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对我的谎言并没有丝毫怀疑,这反而使我的内心感到更加惭愧不安。不远处的炮火声不断响起,这已经是很多天来听到的第一次空中打击力量的覆盖声音,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帕尼西辛山脉堡垒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运作,赛斯维亚仅存的两支空军部队接受了覆盖式打击国土的任务,赛斯维亚政府高层决议表明,他们希望以此来遏制甚至消灭本土病毒的蔓延。
我们三个偷偷摸进艾肯伊昂的营地,反叛军的兵力十分充足,似乎根本没有在这次灾难性的疫情当中受到什么影响,士兵们一个个悠闲自在地聚在一起打牌闲聊,一点没有战备的警戒,只是在听到刚刚那阵炮火声时脸上露出稍许的警觉,但在确定空袭地区离这里还有十公里时,又开始放松了起来。
看着他们的样子似乎感觉他们并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赛斯维亚已经被成堆的丧尸占领,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不是往日的那个样子了,但那一层层的铁丝网又证明了他们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不仅如此,他们还知道该如何防御丧尸。
这一切的现象绝非巧合,其中必有蹊跷。我和方腾两人偷偷抹掉了反叛军的两个巡逻哨,化装成他们的样子混进营地,打探艾肯伊昂的具体位置,扎克则悄悄溜去直升机停机坪,准备打劫一架飞机以备撤离时需要。
我和方腾向营地中心摸去,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因为四周都是叛军,我们等于是混进狼圈的独狮,纵使个人战斗力再强,一旦暴露行踪,还是敌不过狼群的数量攻势。这个时候一旦有人上来问话那就死定了,不过似乎是上帝眷顾正义一方,我们一路走到营地指挥中心附近都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
根据之前佐德将军的情报人员提供的情报显示,我们身前这座五层楼高的黄土建筑就是艾肯伊昂的指挥中心了,至于艾肯伊昂在不在里面,当时我们无法肯定。在战时,艾肯伊昂一定会日日夜夜待在这里,和他的左右大臣们一同商榷对抗政府军的计策,然而现在是停战期,政府军与反叛军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作战了,更何况赛斯维亚现在正遭受灭顶之灾,政府正把重心放在防治疫情,或者说拯救国土上,哪里还有心思同叛军作战?
艾肯伊昂的部队都是有等级划分的,除了常规巡逻部队,越接近艾肯伊昂营地的人级别越高,同时对艾肯伊昂越忠诚,但各朝各代、各门各派总归是有叛徒的,艾肯伊昂手下的大臣也不意外。在我们行动之前,佐德将军手下的情报机构已经为我们做足了功课,将其手下最“不老实”的几个一一列出,其中德库拉就是其中之一。
德库拉是艾肯伊昂的财务大臣,很多资助叛军行动的外来资金,都是德库拉引进的,包括美国的那一大笔资金。德库拉同时也是个城府深不可测的人,他利用财务大臣职位之便,秘密与国外私通情报,以换取国外情报机构的信任与欢心,所以从这一方面来说,他对艾肯伊昂的忠心度也值得考量,虽然他不是最不忠心的,但是也能排上前几名了。
由于无法确认艾肯伊昂是否在指挥中心,所以我们不敢贸然行动,只得不停地在其指挥中心附近徘徊,就在此时,德库拉碰巧从指挥中心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看样子这两个保镖是花钱请来的雇佣兵。
我和方腾四目相对,互领神意,大步跟了上去,只见德库拉走进停车场,停车场没有士兵驻守,只有一个负责守门的卫兵,是个绝佳的地点。方腾加快速度跟上去,路经守门的卫兵身边时,一掌劈中卫兵的喉咙,出手快到令人发指。卫兵捂着喉咙痛苦地倒在地上,根本叫不出来声音来,没过两秒就咽气了。
听到动静的保镖回过头来,只见卫兵倒地不起,立刻把德库拉保护在身后,德库拉则神色紧张,忐忑不安地躲在保镖高大的身躯后面。还没等保镖拔出手枪,就被我们两个结果了,由于手枪上安装了消声器,所以整个过程只听得到保镖倒地的声音。
方腾立马冲上去将德库拉制服在地,并堵住他的嘴以免他暴露我们。我们将尸体放进了洗手间的杂物室,并德库拉粗鲁地扔进洗手间,让他坐在马桶上,开始审问他。
德库拉很害怕,身子不停地打着哆嗦,生怕我们伤害他,方腾一把扯掉他嘴上的胶带,力度大到几乎能将他的胡子扯下来。
“我问你,艾肯伊昂在不在指挥中心?”方腾凶恶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
方腾猛地抽出匕首,架在德库拉的脖子上,刀刃上还残存着敌人的血迹,靠近似乎还可以闻到丝丝血腥味儿。方腾逼问道:“你想清楚,到底知不知道……”
德库拉看着脖子间那锋利的匕首,牙齿直打颤,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对德库拉的审问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因为我们不仅知道了艾肯伊昂确实在指挥中心,也知道了叛军其他的高层领导今天也都聚在指挥中心,不过这是政府军该关心的,不是我们该关心的,我们只关心病毒的来源。
之所以说是意外的惊喜,是因为封不住嘴的德库拉也将与病毒有关的情况告诉了我们。原来这起病毒爆发确实是人为释放,而释放病毒的幕后主使就是艾肯伊昂,至于病毒来源,德库拉说该病毒是一个美国人卖给他们的,叫杰森·辛里奇,是一个叛逃的前中情局科研部领导。至于这个人现在具体在哪里,德库拉说他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人会和很多恐怖组织做交易,而那些恐怖组织则对这种病毒十分感兴趣。
一番审问结束后,我们化装成德库拉的保镖,挟持他用直升机将我们送出去。德库拉的保镖都是欧洲人,身材高大,衣服穿在身上有一种穿着睡衣的感觉,走在路上不少人都好奇地望着我们,但由于我们跟在德库拉身边,所以士兵们也都没有过多怀疑。
扎克在机场附近草丛中与我们会合,我们一同走进机场,德库拉吆喝机场士兵为我们提供一架小型直升机,士兵看着我们怪异的模样显然有些怀疑,不过最终在德库拉的怒斥下为我们准备了一架八人座的小型飞机。
我负责驾驶飞机,飞机成功地飞出了艾肯伊昂的营地,途径刚刚政府军空中覆盖打击的地区,原本一座座低矮的平民区俨然成为了一片焦黑的废墟,那些没有被炮火杀死的丧尸重新站起来汇聚在一起,当飞机飞过他们头顶时,他们便抬起头来看着我们,伸出胳膊向空中挥舞着,一副凄凉恐怖的景象。
就在这时,方腾一把将德库拉推出直升机的机舱外,只听见德库拉惊叫一声落地,瞬间尸群如同洪流一般将德库拉覆盖起来。
在我和扎克惊讶地望着方腾时,方腾却不以为然地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