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不再与秋成皇争辩，她化成小太监出了宫直奔目的地，第一个要杀的人就在京城里。
“爱妃当心。”
她夺门而出的时候听见秋成皇关切地嘱咐了一句，和风吹进她耳朵里，有点心酸。
左撇子杀手再度出手，这已经过了六年了。
六年后左撇子杀手杀的第一个人头落地后，客栈里说书的生意又火热了，那时候的风草堂几乎已经是一盘散沙，都在各谋出路，那么左撇子杀手究竟还属不属于风草堂呢？如果不属于风草堂，他又为谁卖命呢？还有，他这六年为什么会销声匿迹？
版本有几百种，众说纷纭。
剑雨笑了笑，道：“主子，都在说你。”
初夏说：“他们说的不是我。”
“也是，他们嘴里描述的样子分明就是个虎背熊腰的屠夫。”
初夏看向窗外，大街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这么多年，她走入了江湖，混进了人群，却还是没有过上他们的生活。
“剑雨……”初夏顿了顿，“我想去去西域，只看他一眼。”
剑雨回了个明媚的笑脸：“下回吧，此次时日太短，易被发觉。”
初夏勉强回了个笑：“好，多谢。”
她端着杯茶停顿许多，思绪已飞了，不含喜不含忧，低垂的眸子看着杯中水，好像在岩少爷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主子……”剑雨突然试探性地叫了一句。
“嗯？”
“皇上对你好吗？”
“不好。”
初夏奇怪地看了一眼剑雨，“他让你问的？”
“是。”
“很不好。”
“为什么？”
初夏又看了一眼剑雨，冷冷道：“没有为什么。”
剑雨微微笑收了声。
这次任务只用了一天一夜，头，剑雨已经带走了，若初夏端着头在皇宫走来走去，未免太招摇。
一闪进灵秀宫，秋成皇抬头问：“多玩了一天？”
“逛逛京城。”
初夏忽然顿了顿，想起和陆岩的对话，眼圈发红。
“去哪里？”
“逛逛京城。”
“去吧。”
抬头眨了眨眼，泪收回眼中，想到下次或者下下次也许能在远处看看陆岩，她又恢复了神色，只要他好就好。
“朕对你不好？”秋风长突然问道。
“嗯。”
“哪里不好？”
“哪里好？”初夏反问。
秋成皇笑了笑，“那好，除了想跑，想去西域，其他朕都再不逼你了。你若不想杀人，待在灵秀宫陪着朕就是。还有，爱妃，你又忘记说臣妾。”
初夏垮了脸，冷言：“我从来不拒绝杀大奸大恶之人，你曾经也在我名单上，如果不是没人买你头的话，你已经身在黄泉了。”
“臣妾。”秋成皇提醒道。
初夏转身踱进房内不理他。
月上半空，秋成皇在灵秀宫翻了初夏的牌子，銮驾也不用坐，方便得很。
初夏握着匕首宿在里间的床上，秋成皇隔着屏风宿在外边，灵秀宫里早就熄了烛火。
初夏的呼吸摇曳在寂静的深宫中，秋成皇笑了笑，眯眼就着靠榻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