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栋小区楼前,任南站住了脚。看着这栋熟悉的楼,任南的心中思恋涌上了心头。可是这脚却迈不开步子,仿佛灌了铅一般。
自从高中毕业以后,任南就去参了军,这并非是任南的学习成绩不好,而是自小当兵就是任南的一个志向,所以在高中毕业以后,尽管任南的高考成绩很好,他还是选择了保留学籍去当兵了,原本他期待着当兵以后报考个军校,继续留在军队深造。任南的父亲去世的早,从小都是母亲一个人将他含辛茹苦的养大,所以对他这个宝贝儿子当然是关爱有加。
在听说他要去当兵以后,任南的母亲当然是不同意的,这当兵不仅要吃苦的,而且还长时间不在自己身边,这平日里连住校都不舍得任南去住,生怕在外吃不好穿不暖的。但是任母却熬不过任南的这执拗的性子,最后实在劝不住,索性放下了狠话,说任南若出了这门,就不再认他这个儿子了。对此,任南当初伤心纠结了许久,他知道这是母亲在生自己的气,但是这做人的理想,任南却甚是坚定,最后还是忍痛离开家去当了兵。
可是不曾想到,在部队待了一年多,就被厐涵给找上了。按道理说,这军警原本并无什么过多的交集,怎想这厐涵早年也是个兵人出身,后来才入了这警队系统。这次的任务,他本就想在警队以外的地方找个身份清白之人。于是他就回到了老部队,靠着和老部队领导有久的缘故,最终找上了任南。
对于厐涵的这个请求,任南也本是不情愿的,可是却耐不住上下游说。可是谁曾料到,厐涵口中简单的差事,却费了好几年还未做个了结,导致这多年都未曾回家的。
犹豫多时,任南还是迈开了步子,双手提着些许买的补品什么的向楼内走去。站在一道门前,任南按响了门铃。
“谁啊?”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大门被打开,任南看着面前面容和自己记忆中略显憔悴的妇人,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妈!”
打开大门后,妇人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任南,她愣住了,直到任南唤她,她才回过神来:“小言!”
“妈,是我,我回来了!”
任南的母亲此刻也激动的内牛满面的,她口中的小言,正是任南,其实任南原名叫任言,只不过为了这次任务,厐涵给他重新安排的一个身份罢了。看着自己面前站着多年不见的儿子,任母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任南,生怕他再离开了自己:“我的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妈妈多想你吗,你知道妈妈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妈,是儿子不孝,不能陪伴在您的身旁,照顾您。”任南也丢下手中的东西,抱紧了自己的母亲,此刻他恨死了自己,都后悔当初抛向母亲自己一个人,任性的去了他乡当兵。这也正是一个人的成长,成长了,才知道什么是自己最在意,最珍贵的,那就是自己的亲人。
母子俩站在门口相拥哭泣了许久,才进了屋。
进屋以后,任南和母亲说了这些年的遭遇,任母其实也知道些许任南的经历,这厐涵倒也是个至情至理之人,毕竟把任南派去做了这危险的事情,所以对于任母很是照顾,虽然地处两地,但是也经常过来看望任母,同时,对于任南的事情,厐涵也没有瞒着任母,捡些不打紧的和任母说了,只说任南是去做了卧底,并没有真的作奸犯科什么的,不过这都是机密,所以还要任母保密,不可传扬出去。
这任母再听任南说着这些年的经历,听到一些危险之处,任母的眼眶不禁又湿润了,痛心这儿子在外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扬言还要找那厐涵算账呢。
毕竟是离家太久了,母子有太多说不完的话。一连三天,母子二人都呆在家中说话,任南也高兴能够陪伴着母亲,因为他知道,这短时间内,要想一直如此,恐怕是没有机会的,除非待这件事完结之后,才有可能天天陪伴母亲,所以他特别珍惜这段短暂的时间。
可是时间毕竟是短暂的,很快任南就接到了洪官的电话,任南知道,这离开的时间到了。
任母虽然不舍,但是也知道儿子有正事要做,最终还是含着眼泪目送着任南离开了家。
任南回头看着站在楼道口的母亲,心中也甚是不忍,这有家难回的痛楚实在是太痛苦,任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解决此事,回家照顾母亲,伴母亲膝下尽孝。可是很多事都是事与愿违的,任南何曾知道,这一离家,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母亲啊。
离开家,任南并没有直接去找洪官,因为他要去找厐涵,好好的交流一下,商讨这以后的计划。
离开小区大门,迎面和一个姑娘擦身而过,待几步开外后,女孩猛然回头:“任言?”可是此刻任南已经消失了踪影。没有找到自己目标,女孩举步向着任母家跑去。
这一切都在一双眼睛的监视之下,他眯着眼若有所思,然后向着任南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