界上，一共有四处古玩鉴定中心，有专门青铜器的，有专门玉器瓷器的，还有字画和其他冷门。燕京鉴定中心，专攻玉器瓷器，只要是珍妮珠宝拍卖总行的玉器瓷器拍品，都要经过燕京鉴定中心的专家过眼。这也保证了珍妮珠宝不拍假的名头。
石砬子不知道，他指认了秦王玉玺是仿品，虽然是事实，却着实得罪了刘文山。刘文山，书生门第，研究瓷器玉器数十年，却不曾想一下子栽到了石砬子这个文盲手里，心里哪能自在的了？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大老板维总是个不折不扣的霸道总裁，他是决计不能要石砬子来自己这边上班的。
石砬子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自己的领导，还一脸茫茫然，不知道办公室里边这位大领导是不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石砬子正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等待着，过来一个人，西装革履，一表堂堂，匆匆走进刘文山的办公室，不大会儿就又出来了。直奔石砬子这里：“你是石先生吧？”
“是我。”石砬子抬头看着男子。
“我是咱们人事部的主任，你叫我张主任就行。”张主任随便坐了下来。
石砬子微微直了直身子：“张主任。”
“坐坐，没事。刘经理让我来给你安排一下工作。”
“哦，那真是太好了，能跟着张主任一起工作，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石砬子虽然不是喜欢阿谀奉承的人，但起码的场面话还是要有的。
看起来，张主任相当的受用，对着石砬子连连摆手：“那倒没什么，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不过，倒不是直接让你跟着我做事，这个，我们做鉴定一行的，首先是要学会爱护文物。从今天开始啊，我会安排你去仓库那边，先帮忙整理展架，你也多了解了解各式各类的玩意儿。”
“怎么样都行，反正我也是来学习的。”石砬子满心欢喜，不管是什么工作，先有个活儿做着就行。
“那就先这样，我还有点儿事儿，一会儿我让人带你过去，你在这等一小会儿，他很快就来了。”张主任说完起身离开，石砬子跟着起身示意了一下，重新坐回去等着。
左等右等，等了小半上午，始终不见来人，石砬子问了两遍前台接待，接待小姐都让他耐心等等，说是马上就来。又过去小二十分钟，石砬子终于又见到了人进来。穿着朴素的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青灰色工作服，手上一双白手套，上下看起来利利索索。
“你是小石吧？”男子问道。
石砬子又一次陷入蒙圈，“是，我是，您是？”
“哦，刚刚张主任打电话让我来带你去仓库，以后啊，你就跟着我先干一段时间。我叫蔡国强，你叫我老蔡就行。”老蔡说话挺随和，可能跟他也有个跟石砬子相放大的儿子有关系。
“那怎么行，我得喊你蔡大叔。”石砬子自然不能人家说啥是啥，“蔡大叔，那咱们走吧，我第一天上班，还请你多多关照。”
两人说这话，在蔡国强的带领下，双双来到了仓库。
“我们这里，虽然地方大，不过一共就三间大仓库，每间仓库十个展架，放的都是瓶瓶罐罐，还有些玉石雕刻。平日里倒也没什么事儿，但到了展览的时候，我们就得加班加点儿的干，要不就忙不完。”蔡大叔给石砬子指引着仓库里的东西。
探身看去，屋子里什么全都是古代的瓷器。石砬子大多数叫不上来名字，也就认识个什么斗彩杯，紫鸢落梅瓶，还都是看电视的鉴宝节目听来的。另外还有玉石雕刻，也基本都是王朝年间的玩意儿，什么佛啊，尊啊什么的。
“蔡大叔，那我们平时没什么事儿的时候都干什么？”石砬子问道。
不知道啥时候，蔡大叔已经手里拿来了两块抹布，递到石砬子面前一块儿：“拿着，平时，只要没有展览，我们就每天定时过来擦擦展架灰尘，扫扫地，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倒也轻松。”
石砬子惊讶无比：“啊？清洁工啊？”
蔡大叔抬眼看了看石砬子：“也算是吧，哦，忘了跟你说，每天还得把楼道和厕所地板拖一拖。”
石砬子这下彻底傻眼了，这算什么玩意儿？让自己来这里当清洁工？还得拖楼道扫厕所？有没有搞错！
石砬子差点儿爆粗口，心中算计到底是什么人要针对自己，“维总？不可能，他若是想要针对我，干嘛还要当着我的面把王钊开了？不是他！张主任？也不像，虽然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不过好像是听这里大老板的安排。对！一定是这个大老板！可是我哪里得罪他了？”石砬子回忆着刚来报道，被刘文山两句话打发出来，甚至自己连大老板叫什么都不知道。
“蔡大叔，问你一下，咱们大老板叫什么？”石砬子忍住没有冲动，一边接过抹布，一边问道。
蔡大叔一进开始擦展架，石砬子这一问，他停了下来：“你说最大的老板？”蔡大叔停顿了一下，朝着门外看了看，见四面无人，才说道：“大老板姓刘，叫刘文山，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问。”石砬子欲言又止，毕竟不关系蔡大叔的事儿，人家也是奉命行事，能够这么和气的带自己已经不错了，自己可不能给人家惹麻烦。
“哦，那先工作吧。”蔡大叔看起来不像是个多爱说话的人，闷头开始干活。
石砬子就算现在心里再气，也不能说啥，毕竟刚来，他心里权当是大领导要给自己个下马威，现在吃不下来，可能以后更没有什么好果子，还不如现在忍一忍。毕竟宋鑫也要过来了，想必不会还是分配过来打扫卫生，两人有个照应慢慢就好起来了。
想到这里，石砬子心倒是宽了宽，既然是打扫这货架，说不得也能学到一些知识，起码蔡大叔肯定是知道不少的，自己初出茅庐，就算是有血瞳，也不可能事事皆知。
一遍擦拭货架，石砬子一遍扫量这一件件瓷器。这些个瓶瓶罐罐，说不得那件儿就是价值几何的宝物啊！偷偷瞧了两眼蔡大叔，见蔡大叔认认真真擦拭灰尘，石砬子忍不住又开启了血瞳，一件件瓷瓶玉器在他眼下全都现了原形一般，这满满一屋子，石砬子哪里看得过来，不过还是有几样让他大饱了眼福，他第一次看到原来古代先人烧纸出来的瓷瓶，胎色居然可以这么润，细腻程度犹如少女的肌肤，配上表面的花色图案，简直叫人拍案叫绝！
石砬子忍不住轻拍展架赞叹一声，却引来蔡大叔不满：“小心点儿，磕碎一件儿咱俩都赔不起！”
石砬子赶忙收起血瞳，哦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