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急火燎地跑上了楼,生怕外面的感染者把门撞开闯进来,好在门很结实,晃也不晃一下。
我越靠近门,撞击的声音就越清晰,当我走到门边时,我甚至可以听到外面有一群感染者低声嘶吼的声音。
我开始担心这道门能不能抵挡得住外面那群感染者,因为我的居住地位于富人集中区,这个地方每天都有很多保安和警察巡逻察看,一般窃贼不敢光顾,因此为了外观优美我便安装了这扇木质门,而不是更为坚固的防盗门。
我站在门后,虽说做好了待会门被攻破后感染者一拥而入的准备,但心里还是不免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些子弹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只能为我逃生创造出一点空间和时间。
我将手里的霰弹枪举在胸前,因为这个高度可以发挥霰弹枪的最大威力。
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大,撞击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似乎外面的感染者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冲进来撕咬我了。
我将手里的枪握得更紧了,指尖已经抠在了扳机上,准备随时火力伺候。
就在我刚刚做好心理准备之际,门外的撞击声戛然而止,我立刻紧张起来,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屏住了呼吸仔细聆听着。
门外没有一丝声音,连刚刚那些感染者嘶吼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我往前探出两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门边,将耳朵轻轻贴在门上,想要仔细听听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嘭!”
就在我的耳朵刚刚接触门面的那一瞬间,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嘹亮的枪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吓得连忙后退几步,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枪声余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一阵吼声:“古枫!老子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开门呐!”
我顿时一脸茫然,呆呆地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不知道此时是该高兴还是该奇怪,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我根本不需要费劲脑汁在脑海里大搜特搜就能想起这个人的模样。
“快开门,你想看老子被咬死吗?”门外又是一阵嘶吼声,紧接着便又是两声枪响,将我从呆滞的状态拉了回来。
我连忙跑向门口,手忙脚乱地拆下之前为加固大门而做的障碍,然后急急忙忙地打开门锁,将大门猛地拉开。
扎克因为之前靠在门上,而我猛然将门拉开,他便一时间失去了重心,倒在了房间的地板上,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枪。
我走出门外不远,站在门前阶梯前,四周环望了一眼,差点没把我吓得瘫倒在地,只见十几个感染者拖着僵硬的身躯正如饥似渴地朝着我们走过来,脸上的皮肤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还有几个感染者的身体残缺了一部分,但那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行进。而就在门口的阶梯上,倒着两个一动不动的感染者,他们的后脑勺已经被子弹击穿了一个大洞,汩汩血液不停地向外涌动着。
这幅景象已经让我恶心到开始反胃了,我不禁捂住自己的嘴巴,怕忍不住呕吐出来。我向后退了几步,想要退进屋内,不料突然有什么东西钩住了我的脚,我重心一斜,仰身向后倒了过去。
这一倒可把我疼得够呛,我想一定是倒下的时候震到胸部和肩膀处的伤口了,以至于它们现在又开始像蚂蚁般地啃食着我。
我抱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一手撑在地面坐了起来,刚一坐起来往前一望,那疼痛感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烟消云散。
只见一个感染者正趴在我的脚边,两个手拼命地往前趴着,下半截身子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拖着肠子和内脏的上半身在不停地蠕动着。
他一把抓住我的脚踝,猛地向前一跃,想要一口咬在我的小腿上,还好我反应快,另一只脚猛地一踢,直击他的面门。
我曾经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我一脚全力踢出去可以把一个人踢飞三四米远,我的腿部肌肉爆发力好到我从来都不曾怀疑过,然而这一次的情景却让我对自己的格斗能力开始有所怀疑起来。
我一脚踹过去,将那个感染者的身体踹的翻了个面,但是他的手臂却依然紧紧地抓着我的脚腕不放,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手指的握力。他张着嘴对着天花板不停地嘶吼着,眼珠已经被我踹爆了一个,那黑黢黢的眼洞里不停地流出黑红交杂的液体。
我显然被这副景象吓蒙了,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感染者,他居然感受不到一点点疼痛!在他那裸露的两排牙齿不停地咬合声中,我只能感受到他渴望嗜血的疯狂。
那个感染者一个翻身重新将身子扭了回来,紧接着他便张开他那血淋淋的大口,对着我的小腿,准备一口咬上去,那架势势必要将我的白骨咬出来不可。
我还沉浸在恐惧的惊讶中,根本没来得及对眼前的事物有所反应,就看见那迅猛的大口即将咬在我的腿上。
“啊!”我惊叫一声,猛地闭住眼睛,不敢去看自己皮开肉绽,鲜血四溅的样子。
幸运的是我并没有感受到那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感,而是听到了那声及时的救命枪声,待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感染者已经脑浆四溢,倒在我的腿边一动不动了。
扎克收起火药味还未散尽的手枪,一把将瘫倒在地上的我拽了起来,推进了房间里。
我渐渐恢复了神智,回头一望,那十几个感染者已经走进了我家的花园里来了,简直是太快了。扎克连忙跑了进来,立刻将门关上,我赶忙跑过去帮扎克将门锁死,然后用障碍物将门封死。
门外的感染者们开始聚集了起来,嘶吼声也逐渐变大了,他们不停地敲击着门想要进来,不过好在他们动作不大,门后又有障碍加固,几乎构不成什么威胁。
和扎克一起布置好门口的阻挡物后,我俩便累得不停地大喘着气,不约而同地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望着满身是汗,衣服上还沾着片片血迹的扎克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和你家人一起撤离了吗?”
“撤离?”扎克仰身半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坠水晶灯发出了一阵狂笑,“撤离?军队自己都应付不来,还帮我们撤离?那根本就是他妈的送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焦急地问道。
“南港口……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