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北十七看着这自两个不同的方向而来的人马,这两方一方是被圣堂四大统领之一的蒙赤子撵着追的杀剑一行,而另一方则是倒霉的阴阳二剑。
原本做好的小型传送阵乃是海角山川独有的便携式的灵印型传送阵,这种由忘秋水发明并命名为“先机阵”,其意义之所在便是便于使用,因而可以先人一步,本来阴阳双剑愿意去彩山这个剑主的大本营这件事,就是应为忘秋水打了包票这个阵法的可行,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想到是这个阵法被数道银白色的剑气击中少许,传送的位置就发生了巨大的偏差,他们并没有到达原定的青海之外的某个小岛,而是仅仅距离彩山的数百里之外,这让一行四人皆是面露苦涩,就怕正面对上,结果直接传送到了战场上,不得不说一声倒霉。
天下第一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空气中,直接护在阴阳双剑的前面,果不然如他所料,一道暗金色的剑气裹挟着知北十七直接就撞了过来,元鸿双拳齐出和知北十七浑身如同刺猬一般的剑气轰然撞在了一起,另元鸿想不到的是知北十七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倒飞出去,反而是他自己被狂怒之下的知北十七硬是生生往后推出了数十丈,阴阳双剑也是赶忙往一侧的忘秋水所在的‘茶屠’骑军中而去。
眼见着自己的徒弟被别人扛在肩上躲到了重骑军之中,知北十七更加的怒不可遏,他的气势更加的惊人,如同滔滔海潮一线天滚滚的剑气汹涌澎湃冲击着元鸿,而那天下第一的匹夫如同顽石立于深海的泥沼承受着攻击却毫不动摇,坚定的阻止这知北十七的步伐。
杀剑和大先生离英,左道等人则是匆匆在去彩山方向的位置转过身,遥遥跟那重骑军相互对峙着。
那蒙赤子仍然对杀剑老头不死心,仍旧是想着出手,想要冲出却被忘秋水伸手拦下,忘秋水说道:“我们且先退下,现在这知北十七完全是发了疯一般,就是我也不能轻易上前,可以说除了元鸿,现在谁也不是他的对手,赤儿,我知道你的心思,但现在还不行,想杀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必急于一时。”
蒙赤子虽然十分的想杀掉陆行以解心头之恨,但是对于师父的话仍是毫不迟疑的遵守,对着身后的重骑一挥手,轻声道:“让马。”
于是,便有三骑下马与他人共乘一骑,而忘秋水和阴阳双剑各自骑乘一匹马。一旁的李煦和王阳儒毫无怨言,他们可没资格让人让马于他们,只有跟着吃土了。
忘秋水说道:“这次两位真是辛苦了,我给二位的传送阵看来是出了点意外,想来应该是知北十七的那种诡异的银白色的剑气所为。”
武三丈苦笑道:“看来您也见识了知北十七的银白色剑气,不过说实话,我们的确算是遇上了一个大麻烦,在彩山上有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具体在哪当时我们根本来不及发现,不过那里的确有大量的具有灵性的剑气,我不知道当初我们引出来多少,但就目前来说,如果那剑气还没消耗殆尽的话,单单那股子磅礴的剑气也绝不比我阴阳双剑加在一起弱多少,如果是由知北十七来掌握的话,只怕要更强。”
忘秋水眉头紧锁,郑重的问道:“当真如此厉害?”
李白才接道:“当然,我们二人这伤势你也看到了,以我二人的修为能被何种程度的攻击所伤,想必您也能想象出来,这大概便是彩山的底牌之一吧。而且我们都知道活钥匙中的阴面也在这个青海陆地,双钥匙必须都取出龙珠和阴煞才可以完全解除饿鬼界的开启,单单只是一件随时还是可能导致门户的开启,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一场短时间内的拉锯战,要么事我们先找到阴钥匙,要么就是知北十七救出他的弟子,不然这局面必将胶着,到时候这剑气便是很容易打破平衡,还是多注意些的好。”
忘秋水点点头,说道:“知北十七由元鸿挡下,其余的老夫自信皆可拦下,只不过区区剑气,无足轻重。”忘秋水并没有将阴阳双剑的话过于放在心上,毕竟知北十七他都交过了手,虽然自己仍旧不如他,但难道还能不如他的剑气不成。
武三丈和李白才的眼神交流了一下,均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苦涩,曾几何时他们也以为自己二人合力可以力挡那人,然而事实却是他们仅仅面对那人留下的剑气就已经是狼狈不堪了,相视一笑也就不再过多的去说什么,毕竟这种话点到即可,对方信则以不信则罢,自己说得太多,对方反而会对你‘刮目相看’不是。
另一边,杀剑眼神熠熠的看着眼前的最强一战,可以说是目不转睛。
直到赤军出身的左道对着老头说道:“前辈,我们该如何?”
老头这才转过头不耐烦的说:“如何如何?你想如何,你打过天下第一?”
左道一脸的尴尬,老头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说道:“那你打得过忘秋水,还是蒙赤子,又或者是那个元猛象?”
左道无奈的讪笑,老头仍不依不饶,显然是对左道打断他观看这一战很是反感,要知道这样的一战,对于在第四境多年的老头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观摩机会,被人打断自然是十分的不爽。
索性也就不看了,直接冷嘲热讽道:“瞧,你一个都打不过,而咱们这边修为最高的目前也就是我了,我也打不过,能怎么样,能如何,看戏,看打戏,懂了吗?”
老者自从被知北十七带上了贼船,便内心十分的恼火,首先知北十七便哄骗自己收了个无赖徒弟,虽然这个徒弟心性颇得自己的意境,天赋也的确了得,身具重瞳更可以看穿气机气象,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是无法修炼不是,更要命的自个儿还要护送他去蛮族,别人或许不知道蛮族,他还是清楚一二的,那是极西北的苦寒之地,属于未开化之地,各种强大的妖兽横行其中,而要到极西北冰原的冰封故里,就必须穿越塔国,而塔国的恐怖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想象的得到的,那是一个绝对不为人所知的国家,只有一个人去了那里并且活了下来,那就是现今的天下第三,而天下第三也从不与人谈起那段经历,只说那是一个非人的国度。
最主要如果只是这些也就算了,这还只是他这连环计中的一出,估计他早就察觉青海陆地的平静表面下的暗潮涌动,奈何他也没有什么确切的信息可以做什么,所以就以自己的侄子做饵欲要引出幕后的黑手,然而他做的非常隐蔽的掉包计不知为何被人得知,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阳剑扛着木婉清而来,可以说木婉清掉包这件事就连自己个也是不知道,估计自己那个徒儿应该大概知道,而他的大弟子肯定也是知道的,不过这俩个人绝对不会背叛他。
那么会是谁?左道,白猛熊,鱼眠儿,都不太像,左道是不可能这么做,那两位是不可能知道,那就奇了怪了。
就在杀剑老头想着这一切的时候,战局之中知北十七已经是十分的恼怒,在忘秋水的带领下,那一群重骑兵缓缓的开始退出战场,距离知北十七已有十里的距离。
这十里的距离如果放在往常,对知北十七来说只不过是几个闪身的功夫,然而现在他却实实在在的行动不得,不是他不想,而是身为天下第一的元鸿实在是过于黏人,他就如那狗皮膏药一般,粘上就别想轻易的弄下来了。
再一次的对轰拳剑对轰,再一次的后退数十丈。
元鸿仍旧如同一座不朽的山岳拦在知北十七的面前,于是知北十七跨出半步,这半步就是将未走完的完整一步彻底的走完,半步无极一步跨过。
知北十七怒不可遏,继而怒发冲冠,他问道:“好|狗|不挡道,你还要挡到何时?”
一道璀璨的剑之光华绽放,元鸿退而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