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沁王爷望着那铁索桥上飘渺如同招魂幡的青衫,沉吟良久,招手叫过哑仆,指点着铁索桥,示意哑仆上桥一探究竟。哑仆连连点头,突地一个穿云纵,仿佛一只大鸟般掠上铁索桥。足尖点着铁索,迅疾如风就到了那袭青衫旁,探手去抓,谁料那袭青衫犹如鬼物,在他手指将至之时,轻悠悠飘起来,径向大河对岸飘去。
哑仆大怒,啊啊嘶叫,双足一飘,形同流云直追下去。格尔沁王爷趁此之时,双臂一展,施展了登萍度水的绝学,随着哑仆飞掠至对岸。
对岸云烟渺渺,似人间仙境,又如九幽地府,阴风鼓荡,寒气砭人。
却见那袭青衫忽忽悠悠四下里飘忽不定,如同有什么鬼怪御使一般。哑仆又是一个穿云纵,双臂挟动风雷,欺身逼近那袭青衫,一只手化掌为爪去攫青衫。
格尔沁在哑仆身后,就见青衫内也伸出一只手,不过比常人的手小了很多,只如初生婴儿一般大。那只小手以神鬼难测之手法击在哑仆手爪上,哑仆啊啊怪叫,一个筋斗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五指尽碎,一时疼得昏厥过去。
格尔沁见那袭青衫中大有古怪,似有异类,不敢懈怠轻忽,手便滑进百宝囊中,取出了那支火枪,大喝一声,道:“到底是甚么鬼怪,居然到此肆虐?本王爷手中有西洋火枪,即便是金刚罗汉也要退避三舍。”
那袭青衫内隐隐透出轻笑之声,听来正是王府暖阁窗外的轻笑声。格尔沁双目微眯,火枪已经对准那袭青衫,蓦地一缕劲风袭来,格尔沁身形一动,避开那缕劲风,定睛一看,却是一片山中的松针。
松针从格尔沁眼前激射而过,竟然钉入了一块巨石之中。好深厚的内力,格尔沁不禁惊出冷汗。
那缕青衫此时悠悠展开,一个状如初生婴儿的小人轻笑不绝飘飘落地,在距离格尔沁十步之外立定,轻声细语道:“格尔沁王爷,你在此处隐藏着白狼山的叛徒,咱们已经知道,饶你诡计多端,也瞒不住咱们的耳目。”
格尔沁虽然凝视着这个小人,耳朵却机敏地听着身后和身旁的动静,有诡异的声音入耳,格尔沁转头望过去,就见一个身高过丈的瘦高汉子已经在他的身外十步外现身,手中捏着一段松枝,身后还用绳索牵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是白狼山的叛徒十二狼黄石英。
黄石英此时委顿于地,勉强睁着眼睛,却发不出一丝声息,显见已被用过大刑,而且此时已经被点了穴道。
格尔沁骤见这种情形,已然猜出这两个怪人必是百狼之主的同道,而自己此时人单势孤恐难以从容应对,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道:“你们两位异士好手段,好神通,居然探知本王爷从不外泄的秘密。却不知两位异士是何方神圣。”
那个小人冷声道:“咱们乃是百狼之主白天放的结义兄弟,人称鬼怪双杀手,那一位是咱哥哥,人称鬼影子,小弟我人称怪婴儿。前些时候,咱们在京畿游荡,接到白大哥的信笺,言道你这个富贵齐天的王爷要和白大哥过不去,邀请咱兄弟前来助拳。谁知咱们兄弟来迟了,白大哥和白狼山的弟兄们为你所害。咱们兄弟没有法子,只好为白大哥与众弟兄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