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成功到达了我的住所,此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距离救援部队撤离时间仅有不到两个钟头了,我把扎克和诺玛尔聚在身边,三个人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商量着行动计划。之前我跟扎克说好的只救他一家人,而现在扎克却反悔了,他想要我救下所有的人,我气的火冒三丈,当即就和扎克吵作一团。我说了,他就是个活菩萨。
扎克说他是军人,必须要救所有人,可我才不买他的帐,什么军人?狗屁!现在什么时候你还跟我谈你是军人?赛斯维亚都快亡国了,军队早他妈就不见踪影了,所有人都只管自己,而他现在连他自己的小命都没办法把握,还想救别人?简直是赛斯维亚版的唐僧。
诺玛尔比扎克要理智一些,他知道他们现在的命运都把握在我的手里,也知道他们顾不了那么多人,但是他也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把所有的孩子们带上。
“不能丢下任何一个人!”这是扎克当时的话,我到现在都记得非常清楚,诺玛尔跟他吵跟他讲道理什么的,他都不听,他就是那么说,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大家。他说的不丢下任何一个人,自然也包括了那个西装男,后来有一次扎克跟我谈心时我再次提及到他这句话,他长叹一口气,像是吐出了这些年的风雨沧桑一般,然后平淡地对我说:“不能再救任何一个人了。”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我们三个人的谈话正在被那个西装男偷听,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开始躲在门外偷听的,到底偷听了多久,总之当我们听到楼下那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叫时,那个遭到感染的女人已经被砍死在了西装男的刀下,一些男人站在西装男的周围簇拥着他,将我们给予他们的武器对准了我们。
“你们想干什么?放下枪!”我们一边躲在沙发后面叫喊道,一边观察着他们的举动,只见在他们的身前,珍妮和其他一些人已经牢牢被控制住了,其中就有那些女人、孩子和那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而那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正哭嚎着站在西装男的身前,她的脖子上还横立着一把血迹斑斑的菜刀。
我们喝令他们放下武器,可他们哪里肯听?西装男早已把我们的秘密谈话内容告诉了他们,并拉拢他们一起对付我们,西装男利用了那些人对生存的强大欲望,谁也不想被丢在这满城丧尸的地方,所以他们很容易便被西装男拉拢过去了,并要求除非我们将他们一起带走,否则他们是不可能的释放人质的;至于那些反对西装男的人,此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人质,成为了他们和我们谈判的筹码。
“听着,我并不想伤害他们,我们只是希望能够离开这个地方。”西装男开始跟我们谈判了起来,“但是如果你们想要耍什么小心思,小心我失手杀了谁。”
“你先冷静,我们可以放下武器,慢慢谈。”我躲在沙发后面回应道。
“不可能,你当我是傻子吗?如果你们想救这些人,马上放下枪!”西装男喝令道。
我和扎克、诺玛尔互视一眼,谁也没有想要放下枪的意思。
“嘿,扎克,你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妈妈和那个女人一样吧?”西装男用刀指了指珍妮,又拿刀指了指那个被砍死的女人,“诺玛尔,你的孩子也在我手里,你不想看到他在你面前死吧?”
“你敢动他们一根汗毛,我饶不了你。”诺玛尔语气低沉地说道,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
“不想让他们死,就放下你们的枪!现在!”西装男身旁的另一个男人吼了起来,他的手指正扣在手枪的扳机上,我生怕他一不小心走了火。
“立刻!”西装男大吼一声,随即一挥刀将跪在前面的又一名女人砍倒在地,那个女人捂着肩膀上豁大的伤口倒在地上哀嚎道,汩汩鲜血正汹涌地向外流淌着,她那痛苦的眼神中带着一些仇恨,似乎在责怪我们不愿放下枪才导致了她被伤害。
扎克见状赶紧放下了枪,并恳求西装男不要继续伤害其他人,我和诺玛尔也不得不放下武器,局势一下就被扭转了过去,手无寸铁的我们面对一群拥有人质、武器的疯子们,任何谈判都显得毫无意义了,因为此时任何让他们不满意的决定都可能会为他人或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船上只能再多出来一个位置了,你们只能有一个人跟我们走。”我对西装男说道。
西装男看了看身边和他一起反对我们的那些人,他们也在互相对望着,我知道,他们都在惦记着我所说的那最后一个位置,但这只是我用来挑破离间他们同盟关系的计谋罢了,而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带走。西装男似乎也看出来了所有人都在惦记着我所说的那个位置,我知道他也很惦记,只不过他没有傻到要当众抢走这个唯一的名额,因为他明白这样必定会导致他们内部的决裂。不过很快西装男就察觉到了我的计谋,此时他们的同盟关系正在为这仅有的一个逃生名额一点点破裂,然而眼看这个同盟即将瓦解之时,西装男突然说话了。
“我们要四个名额!”西装男大吼道,这一吼不但将我震住了,也将他们那个差点决裂的求生联盟那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团结吼了回来,其他人听到了西装男强硬的要求后,士气立刻振奋起来。
看到同盟力量组建强大稳固的西装男再次强硬地吼道:“我们要四个名额,我们四个人全部得离开!”
其他人纷纷开始声援西装男,大喊着“全部离开”的口号,否则就让所有人同归于尽。
其实我们并不害怕西装男,我们知道他口中的“同归于尽”只是声势大、雨点小,真要他同归于尽他一定不敢,他只是个无论如何都想求生的纨绔子弟罢了,而活下去才是他的唯一目的。反倒是被他集结起来愿意对抗我们的那些人才令我们感到担心,因为他们嘴里威胁的“同归于尽”可能真的就是要和你同归于尽,他们就是那种抱着“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的心态的人,他们就是一群愚蠢到愿意被人当作棋子随意摆布的人,面对这种人,我真担心他们会敢出更荒谬的蠢事。
房内的动静大了起来,外面的丧尸也开始附和起来,那几个蠢人的吼叫声正一点点把我们连同他自己一起往丧尸的包围圈里推去,因为过不了一会儿的时间,那些丧尸就会被声音所吸引过来,然后把我们牢牢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