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绍谦总觉得脑海中有一根若隐若现的联系可怎么也串连不到一起,到底是什么呢?他有些恼怒的双手按桌,满脸的愁容,晓怡在看眼里也是心里一揪,想上前在安慰几句却被人拉住了胳膊,周子煜对着她微微摇头。
“就算你去安慰也是无用的,要是有什么事情是他自己想不通彻的,别人说千万遍也是白费口舌。”
中午随便点了一些东西,可钱绍谦依旧没有心情动动筷子,晓怡这下真的急了。
“钱绍谦你这是作甚?就算是觉得案子有些奇怪也不能不吃不喝呀?”
对着晓怡愤怒的模样,他微微抬眸心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目都没有平日里的冷冽。只见他微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动了筷子,晓怡见状很是满意的为他夹了许多菜生怕他吃不饱似得。
吃完饭还没来得及消化,秦风从监牢里出来还是摇着头,一丝一毫的信息都没有问出来,何宇一直不承认是自己杀死了齐昭君。
原本心中就有疑惑,如今面对何宇的死不认罪更加证明了心中的疑虑。钱绍谦缓缓闭上双眸指腹摩擦着扇柄不再说话,可在一瞬间内六扇门外变得喧闹不堪,他略有不满的皱起眉头,声音有些低沉起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报,“大人,事情不好了,不知是谁泄露了何宇可能是凶手的事情,现在六扇门的门口都聚集满了百姓,带头的还是齐昭君的爹娘,他们都在门口叫嚣着,让大人您尽快判案,处死何宇!”
“什么?处死何宇?”晓怡也是惊了,虽然目前为止何宇的嫌疑最大,证据都指向了他,可听了钱绍谦他们的疑惑,就连着她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可在这样的关头为什么会有百姓聚在门口呢?
“绍谦,我们现在如何处理?”周子煜也是面露愁容,毕竟这样的事情还是很难办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钱绍谦脸色有些难看,身体周遭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走,我们出去。”
刚走到门外,齐昭君的爹率先举起牌子声声嘶吼着,“苍天有眼,既然现在凶手已经抓到,还请大人处死他,让我死去的孩子能够安息!”
他刚说完,身后的那群人也跟着附和,整条大街都围满了人,甚是热闹。看着这样的场景,周子煜等人也是头疼了起来,捕快们纷纷想要控制环境却难以掌握。
“大人!请顺意民心,尽快处死杀人魔头,还我们一个盛世天下!”
“各位冷静一下,虽然现在凶器早已找到可是并不能确定是何宇所为,处死他实在言之过早!”
“大人,你说的是什么话?连凶器都在何宇的家中找到,也有人看见他的确纠缠我的女儿,难道这些还不够吗?还请大人早日判决,否则,尔等愿意长跪不起直至处死他!”
说罢众人一瞬间跟随着齐父一同跪在六扇门门口,一脸的坚韧。钱绍谦看着他们皱起眉头,晓怡试图扶起他们可都失败了,为难的看着他。
不论如何解释他们就是不听,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天色一黑,可他们还是跪在门口不吃不喝。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每位大臣都在谈论百姓跪在六扇门门口的事情,钱裕德也有些为难,自是知道绍谦的决定是对的,可毕竟还是人言可畏呀。皇上自是在奏折上知晓了这件事,微微皱眉,面带微怒甚是不满。狠狠的拍了桌子龙颜大怒起来,“这个钱绍谦是怎么做事的!朕之前还觉得他是个国之栋梁,可现在却闹到如此地步!”
朝堂之上与钱裕德不合的人甚是满意现在皇上的态度,嘴角的笑容实属让人觉得不舒服,而钱裕德也不好说话,否则对绍谦也是不利的。
“皇上,那现在这事情如何处理才好?”靳弦德弯着腰面色从容,很是恭敬的站在一侧。
皇上走了几步,看着桌上的奏折还是有些头疼,直接挥了挥衣袖,“你去传朕旨意,让钱绍谦三日后立即斩首凶手,不得延误!”
圣旨下来后,钱绍谦被迫接了圣旨,可心里的愤怒却难以发泄。而跪着的百姓也得知了这一消息,纷纷朝着皇宫的方向狠狠的磕了头大呼,“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万岁!”
晓怡扶起跪在地上的他,眼神里尽是心疼,“别跪了。”
周子煜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钱绍谦的心情他们怎么会不明白,可现在已经不睡没有线索的问题,而是皇上金口一开哪有回旋的余地呀。
而呆在大牢里的何宇虽然没有遭受什么酷刑,可心里也是受尽了折磨,呆愣愣的坐在角落里。
“喂,这三日好生活着吧,三日后便是你赴黄泉的日子。”狱卒随意的端了饭菜丢下这句话便离去了,留下一脸呆滞的何宇,他冷哼了一声,眼神里变得是那么的不屑,“还以为是清官,看来还是草菅人命,钱绍谦,你这个糊涂官!”
夜晚,钱裕德也为了此事找过钱绍谦商量,可还是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皇上的圣旨那可是无法改变的。
就在钱绍谦想要回房的时候,身后传来父亲的话语,“绍谦,你要知道,身为臣子不仅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效力,更多的是要为了黎民百姓。”
他的这句话自然是当官的原则,钱绍谦点了头走了出去,外面的冷风扑面吹来,是那么的冰凉。他感受着凉风也想好好清醒一下,如果在想不到办法,何宇就可能被冤死。心中对自己多了几分责怪,想当初他也是自恃过高了,可如今面对此事还是束手无策。
回到屋里,晓怡撑着下巴一直等着他,在看到一脸愁容的他时,心里很是不好受。“别难过了,还有整整两日,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明天一早再去和春楼和郊外林子看一看,说不准之前有什么遗漏的?”
钱绍谦没有说话缓缓坐在她身侧,冷静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已经和子煜去过了并没有发现。”
“那我们再去看看尸体吧,说不准会有发现?我记得以前跟着师傅的时候,山上有时会出现几具动物的尸体,师傅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死的。他当时总说,尸体也是会说话的。”
晓怡无意的这句话就像是一缕阳光一样,照亮了钱绍谦心中的疑惑。他猛然有了精神,嘴里低喃着,“对,还有尸体。”说罢,便抬起迷死人的眸子看着晓怡,也让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拉入怀中。耳旁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晓怡,你果真是我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