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说汽车的声音可能会吸引“丧尸”,所以在即将进入港口之前,我们便弃车准备步行进入,这次的援救行动和正常的援救行动没什么太大区别,我们首先需要找一栋高层建筑仔细地观察一下渗入地域的具体情况后,再做具体的行动计划,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这次的敌人很特殊,他们不是手持武器的敌军,而是一群打不死的被叫做“丧尸”的鬼东西。
我原本打算把Michael留在车里的,但一想到如果到时候他被“丧尸”们发现后包围了起来,就再也出不来了,更何况我们也不能确定我们离开的时候就一定会开着来时的汽车离开,所以我还是决定把他带着一起行动,但扎克这一次就不那么大度了,他要求Michael必须戴上嘴套,不然一旦吸引了附近的“丧尸”后果不堪设想,为了让扎克放心我只好再次给Michael戴上嘴套。
我和扎克小心翼翼地溜进了港口外围的一座高层建筑,说是高层其实也就是二十多米高,不过在这港口里算是高楼了。我们沿着没有把手的简陋楼梯向上攀行着,途中遇到了两只浑浑噩噩的“丧尸”,他们看见我们后依旧是那副想要咬死我们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忍受。由于扎克带路打头阵,所以是扎克先发现前方的“丧尸”的,他正准备端枪瞄准他们的脑袋开枪时,我伸手拦下了扎克。
“我来吧。”我跟扎克使了个眼色,扎克点点头,退到了我的身后。其实我本不必多此一举的,搞得像是我在充英雄一样,但实际上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之所以想亲手了结他们只是因为我想更加适应这样的境况,更加有勇气来面对这样特殊的敌人,更加快速地打磨掉我内心的恐惧感,所以我必须尽快克服我对和这群特殊敌人作战的紧张与焦躁,而想要克服并适应这一切,只能靠不断地猎杀他们来实现。
我端起装有消音器的P228自动手枪,在五六米的距离外,对着第一只“丧尸”就是一枪,那“丧尸”脑部中弹后便即刻间倒在了地上。随后我又将准星对准了第二只“丧尸”,我瞄准了他的脑门后,却迟迟没有开枪,最后我干脆放下枪,向那只嗷嗷乱叫的“丧尸”走了过去。
扎克看着我向那“丧尸”走了过去,不明白我要做什么,原本想要拉住我,却被我一个眼神挡了回去。我径直走向那“丧尸”,最后在他面前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丧尸”咆哮地更加疯狂了起来,两只爪子张牙舞爪地向我逼近着,眼看他就要一把擒住我的时候,我猛然举起手枪,顶在他的眉间就是一枪,那“丧尸”倒下之前似乎还发出了死前最后的一声喘息。
扎克一脸迷惑地望着我,像是在骂我脑子有病,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干什么,我走近那只“丧尸”不是为了寻求刺激,只是为了更加直面我的恐惧,因为只有离恐惧越近,才能最大程度感受到恐惧的力量,才能激发出你更多的勇气更好地掌控你想踩在脚下的恐惧。
那一枪之后,我开始感受到曾经的那个我正不断地回归我的灵魂,并且带着比以前更加冷静的心态、更加理智的判断,以及比以前更加强大的勇气。
我和扎克迅速地摸索到了这栋建筑物的楼顶,楼顶也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简直就是一栋不合格的危险建筑。我们在楼顶边缘附近找了一个最佳观察点,由于没有护栏的保护,我们稍向后退了一些,以便发生不测。
我将手里的PP-2000冲锋枪轻轻地放在了一边,取下身后背着的那把MK11狙击步枪,并在自己的身前架了起来,这把枪的瞄准镜可以覆盖到千米范围,用它来当作望远镜使用足矣。
在我用瞄准镜观察远处目标之前,我下意识地抬头环视了一下观察点所在的地域特征。建筑物的后面是一大片厂区,都是一些高度不是太高但是占地面积很大的厂房,而建筑物前面则是一条公路,越过这条公路就是南港口了,那里除了遍布着被垒起十几米高的集装箱之外就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空地了。
建筑物前面的这条公路上挤满了各种汽车,整条路面都被汽车给塞满了,根本望不见汽车队伍的尽头在哪里,扎克说这些汽车都是当时幸存者们开到这里来的。我接着朝南港口的区域望去,那一大片土地早已被大火化作焦土,集装箱几乎全部都被烧变了形,就算在此时整个南港口也还是在不停地冒着股股黑烟,有几处火势甚至都还没有熄灭,整个港口一片狼藉,惨不忍睹,我想在这种火势中几乎没人能够幸免吧。
我看见港口集装箱区域附近有一些密集的小黑点,正在缓慢地移动着,我不禁好奇起来,趴在瞄准镜前开始观察起来,当我将图像调清晰之后,我才发现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原来是一群人头攒动的“丧尸”,准确一点应该说是“尸”头攒动,这些“丧尸”的身上已经被大火的浓烟熏黑,大部分“丧尸”的身体都融化得不成样子了,有不少的骨头和内脏都露在了体外,还有一些“丧尸”的身体表面站着一层厚厚的油状物,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些皮肤和脂肪被大火炽热的温度烧成了粘稠的“尸油”。
我将瞄准镜的视野移到另一侧的空地上继续观察,只见那原先的沥青路面此时已经成为了一团粘稠的黑色沼泽,在那融化掉的沥青路面上,数不清的“丧尸”和死者的躯体与路面镶嵌在了一起,因为高温导致了沥青和躯体的融化,然后两者融化掉的粘稠脓液混合在了一起,待温度稍微降低之后,两者便死死地黏在了一起。
我看见那如同沼泽般的粘稠沥青路面上,一群群“丧尸”们的半身被镶嵌在了路面中,即使这样他们依然没有死去,不断地扭动着自己的另一半身子,想要摆脱这团黑色沼泽,甚至有的“丧尸”不惜扯断自己另一半身子来获取自由。
我看着那犹如万人冢的路面,心里不禁掀起一阵波澜,面对这般惨景,我似乎可以想象的到这里曾经发生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