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柄紧紧地贴在黑衣人的皮肤,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让他瞬间毙命。
经过闹市的时候,路上的行人看着这么一幕也是害怕极了,纷纷后退,场面变得混乱不堪。晓怡跟在钱绍谦身后,感受到了他周身散发的那股怒气,想到那个大叔竟然让人杀害她们,她也是忍不住的气愤。平日里向来和善的她,此时也是被怒意充斥了整个脑子。
走到宁府大门口,守门的下人看见钱绍谦他们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是惊慌失措起来,一进一退还是退到了内院。
“晓怡呀,你们总算回来了,害得我担心死了。”老夫人只是听到外面有了动静就被丫鬟搀着出来,可以见这么一幅场景也是一惊,眼神充满着疑虑,“这,这是怎么了?”
钱绍谦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眼神却停留在站在老夫人身侧的陈淮安。他的凛冽瞬间让陈淮安有些坐立不安,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是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前阵子被人跟踪,昨晚有人进到他们房间找玉佩,这一切一切的事情联合在一起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陈淮安安排的。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个管家,这有他才是最重要的证据。
“老夫人,你可知道管家在何处?”晓怡虽然生气,但是看着老夫人慈善的模样却也是生气不来,理智还是存在的,也是分得清是非善恶的。
老夫人微微皱眉,额头上遗留下岁月的痕迹也更加清晰了,偏着头,语气也开始严肃起来,“去,把管家找来。”
看着离去的小丫鬟,钱绍谦紧紧抓着黑衣人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时间放佛就在此时停住了一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了,有些事情就算不问清楚也可以猜出个一二。虽然认识钱绍谦和宁晓怡的时间不长久,但如今却闹到此种田地,自然也是有他们的道理。
“老夫人怎么了?”他的话刚刚落音,眼神却在看到钱绍谦的时候呆住了,眼底全是惊慌失措,步子也往后退了退,额头上也是开始渗出冷汗,嘴唇也是在瞬间变得苍白。
看着他想要逃走的样子,钱绍谦半眯着眸子,直接将黑衣人交付到站在一旁的家丁手里,自己一个轻功就跃了过去,一把将管家按在了地上,“怎么?还想跑?”
老夫人拄着拐杖的动作也是楞了一下随即走到了晓怡身边,“晓怡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我们被管家拍的人差点杀掉了。”
她的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老夫人差点一时没站稳,瞪大着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老夫人,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不如由我们好好理一理如何?”说罢,便将地上的管家抓起拎到了大厅。看着陈淮安脸色苍白的模样,钱绍谦冷哼了一声,周围的气压更是低了。
“今日那个领着我们游玩的小厮把我们领到了无人的地方,随即便没了踪影。之后突然冒出一群杀手对着我们纷纷下这狠手,若不是我们会点武功可能也是丧命于此了。”
直接将身侧的黑衣人按在了地上,锋利的扇面抵在他脖间的皮肤,“说,你知道的一切。”
脑海里都是地上躺着的尸体,黑衣人哪还敢隐瞒什么,颤颤巍巍的说道,“我说,我都说,我们只是收了管家给的银子,说是杀了她们二人便可再得一笔钱。”
“什么!”老夫人的声音骤然高了几分,看着管家的眼神充满着不可思议。
管家早就被吓得不行,原本只以为她们两个人只是普通人,谁会知道还会些武功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全身都在颤抖,眼神似有似无的看向陈淮安,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很是犹豫。他的一切举动都展现在钱绍谦的眸子里,微微朝着陈淮安的位置走了几步。
“老夫人,我,我。。”
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个大厅。陈淮安涨红着脸,胡子都已经微微随着鼻间的气息翘起。他一巴掌打在了管家的脸上,眼底尽是杀气,“畜生,竟然敢在我们宁府造次!”
管家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淮安,似乎受到了什么信息,微微低头,连忙认错。
看着如此“和谐”的一幕,钱绍谦也是想笑,把玩着手里的这扇,嘴角的笑容很是嗜血。
“哦?是吗?宁老爷如此责怪管家真的好吗?这所有的一切不是你亲自安排的吗?”他凛冽低沉的声音让所有人听得很是清楚,纷纷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宁二小姐有些枉然,身子也开始有些不稳。
“这是什么意思?钱绍谦,你可不要血口喷人!”陈淮安顿时紧张起来,心也开始揪了起来。因为嘶吼,额头上的青筋也开始暴起。
看着他此时的模样,钱绍谦但也不惊讶,毕竟做贼心虚就是这样。但向来不迟疑的他却微微有些犹豫,眼神看向晓怡,眼底是一抹担忧。
晓怡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看着她,但还是冲着他笑了一下。
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个决定,这个决定不仅是为了晓怡,也是为了这宁家。修长的手指略过袖子,拿出了那块玉佩。
“这玉佩。。”老夫人眼都看直了,挣脱了丫鬟的搀扶,匆忙的走到了钱绍谦跟前,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那玉佩,眼泪也在瞬间滑落下来。
“这不是我们宁家的传家宝吗?昊儿从小就是随身携带的,为何会在你们手里?你们是否见过我那儿子和儿媳?”她的眼神充满了期待,握着钱绍谦的手也紧了紧。
看着老夫人说了这样的话,晓怡也是愣住了,这玉佩明明是娘在她出嫁那天交于她的,怎么如今却变成了宁家的传家宝?
钱绍谦的眼神看向了晓怡,见她疑惑的模样,心还是微微一颤。
“晓怡,你过来。”朝着她点了头,随即将晓怡的手微微拉起放到了老夫人的手里,眼神很是坚定。
“晓怡,我一会儿要说的虽然很不可思议,但那是真相,就算你不想承认那也是事实。”
“绍谦,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晓怡实在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感受着老夫人殷切的目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的眸子略低了了一下,还是将真相说出了口,“晓怡,其实老夫人口中的儿子儿媳就是你的亲生爹娘,而你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女。”他的话一说出口,不仅是晓怡,全府的人都不敢相信他说的一切。
“这可是真的?”老夫人激动地紧握晓怡的双手,原本心中就曾经怀疑过晓怡的样貌,此时听了钱绍谦这么一说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可站在身侧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的晓怡却完全被惊呆了站在那里,“亲生爹娘?老夫人的孙女?”
看着她吃惊的模样,钱绍谦微微点头,但眼神很是担心她会接受不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爹娘是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虽然我爹不在了,但我娘还在村里,并不是什么馨儿。绍谦,你在和我开玩笑是吗?这个一点都不好笑,不好笑!”猛然甩开老夫人的手,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很痛苦,身子也缓缓后退,直至跌坐在椅子上。
钱绍谦心疼极了,冲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轻声安抚着。
陈淮安看着这一切,脸色更加的难看,“简直一派胡言,竟然敢冒充我们宁家的人,一块玉佩能决定什么?”
“哼,是吗?这玉佩可是晓怡的亲生爹娘临死前交于她的,如果一切都如我想的话,是你派人杀了她们,对吗?”瞬间,周围的人都看向了陈淮安,就连老夫人,宁家二小姐看着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奇怪。
老夫人一听见自己的儿子媳妇已经命丧黄泉身子往后一倾,倒了下去。整个宁家陷入了一片惊慌,在呼喊和抢救下,老夫人缓缓睁开了眸子,用颤抖的手指指向了陈淮安,“是你杀了昊儿他们?”
事情似乎全部都败露了,陈淮安微微一愣,随即便是渗人的笑声,“哼,宁昊他们?对,没错,就是我杀的又如何?自从我入赘到你们宁家,我得到了什么?你们的冷嘲热讽?宁昊我早就看他不爽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谁不花天酒地。他,竟然为了我吃花酒而与我大打出手,还说要将我赶出宁家?我也是人,不是件东西!”他越说越是激动不已,嘴角的那抹邪笑更是让人看着害怕。
“既然他选择带着妻子离开扬州四处游离,不如就让我送他一程!你们看看,如果不是我,宁家现在还能实现在的繁盛吗?你那个儿子能有什么用,死了也是应该的!”
啪的一声,陈淮安愣在了这里,完全不敢相信,向来吃斋念佛,不管世事的娘子竟然打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畜生,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她的眼眶已经红的不行,打过他的手也是颤抖着的。
陈淮安恨得直咬牙,朝着一旁吐了口痰,“你这个该死的臭婆娘,要不是看你还有一点价值,我早就把你休了。”说着,就举着手想要打下去。却被钱绍谦中途拦住了,紧紧地瞪着她,“你想干什么!”
因为疼痛,陈淮安直跺脚,那副丑陋的模样也真是让人作呕。老夫人听着她的话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当,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要送你去见官,见官!”撕心裂肺的吼出了这句话,老夫人被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愣在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晓怡,看见老夫人满脸鲜血也是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冲了过去,抱着了老夫人,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却说不出话。
钱绍谦此时更是气愤,看着陈淮安的眼神充满着杀意,恨不得直接杀了他。心里也是有些后悔,如若不说出真相,老夫人也就不会这样了。
老夫人颤颤巍巍的伸着手想要摸晓怡的脸,身子也开始变得没了力气,勉强扯出笑容,“晓怡,我就知道你是我亲孙女,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去见老爷了。”
“不会的,不会的。”拼命着摇着头,眼泪更是抑制不住,紧紧抓着老夫人的手。
“晓怡,叫声奶奶好吗?”
一字字敲击着晓怡的心,真的好疼好疼。看着躺在怀里的老夫人,晓怡的思绪很乱很乱,就在一瞬间猛然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不和爹娘的姓一样,为何出嫁那天,娘千叮万嘱的让她收好这块玉佩,为何儿时附近的小孩总是说她是捡来的孩子。一切的一切全部涌了上来,略微嘶哑的说出了奶奶二字,是那么的深沉。
听到了自己期盼了许久的两个字,老夫人微微一笑,还没来的急再说上什么,便没了气。
“奶奶!”
“老夫人!”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