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批丧尸冲向月牙港基地时,小艾泽尔正躺在行军床上玩着手柄游戏,突然之间枪声四起,惨叫连天,将他吓得立刻扔下手柄游戏躲到了床下。
不用想,艾泽尔就知道是那些恐怖的东西,他们跑进来了。
一声几乎可以将耳膜震碎的巨响传来,窗户玻璃与吊灯全部被震了个粉碎,从导弹驱逐舰上发射的地对地导弹直直命中了基地外围的丧尸军团,但是除了爆炸中心的丧尸们被瞬间的高温气化之外,其他的丧尸依然不可阻挡一般地向前行进着,即使他们掉了胳膊,没了下肢,烂了眼睛,甚至带着满身的烈火,也要继续前进。
他们如同地狱中的亡灵,从地壳中钻出,给人间带来恐怖,给世界带来绝望。
港湾处停搁的军舰纷纷开动火力,向丧失大军的后方发起猛烈攻势,此时,由坦克装甲车组成的第一道防御线已经被丧尸们的尸海战术所击碎,一辆辆坦克和装甲车中塞满了丧尸和尸体,鲜血与粘稠物覆盖在车皮上,将绿色染成了血腥的红色或是恶心的黑色。
门口走廊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不时有几轮射击声响起,但在军舰和导弹的猛烈炮火下,枪声便显得相形见绌了。
艾泽尔挂着眼泪和鼻涕,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往门边走去。
他推开门,只见十几个士兵全副武装,面色恐惧地从他面前跑过,如同一阵阵绿色的旋风迅速闪灭,那些士兵一边跑一边回头开枪,还冲他大喊:“过来,快他妈过来!”
艾泽尔蒙了,他那里听得懂中文呢?他朝士兵们开枪的方向望去,差点没吓得瘫在地上,只见走廊尽头布满了丧尸,他们一个个扭动着畸形的驱赶,张着血淋淋的大口,挥舞着黢黑的手臂,成群地向这边涌来。
“快过来!”身后士兵依然在大喊着,然而艾泽尔已经吓懵了,他什么都不知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跑向埃泽尔,将他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在丧尸即将埋没他之前带他离开了这里。
几个士兵一路撤退,在最后一刻登上了最后一艘停靠在港湾的导弹驱逐舰。此时丧尸大军已经撕破了所有防线,那些为确保所有船只安全离开而留在岸边的士兵们,在听到汽笛声或是弹药用尽后,便纷纷跳进大海之中,还有那些没来得及跳进海里的士兵,则被一拥而上的丧尸军团瞬间埋没,撕成碎片。
船上的人们目睹着这一切,泪水在眼中打转,一阵海风吹过,成千上万颗泪水便掉进了快被染红的海岸。
船只渐行渐远,人们却依旧站在甲板上不肯离去,那一双双眼睛望着那片丧尸成堆的海岸不曾挪动,直到夜深了,看不见了,人们才纷纷散去。
寒风中,几十艘船舶漫无目的地航行着,绝望如同这大西洋的水,冰凉地灌入每个人的心里。
第二天一早,我找几个海军军官熟人打探了情况,我的狗他们查不到,但是一个叫艾泽尔的小孩子他们倒是查到了。他们说,艾泽尔所在的船离辽宁号只有一两海里,如果是一般时期,随随便便派去一架飞机便可以将艾泽尔接过来,但是现在资源紧张,直升机都不好找,我们从艾肯伊昂营地截获的那架飞机由于正在进行消毒检测处理,所以根本不能使用。
得知了艾泽尔幸存的消息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扎克,不然他又控制不住情绪,大闹一场,所以我便先向舰长汇报了这一消息,说扎克一家四口父母双亡,他仅存的亲人就是小艾泽尔,舰长得知后表示会为我们处理,但是现在抽不出来飞机或是船只,叫我们耐心等待。
直到晚上,才有一艘小型快艇拖着长长的尾迹,驶入了辽宁号的船舱,在士兵的护卫下,我们终于见到了艾泽尔。
扎克见到艾泽尔的第一眼,便跪倒在了地板上,两眼的泪水淌满了黝黑的脸,他泣不成声地抱着艾泽尔痛苦,仿佛把这段艰难时期所有的苦难都融入了那流淌的泪水中,一下子全部发泄了出来。
关于如何预防赛斯维亚疫情继续扩散的联合国会议初步定于危机爆发后的第八周召开,此前联合国派遣了一批疫情研究小组进驻赛斯维亚,只不过他们有去无回,所有的情报信息几乎都靠赛斯维亚政府、中国和美国在支持提供。
由于危险性仍然没有被排除掉,所以我们还是不得不待在辽宁号上。作为中国派遣的距离赛斯维亚领土最近的前方指挥基地和军事保卫力量最强大的海上浮动难民营,辽宁舰队和其附近的船只很容易遭受病毒的侵袭,一旦病毒传播开来,整条船的人都不可幸免于难,因此指挥基地制订了严密的排查与安全检测工作。
当时位于辽宁号上的一支海军陆战队被临时任命为特别机动小队,代号“天眼”,负责处理所有突发的意外情况以及例行的安全巡逻,我和扎克由于无所事事,便自愿申请加入了该小队,而方腾那个家伙,自从上了航母之后就很少再看见他,据说他找了一个风水宝地开始度假起来了,我真不敢相信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有心思放松享乐。
话说回来,为了保证前方指挥基地的正常运作,作为指挥中心的辽宁号的安全防卫工作是首当其冲的,任何外来飞机、舰艇、物品、人员等等必须无一例外的接受病毒指标检测;辽宁舰上的工作人员,上到舰长、下到厨师在内,必须每天接受医疗小组的检测;舰上任何通风口、排水口等对外流通的通道必须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并定期进行检测与消毒;所有安全防卫人员定时向“天眼”特别机动小队汇报最新动态,“天眼”小队全盘把关辽宁舰与其他舰船间的安全问题。
在辽宁舰周围的海域里,聚集着大大小小近两百艘舰船,每一艘舰船上都是人满为患,而人越多危险系数就越高,病毒爆发的几率也就越大,因此为了保证幸存者的安全,每艘船上的人必须进行登记编号,并按期接受体检,如果发现身体不适的人就必须接受隔离。
当时有很多人害怕一旦自己被隔离就离死亡不远了,于是有很多更愿意隐瞒自己身体的不适,甚至有些人轻轻咳嗽一两声,都会吓得周围人退避三舍。
说到我们当时的“天眼”小队,有个外号可以拿出来说说,虽然这和主题无关紧要。有人称我们“天眼”特别机动小队是一只“特别激动小队”,一有情况就特别激动,这个段子在我们自己人之间也被经常拿来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