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沁王爷一时失算,因为唤来府内侍卫而令那窗外轻笑之人有机可乘,心中懊恼,但是面上依旧沉稳如常,扫视了一眼聚来的众侍卫,说道:“有人潜入王府,窃走本王爷的惊天钺,并且在本王爷的早膳中留下了一个大鼻子,想来此人身手甚是了得。你等日后多加留意,此等事断不可在有所滋生。”
众侍卫面面相觑,不敢发声,适时王府管家洪兴也急匆匆赶来,垂头道:“小人们护卫不周,令王爷受惊,死罪死罪。”
这个管家洪兴已追随格尔沁十八年,办事精细,忠心不二,深得格尔沁的信赖,有他代众侍卫领罪,众侍卫暗中长舒一口气。
格尔沁王爷好似漫不经心地说:“罢了,罢了。本王爷经过多少大阵仗,些许小事怎会放在心上。你等日后小心办差便是了。”说话间,向洪兴暗施一个眼色,洪兴心领神会。
洪兴转身对众侍卫道:“你们各回守卫之处吧,此间有我照应。”众侍卫领命,打千而退。待众侍卫离去,洪兴谦恭地注视着格尔沁王爷,道:“王爷有何吩咐小人的,小人恭领谕令。”
格尔沁王爷道:“你速命人去罗刹公爵处,看看公爵此时贵体如何。还有便是差心腹赶往辽东将军府邸,向将军问安。”
洪兴颔首道:“小人马上差人按王爷的谕令办事,不知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格尔沁悠悠道:“还有一件事,事涉机密,就由本王亲自去办吧。”
格尔沁所说的事涉机密之事便是白狼山叛徒的安危。这些年格尔沁暗中收罗白狼山的叛徒,皆是由自己亲历亲为,绝不敢假手于他人,是以即便是他的心腹大管家洪兴也不知道出卖白狼山的人是哪一个。
洪兴心知肚明,不敢多言,领命而去。
眼见洪兴人影渐渐隐去,格尔沁王爷回到暖阁,居然泰然自若地用过了早膳。
是时,秋风浩荡,天高云淡,看看时辰,已近巳时,格尔沁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衫,腰中藏着一柄火枪,领着自己四个随身仆人出了王府,径奔西北方向而去。
格尔沁王爷的随身四个仆人都是深藏不漏的高手,而且还是既不识字也不能言的哑巴。这样的仆人当然能够对他的所有秘密都能做到守口如瓶,不能泄露一字。
主仆五人行进十余里后,进入一片密林,格尔沁王爷叫一个仆人脱下衣衫,自己穿上,并叫那个仆人穿上自己的衣衫。换装之后,格尔沁命三个仆人继续前行,其中便有穿上他的衣衫的仆人,而他自己则领着余下的那个仆人折回身往王府方向潜行回去。
经过王府,二人并未回府,而是绕到府后,来到一面石墙之前,格尔沁王爷轻叩石墙三下,便有一个洞口现出来,主仆二人轻身投进洞口,石墙随之闭合如初。
这个洞口直通地下一条暗道,四壁皆如铁铸,纵是大罗金仙也断难打破,每隔十步便有一盏长明灯,灯光晦暗,只能照出十步,而且对面隐约难以辨出是谁。
主仆二人在暗道里疾行,约摸三个时辰之后,才从乱石堆里探出头来。
乱石堆后,便是一条大河,水流湍急,唯有一条铁索为桥。大河那边是一座险峰,高可摩天,云霭渺渺,不知有何玄机。
格尔沁向铁索桥望去,眼神已乱,因为他看到铁索桥上竟然飘着一袭青衫。
这里本来鲜有人知,怎么会有一袭青衫飘忽?莫非是有什么人发觉了这里的玄机?格尔沁心念一动,陡然想到了那个在王府里神出鬼没的神秘人。
如果是那人发觉了这里的秘密,那么隐身在此的人也许已经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