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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殷色

傍山而建的重影阁,掩映在郁郁葱葱的各色的树木里,长亭楼瓦若隐若现。

和煦的阳光透过浓密的绿叶,在少年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忽有风刮过,少年素白衣袍微微倾斜,原本紧闭的双眼也缓缓睁开。

睁开的眼眸中似有星光流转,令人移不开眼。

“绿苍,你说,人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何我看不透亦猜不透。”

是少年的说话声,如玉走珠盘,很好听。

可没有人回答他,只有身旁粗壮老树上的嫩叶在沙沙作响。

时间仿若在此刻停止,静的发凉。

“莫殷,殿下唤你过去。”老树旁的回廊下,一青衣女子走过来,打破了这份静谧。

那名白袍少年叫做莫殷。老树的叶子继续颤动着。

“好,这就去。”莫殷转头应了一声,又回首抚摸了老树的粗干“明日我再看你。”

言罢,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回廊上的青衣女子讲话带到便也离去,四周又恢复了寂静。

大树上的绿叶已不再颤动,枝丫上,一团莹莹的光晕悄悄地从树枝上落下,渐渐化成一名清秀淡雅的女子。

她望着方才莫殷触摸的树干,痴痴地站在原地。良久,她的身子才动了动,手指小心翼翼地抚了上去,口中似乎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莫······殷”

***

“姑姑,你找我?”

莫殷推开阁门,恭敬地朝前方品茶的女子一拜。

莫殷所在的地方,说像是大殿,却又不像。

因为是依山而建,重影阁阁主御九住着的是最顶层,也便是山顶。只见在正北方也设了道与阁门差不多大小的木窗,紧挨着地面。平时这木窗也是开着的,一眼望去,满是雾气缭绕,大小不一的山峰仅露出个顶儿浮在云上。偶尔有几只辞鹤掠过,不一会儿也没入云里,只留个高亢的鸣叫回旋在辽远的天际。

好一番仙宫美景!

此时,木窗也是开着,御九委身坐在软垫上,面前瓷壶中香气袅袅,伴着清露时分刚摘的茶叶清香味儿,充斥着整个大殿,身后的一派云雾秘境仿佛使她置身于蜿蜒墨画中。

莫殷不知看了多少遍这样的景象,竟还是呆愣住了。

“恩,莫殷,你来这重影阁有多少年了?”

是御九说着的话,带着她一贯特有的清冷,立刻让莫殷回过神来。

“姑姑,从八岁那年算起,已有十余载。”想了会儿,莫殷回了话,不禁有些疑惑“不知姑姑问这何干,是否有事让殷去做?”

话落,一片寂静。

御九抬手拿起瓷壶倒了杯茶,淡淡地闻了闻。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你可体会过人心?”

莫殷不知御九为何提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道:“殷不曾。”

御九晃着茶盏,长叹一声:“也是,你自小被青隐门送到这儿,不曾接触过外人,自然不通晓人心为何···”顿了顿道“如此,你下个月替我去常归国送件物品,也当游历一番···至于几日出发,我自会找你。你先下去吧。”

听完御九的话,莫殷一惊,但很快应了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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