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刚刚到达辽宁舰刚刚两天时,就有一群战地记者申请前来采访,舰队百般阻绕不成,才最终决定每艘船只能上一名战地记者,并且除了辽宁舰航母上可以登上四名记者之外,其他的中国军舰均不允许记者登舰。在我担任“天眼”特别机动小队的队员时,就有一名战地记者对我们进行全天候的跟踪采访和报道,包括各种任务与行动,他也跟着我们一同前往。
我说的那个记者是一位专门为联合国新闻办公室提供新闻资料的记者,他提供的这些新闻一般情况下普通民众是看不到,不然我想全世界人民可能都会被摄像头所记录下来的画面吓蒙。
我不是会想,这些战地记者们真的是不要命,人家都在往外跑,他们却偏偏非要往这些地方来,还非得跟亲自采访感染者,拍摄变异后的感染者被杀死时候的画面,我不知道这么血腥恐怖的东西,他们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跟着我们的那个记者叫马丁,是个阿根廷人,很不讨人喜欢,甚至有些队员开玩笑的时候诅咒他哪一天被丧尸吃个骨头都不剩。说实话,我也觉得他真的很讨厌,如果不是上面命令,我肯定早特么开枪打死他了,不过这个马丁也没有活多久,就死在了“帝帆威斯克”号邮轮上。
我清除地记得“帝帆威斯克”号惨案,因为那是全球第一次病毒变异事件,同时我作为“天眼”特别机动小队成员,当时也在场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生,或者说我就是那次惨案的幸存者,在这次变异事件中,不止是那个马丁,我的队友们、成千万的乘客们都未能幸免于难。
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倾盆大雨,雨点大到犹如一根根铁针一般,密密麻麻地砸在了甲板上,甲板上立刻就盖上了一层水膜。时间刚过凌晨两点,最后一班空中巡逻编组刚刚降落在直升机坪,“天眼”特别机动小队的值勤办公室里便接到了舰队指挥中心的电话,说“帝帆威斯克”号邮轮打来电话说它们的船上发生了疑似感染者袭击的事件,要求我们立刻派一支小队前去查明情况。
挂断电话后,队长立刻派我们第二小组乘直升飞机前往,我和扎克刚坐上黑鹰直升机,风雨中两个人大老远就用英语喊:“等一下!”,走进一看原来是那个战地记者马丁和他的摄像师,那个摄像师挥了挥浑身的雨水,把遮雨布掀开,将摄像机放到了飞机里。
马丁毫不客气地坐上飞机,使劲地摆着身上的水,摆的机舱里的人一身水,尽管我们也是淋着雨进来的,但是我们就是不情愿他们不把自己当外人,整天趾高气扬的样子。
还没等他们坐稳,我就让飞行员起飞,那两人听不懂中文,还在擦身上的水,飞机就猛地一颤,差点没有把两个人抖下去。暴雨天气飞行本来就是对飞机以及飞行员的一种考验,与其说是考验,不如说一半靠自身一半靠运气,因为这种天气飞行着实很危险,意外随时可能发生,而且几乎毫无征兆。一阵调整后,飞机才摆正了身子,向着“帝帆威斯克”号邮轮所在海域飞去。
这一晚天空中没有月亮,因此整个海面上一片漆黑,除了舰船的灯光外什么都看不清,飞机完全凭借平衡仪和探照灯来判断,稍有不慎就可能掉进大海中,成为鱼腹之食。
飞机颠簸了两分钟,终于看见了“帝帆威斯克”号邮轮,飞行员向“帝帆威斯克”邮轮通报了消息后,“帝帆威斯克”号便立刻安排我们降落,在邮轮上面的士兵的引导下,我们最终成功将落在了邮轮上。
“是‘天眼’小队吗?”一个士兵走上前来问道,我看了看他的迷彩服,是正规的海军迷彩,不是海军陆战队。
“是的。”我回答道,“什么情况?”
“我们也不太清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还是来看一下吧,我们边走边解释。”说罢那士兵便领着我们走进船舱,往船舱下身走。
“我们今晚例行巡逻,底舱的同志突然听见有人大呼救命,并且听到剧烈撞击声,于是便立马赶了过去,发现求救声是从304舱传出来的,由于这里实行有宵禁,所以晚上是不可以出来的,舱门全部被从外面上了锁,钥匙都在乘务长那边,我们底舱的同志赶紧通知了乘务长和连队其他同志,当我们赶到时已经听不到求救声了,只剩下非常剧烈的撞击声……”
说着,士兵便带我们来到了底舱,这里此时站满了医疗人员和士兵,整个底舱完全被封锁了起来,士兵在把守着,医生在里面四处忙碌。
“底舱的人呢?”我问道。
“全部转移出去了。”那个士兵回答说,然后转身对把守的士兵说明了情况,负责把守的士兵便撩起警戒线让我们进去了。
就在我们小队全部走进去后,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英语的逼叨声,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傻逼记者和他的摄像师被挡在了外面,士兵死活不让他们进,马丁还一个劲儿地逼叨,然而对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嘿!”马丁朝我喊了一声,“快放我进去!”
我冷冷一笑:“我不叫嘿,你跟嘿去说吧!”,说罢转身便走。
“同志同志!”马丁连忙嘴软起来,“你帮帮我,我是联合国指派的记者,要是你们不让我进去,小心我乱写哦!”
我停下了脚步,仔细想了想。这龟孙子是联合国派来的,这可是国际上的事情,出了事情可就成了国际外交事务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更何况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万一他个龟孙子一心情不好,乱写点东西诬陷我们中国军队,那时候像美国这样的大国肯定会继续炒作的,到时候这个责任我更承担不起了。
我只好转身说:“想进来可以,跟着我们走,必须听从安排,不然照样把你赶出去!”
“好好好!一定服从命令!”马丁一脸令人作呕的笑容挂在脸上。
我回头对那个士兵说明了情况之后,那士兵便让守卫放他进来了,马丁钻过封锁线,用手扯了扯他那身几天没换过的西装,趾高气扬地笑了笑,黄鼠狼立刻又变成了一只臭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