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下车窗,向扎克上尉打了个招呼:“你好,扎克。”
“你好,古枫先生。”扎克摘下墨镜,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最近生意如何?”
“还不错,”我点点头回答道,“怎么?你又要来照顾我的生意了吗?”
“不不不,”扎克连忙摇摇头,“上次的我都还没抽完。我今天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下,你们是不是最近又弄出来什么新货了?”
“新货?”我不解地问道,不知道又有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至少我这里是没什么新玩意儿。
“你不知道吗?”扎克弯下腰扒在我的车门上,露出一副不相信我的表情问道,“最近东边出现了一群奇怪的人,到处咬人,神志不清,警察和部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我想他们肯定是吸多了某种新玩意儿。喂!你不会不知道吧?别想瞒着我啊!”
“东边?战区吗?”我问道。
“对,在战区。”扎克点点头回答道。
听了扎克的描述,我不免有些奇怪起来。东边战区的贩毒网络一直都是被我们这家贩毒组织承包了的啊,怎么我没有听说这件事呢?如果他们真的是吸了什么玩意儿才变成那样的话,那么我猜那东西应该是某种新玩意儿才对,可我为什么没有听说有新货呢?我所在的地区是整个赛斯维亚最富裕的地区,按理说如果有了新货我应该会是第一个知道的,可为什么我这里没有任何消息呢?难道有别的组织介入了我们的网络?还是说组织内部有谁在另打小算盘?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将车门打开,赶紧将扎克叫了上来:“上来说。”
扎克也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进来,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享受着。
“你刚刚说的那件事是从哪里听说的?”我好奇地问道。
“这不能说,有关机密。”扎克又是一副做作的样子在我面前卖弄着。
“机密个屁,”我回答道,“快说。”
扎克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这小子又想要我给他提供更多的便利了。
“下周有批新货,给你半价。怎么样?”
扎克听了我的回答后,依然一副不领情的样子,看来是嫌我便利给的不够,想要更多的好处,真他妈是个毒瘾鬼!
“爱说不说,不说下车!”我也一副不退让的样子,坚决说半价就半价,不然你说不乐意我就降价,那老子还做个屁的生意了?那我这毒枭的尊严何在?我中国商人的颜面往哪儿放?
“等等,等等!”就在我准备把扎克推下车时,扎克赶紧推开我的手回答道,“半价,半价,成交!”
“快说!”
“我是从军队内网知道的消息,今天早上才刚刚放出来,但那些咬人的事情应该是昨天的吧。”
“消息原话是怎么说的。”
“我记不太清了,”扎克抓了抓脑袋,“你让我想想,我记得……应该是说东部战区出现了一群新型狂犬病患者,四处攻击活动物体,感染者神志不清,行为异常,要求各地方部队发现病患立刻击毙。以免造成新的感染,并且提醒各地军警一定不要被感染者咬伤,咬伤者一定要隔离起来。”
我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扎克的描述,并开始分析信息的真实性了。要知道,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都很会演戏,往往会用一些虚假信息掩盖真实信息,用一些不相关词语替代关键词语。
“我看画面上那些人根本就不像得了狂犬病,也不跑也不叫的,走路还要来晃去。我猜一定是新玩意儿吸多了,那群政府里的蠢猪们还以为这是狂犬病,可笑。你说是不是?”
我根本没理会扎克,心里一直不断地回想着刚刚获知的那堆信息,一时间无法判断其真假。这时候,仅靠我一个人毫无凭据地猜想是没有办法的,我想我必须找到一个了解事实的人。
正在我苦恼该找谁证实信息的真实性时,一个人的名字突然钻进了我的大脑,这个人就是普利奥利奇·托尔尼兹,我即将与之见面的一个人,我一拍脑门,责怪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这个人。
普利奥利奇·托尔尼兹是赛斯维亚政府的办公人员,职位不算低,所以我想他多少都知道些什么,起码能告诉我这条信息的真伪。
来不及更多的解释,我便把扎克请下了车,答应他下周货到会通知他后,便立刻发动了引擎,一脚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挚地驶向了赛斯维亚政府。
车一路狂飙到赛斯维亚政府大门口,我下车将车交给泊车员后,便一路小跑穿过政府大楼前那宽敞高耸的大理石阶梯,迈步走进了政府大楼。
我并没有做来访登记,也没有接受复杂的审问,只是做了一些必要的安检便进了政府办公楼的大厅,因为我是这里的常客,因此负责安检的工作人员也认识我了。一路上,值班的警卫在跟我打招呼,大厅或电梯里来往的政客们在跟我打招呼,就连前台负责接电话的文职小姐也在跟我打招呼,这里很多的人都认识我,不仅是因为我的名声在卡维拉还不错,还因为他们大多数都是我的直接或间接客户,比如那位前台的文职小姐,她的货源就是我帮她联系的。
我并没有在大厅逗留太久,因为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于是便左拐右拐地来到了政府纪检办公室的门口。这是一间非常大的办公室,与其叫办公室不如叫办公区,在这间大办公室里只有中间部分是一人一桌的集中办公区域,而四周则都是单人单间的私人小型办公室,显然是只有职位较高的人才可以坐进那道玻璃墙后面的房间。在赛斯维亚政府大楼内,不仅仅只有纪检委员会办公室是这么布局的,除了几个特殊部门外,几乎整个政府的其他各单位部门也都按此方式布局。
我直接推开了纪检委员会办公室的那扇宽大的玻璃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刚一踏足这间大办公室,如洪流般的声音便涌入了我的耳朵里,说话声、打字声、电话铃声、打印机声……各种声音络绎不绝。
门口的那位白人美女微笑着向我打了个招呼,如果我没看错,她还给我抛了个媚眼。我也礼貌地微笑着点头回礼,只不过她那个媚眼又让我想入非非起来,脑海中不知不觉又浮现出了那天晚上她浑身赤裸躺在我家浴缸里的画面。
我认识这个白人美女不是因为毒品的原因,不要以为我认识的每个人都在我这里吸过毒,更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多客户。这个女人,她从来不吸毒,虽然她知道我搞毒品交易,但她并不介意和我发生一夜关系。
我并没有跟这位白人美女说些什么,因为我确实有要紧事务,不然搁我以前的性格,不聊个半个多小时把人家搞定,我是不会挪脚的。至于我说的把人家搞定是什么意思,我就不多解释了,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你们想想就会明白了。
我径直走向了普利奥利奇·托尔尼兹的办公室,轻轻地敲了敲门,结果没人回复我。我想可能是外头的声音太大他没有听见吧,于是我便又加重了力气,将敲门换成了锤门,这下里面的人可听见了。
门猛地一下被拉开,从门缝间冒出一个人头来,我一看,此人正是普利奥利奇·托尔尼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