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的?”普利奥利奇吞吞吐吐地问道,整个脸都紧张得涨红起来了。
我自信地笑了笑:“我是生意人,除了你之外,我还有很多合作伙伴。”
“你千万不要乱说,这会引起恐慌的,甚至是骚乱和暴动!”
“我又不傻,”我哈哈大笑,“我只在乎我自己,我干嘛跟别人说?我只是想了解了解情况罢了。”
我向普利奥利奇点了点头,示意他跟我分享一些情报。
普利奥利奇一脸难堪地望着我:“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这是最高机密,泄漏机密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我刚刚听到了你说佐德将军,如果我把消息传出去,那你就真的是泄漏机密了。”我一脸奸诈地望着普利奥利奇,嘴角还扬起一丝坏笑。
“你!”普利奥利奇气急败坏地指着我的鼻子,想要破口大骂,但竟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狠狠地咬着牙怒视我。
“怎么样?”我问道,“你透露点信息,我给你保密。”
普利奥利奇气愤地盯着我,转身走到办公桌后面,拉开一个抽屉,伸手进去掏东西。
我不免开始紧张了起来,因为此时我看不到普利奥利奇正在掏的东西是什么,只见他一把翻开堆在上面的文件,将手伸到了抽屉下面去摸东西,那动作像是在掏……枪!
“古枫先生,”普利奥利奇一边摸索着一边对我说,那语气严肃地让我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今天我们的谈话并不存在。”
我立刻坐正了身子,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摸枪,但这都是徒劳无功,因为我进赛斯维亚政府怎么可能带枪?那样连安检都过不去。但眼前这个人就不同了,他是政府官员,何况这个国家正处于特殊时期,什么地方都乱糟糟的,他在办公室私藏枪支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自己没有带枪,伸手摸枪的动作只是一种条件反射,就像膝跳反射那样,我在酒吧门口那次也知道自己没带枪,不过也是反射性地摸枪,这些反射性的动作早在我年轻时候就被刺入了我的神经里。
虽然我没带枪,但是我的裤腿里还藏着一把刀,这把刀是特殊材料做成的,可以骗过安检的眼睛,但是论锋利程度却依然不输钢制军刀。我将手放在了裤脚处,甚至已经计算好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以及我将要攻击他的路径。
不过好在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普利奥利奇并没有从抽屉里抽出一把手枪来,而是拿出一份刻有赛斯维**报局机密印章的文件给我。
“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普利奥利奇在把文件给我之前再次叮嘱我。
我点了点头,接过文件看了看,上面盖着情报局的印章,不出意外应该是情报局的内部文件,所以真实性应该是不必怀疑的,于是便打开查看起来。
这份文件并没有多少页,但是内容却让我大吃一惊,原来东部战区确实爆发了一种疾病,感染者四处撕咬活体生物,具有极强的攻击性,但竟然不是狂犬病!文件上还记录了佐德将军亲自奔赴前线指挥,以确保抑制疫情,但是部队伤亡惨重,正做撤退打算。
“你是怎么得到这份文件的?”我晃了晃手中的文件问他,要知道他这个职位是不可能获得这种机密档案的。
“我在情报局也有不少人。”普利奥利奇模仿着我的口吻回答道。
“这疾病不是狂犬病的话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政府宣称是新型狂犬病,但就算是情报局的人也在困惑不解,谁都不知道这种病是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你是说全世界都没发生过,还是说赛斯维亚没发生过?”
“我是说整个地球上都没有发生过这种疫情,这是一种新型疾病,至于这种疫情是如何发生的没人能搞得清楚,我们只知道这些感染者咬人吃人,被咬的人都会变成那个样子。”
“体液传染?”
“有可能,我只是说有可能,至于除了体液传染外还有没有其他传染途径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不是空气传染,不然我们也早就感染了。现在派出去的医疗人员也好,研究人员也好,几乎没几个是活的了,大部分都加入到感染者的行列了,就连士兵们也不敢继续镇压了。”
“疫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爆发的?”
“不清楚,但自从我知道开始已经有五六天了。”
“目前感染地区有哪些?”
“不清楚,我们什么都不清楚,所以情报局才占领了内网,他们正忙着处理疫情呢!”普利奥利奇已经被我问得有些不耐烦了,“你怎么跟个间谍一样,关心好自己就行了!”
我怕被他看出破绽来,便没有再继续询问情报方面的内容了,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问:“那这个疫情不会传播到这里吧?”
“这正是我们现在最担心的!”看来是我问到点子上去了,以至于普利奥利奇激动的开始踱步起来,“你知道那个佐德将军的吧?疫情蔓延时不少士兵伤亡,他执意要亲自去前线指挥,谁都拦不住,现在呢?现在他的部队出现了大规模感染,他就想要回来了,不光是他自己,他还要带着他心爱的士兵们一起回来。天杀的,谁知道那些士兵有没有受到感染,谁知道他自己有没有被感染者传染?太扯淡了!”
“那他现在呢?我听到你刚刚打电话说到铁路和广电媒体的事,就是与这个有关?”
“他现在?别提了,他擅自调动了三列火车,准备带着他的士兵回首都。你刚刚听到我在打电话对吧?没错,那是总统内阁打来的,总统下令封锁铁路,害怕那个疯老头把病毒带回来,但是谁会接受这个命令?铁路上很多他退役的手下,谁会去拦他?而且各个战地上的士兵们也都想回来,都指望着坐上这三列火车。妈的,我看那个老头子是想要赛斯维亚亡国!你要知道万一他们携带了病毒,那么不出三天整个卡维拉都会成为死城!总统也是白痴,就知道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命令别人,我真想揍他!有本事去派战斗机炸了他们啊!但我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个官员,我必须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因为我是个不配知道这个机密的官员!哦,你刚刚还说了什么?广电媒体?当然了,不是为了这些事情又是为了什么?我现在负责监督各部门工作的运行以及监督各部门领导对命令的落实,广电也在我名下,为了防止疫情被曝光从而在社会上引起恐慌,我们不仅切断了东部战区与西部所有的通讯,还控制了全国各地大大小小五千多个电台,对每一条新闻都进行监督处理;还有社交网络,这个鬼东西真的令人头疼,因为有太多的人都在用,我们必须审查每一条信息,所以这一周你在手机上发个心情都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发出去。”
我吃惊地望着普利奥利奇,大脑一片空白,他搪塞给我的讯息并不多,但是质量太重了,让我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消化。面对他说的那个疫情,我一点想法也没有,因为就连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种病的存在,就算它是类似狂犬病的某种疾病也一定是新型疾病。
看着我木讷的样子,普利奥利奇并没有得意,他走到饮水机旁重新为我倒了一杯水,递到我的手中对我说:“你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该照照镜子的,但我不想嘲笑你,一点也不,因为我刚得知这个秘密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手足无措。来,喝口水。”
普利奥利奇在我面前蹲下来,望着我的眼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个,因为你有钱,你随时可以包下一架私人飞机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今天说这么多一是为了发泄,因为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第二,我希望你可以分享我的恐惧,那种了解事实真相后的恐惧。古枫先生,今天这个秘密就只有你我知道,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另外提醒一下你,佐德将军已经在路上了,如果你想安全,我劝你早点离开。”
“如果病毒蔓延到首都,你们怎么办?”
普利奥利奇笑着说:“你以为赛斯维亚真的脆弱到可以被一场瘟疫摧毁吗?天哪,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你以为只有你们国家有地下防御体系?虽然那是为抵御核攻击建造的,但是对于抵御大规模疫情一样有效。时候不早了,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吧。”
就在我转身准备推开门离开时,普利奥利奇叫住了我:“对了,你的那个朋友在哪里入境的?”
“应该是在首都附近。”我推测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个导弹专家到底在哪入境的。
“那可能还活着,要是在东部,你可以去感染者的队伍里找找。”说罢,普利奥利奇大笑着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