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沉默的继续个不停,述说着太阳的不安。
信与方乾落在红楼前面的空地,两人不疾不徐的向着前方走着,方乾撇过头问信:“你并没有修为对吧?我不知你借助了何等手段,但肯定有一定的限制,说说,一会打起来我也会配合你。”
信轻笑一声,一抹暗金色的剑气从他的指尖透出,他缓缓说道:“我当然没有修为,我阴性圆满导致阳性不足,莫说根本没法子修炼,就连我的性命也需要我叔父的阳气来续,只有等到了蛮族,才能寻到那一线生机。我叔父是个很了不起的剑客,他可以赋予任何人这股剑气,但凡被赐予这股剑气之人,即便是没有任何修为之人,即便是连气海都未曾开辟的我,也可以暂时拥有他一成的力量,更何况现在他给予了我两股剑气,这两股剑气有着他的阳气和阴气赋予的生命和意志,可以算作他半个分身,所以现在的我即便面对我的师父杀剑,虽然因为战斗经验的原因难以赢过,但若仅是拼消耗的话,先倒下的绝不是我就是了。当然向我师父那种杀手,估计几招之内就已经取了我的性命,根本不存在拼消耗这种事。”
“原来如此,你的叔父的确是了不起的人物,不愧被人尊称为剑主。我的能力以辅助作战为主,没有什么强大的攻击手段,既然如此,你来主战,我从旁策应便是。”方乾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定位说出。
信没有犹豫的点点头,雨中,二人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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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两个婢女倒地昏迷不醒的时候,刘侩便已经察觉到了,这两个婢女只是普通的有些姿色的婢女,毫无修为可言,他这样也是为了麻痹那两名少年,让其放松警惕,然而刘侩却在两名婢女身上留下了灵印记号,一旦两人出现了什么情况,他也是可以立刻得知的。
所以当下,刘侩便带着数名属于他自己派系的好手来到信所在的房间,然而推门而入看见的却是大开的窗户,他很吃惊,虽然他探查他人修为的伎俩不见得多高明,但他的阴气笼罩下的确得出了二人毫无修为的结论,两个少年,毫无修为的少年怎么可能从这数丈的三楼上跳下,莫不是躲在窗沿的下苦苦支撑,让他们误以为如此,然后借机在寻觅出路。他先是赶忙检查了窗沿之下。没有人,莫不是真的跳了下去,他之所以安排他们二人的房间在三楼,也是存着他们无法跳窗逃走这么个心思,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他们不仅从三楼跳下,而且,趴在窗口的他极目远眺之下,很明显他们并没有丝毫的损伤,他们只是不疾不徐的走向远方。
刘侩看着逐渐走远的二人,也是一跃而下,数名好手也是跟着一跃而下,然后便急速的奔向前方的二人。
“来了。”方乾头也不回的说道。
“来了就好,距离也够了,我们便停下吧。”信转身停下,方乾也就不再走了,转过身来两人打量着来人。
相隔着数丈,却依稀可见来人模样。
首先是那瘦麻杆的刘侩,而他的后面则跟着五个不同装束的人,男女老少皆有,再加上一个老妪拢共六人。那男子壮硕异常肌肉扎结,长臂过膝,如同直立行走的大猿。少妇则面容妖媚,坦胸露乳,打扮也是妖艳妩媚身着大紫色的袍子。老头枯瘦如干柴,少年却圆润如球,老妪明明垂垂老矣,残枯败发之上却有一朵鲜红若血的牡丹花,而且是真正的牡丹花。
对面的六人也在打量着眼前的两名少年,那老妪一声轻笑,更加显得皱纹深刻脸上如刀割,她缓缓地说道:“我道是哪里来的杂碎竟敢冒犯我们红楼,原来是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奶奶我最喜欢这类小可人,可要交给奶奶我好好把玩一番,你们可不要抢啊。”
少妇不满的说道:“我说珍大妈,可不带这么不厚道的,这里可是有两个小哥啊,那个面容冷峻的给您,这个面相温暖的小俊哥可得归我,我可是缺个暖床的小哥啊。”
老妪咬牙切齿的说:“不行,上次执行任务遇见几个小哥,老身可是都让给你个骚|狐狸了,结果不过两天,就全被你折磨死了,这次的得让给我。”
一旁的老者一脸嗤笑,“两个骚|货。”壮汉点头表示同意,少年一开口却是罕见的粗犷嗓音:“都给老子闭嘴,不然老子杀了你们。”
刘侩沉默不语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不想先出手,于是说道:“闭嘴,干活。”
后面的众人就真的闭了嘴,就连最嚣张的滚圆少年也讪笑着闭嘴。
信轻叹一声说道:“两个老女人,为奴也不配。而且什么叫惹你们红楼,笑话,你们若是代表红楼,那红楼的形象岂不是毁于一旦。”
方乾面色冷峻,说道:“既然这两个女人这么多嘴,那么便先杀了她两如何。反正他们都将变成尸体,早些晚些的事。”
信接道:“好。就听你的。”
对面之人,尤其是老妪与少妇闻言更是脸色铁青,只见那枯瘦老头手中印记连闪,便向后退去,直到退到三百丈之外才停下脚步,手中灵印一闪,“灵术·鹰击铳”。
信的重瞳所视,便对方乾说道:“那老头所用的乃是仿照人间界的舶来品,一种所谓名为枪械的武器,远程攻击。除了那个球和刘侩之外,全都是后天第九境的炼气士。只不过刘侩似乎境界不全,而那个球则是空有阳气体魄却极为不堪,应该是擅长后方支援辅助。”
对面的滚圆少年一听被人称作了球,也是火冒三丈,然而他越是气恼,反而越是拉开跟知北信和方乾的距离。
三百丈之外的枯瘦老头已经跪伏于地,手中的巨大枪械‘鹰击铳’便瞄向了信和方乾,阴性的力量在信和方乾的身上锁定,一股股不舒服的感觉在他二人的身上自心底油然而起。
“我好好招待二位,二位何必非要逃离,是菜肴不好水果不香,还是说那两个婢女不够乖巧,我说两位好好配合不是更好吗?你们这么不配合,我也只能打断你们的腿”刘侩终于开口。
信灿烂一笑,对他的威胁毫不在乎,说道:“那个叫程星辰的丫头怎么样了?”
刘侩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不该关心别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自身难保的时候。”
在信得重瞳所见之物中,两道雨水被剑气裹挟隐晦的攻来。
于是一道雨剑被知北信体表的暗金色剑气完全挡下,信缓缓说道:“借着说话的空隙,趁对方分心,便无声无息展开攻击,真不要脸啊,尤其是对两个孩子下杀手,真不愧是杀手中的人渣。在下佩服佩服。”
另一道雨剑并没有触碰到方乾的身体,便被一股强大到匪夷所思的阴性力量分解成最基本的灵子,阴气可以赋予形态,也可以破坏形态。
“我只是一名杀手,为达目的,自然是可以不折手段的,则是我们这个职业最大的便利所在,所以我们觉不会留手,每个人都会全力以赴的捕捉你,当然不能杀了你们,你们很值钱,死了价值就没那么高了。”刘侩不以为意的说道。
知北信眯着眼,沉声问道:“我在问你,程星辰如何了?”一枚尖利的灵气弹丸突破空间的距离袭向知北信,然而在距离信还有一丈时,暗金色剑气便是一劈而下,灵气弹丸被一破为二,三百丈之外的枯瘦老头面色一顿,继而继续向后退去,直到又退了百丈方才停下。
刘侩皱了皱眉,他很不解为什么有人在这种时候不关心自己的死活,反而去问无关紧要的人,他不仅说道:“这很重要吗?”
信看了看方乾说道:“这当然很重要,这个问题的答案将决定你的下场如何。”
“奥,这样吗?我将她囚禁了起来。”刘侩说道。
“那就好,这样我只需要揍你一顿就可以了。”信说道。
刘侩哑然失笑:“其实,我将她杀了,她太碍事了,她是楼主最宠溺的人,她一旦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必定会给我捣乱,我实在没必要留下她的性命。”
“是吗?那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把你杀了,全力将你击杀。”信面色不复阳光,冷峻异常。
“就凭你?”刘侩讥笑道。
然而话音未落,一道银白色的剑气便是一闪而过,然后一个裹挟着暗金色剑气的拳头在刘侩的眼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