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岩急切地四处张望,喜堂中州官大人身边的几个侍卫都佩带着刀剑,他抽出一把对着西子园跑去。
自从初夏到了京城后,她似乎沾上了些是是非非,与清源阁里的妖娆公子关系不清不白,与风草镖局和舞娇娘也搭上了关系,如今又有人到西子园行刺,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究竟做了什么?江湖的凶险,她怎能应付得了!
“岩儿,回来,你快回来!”陆夫人急得去拽陆岩,可陆岩瞬间已跑出老远,陆夫人转过头跺着脚对陆老爷哭喊道:“老爷,我就岩儿这么一个儿子,万一遇上刺客出点什么事,你叫我怎么活啊!!!”
陆老爷瞪了一眼陆夫人,对州官大人行礼道:“大人,请容下官先去捉拿刺客,此事必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交待!”
州官大人挥挥手,慢条斯理地喝茶,身边的侍卫机警地看护在他、州官夫人和州府大小姐身边,他不关心陆岩死活,就是他死了,女儿也得嫁进陆家维持这层官场的关系。
西子园厢房门上的铁链“哗啦啦”流在地上,风草堂的两名堂主破门而入,摆足了架势准备迎战,此女子会使“一日红”,马虎不得。
初夏冷漠地看着突然闯入的两个面具男子,冷冷地站着如一座寒人的冰雕,那般清冷,仿佛在高高俯瞰世态变迁。
双方僵持对峙了一会,其中一名男子转动了手上的剑提脚刺向初夏,初夏冷静地盯着剑的方向,知道是直刺她心窝的,一边朝右挪开两步一边冷冷问:“江湖中人都喜欢拿剑指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么?”
话音刚落,利剑刺入初夏左臂,宽大的袍子上鲜红蔓延,湿得水洗了一般,初夏脸上变得苍白,忍着剜心的痛抬眼笑,笑容却也是冷的,慢慢合上的双眼里有一丝解脱的快乐。
她宽大的袖在空中划下残翅掠影,悄无声息地倒下,苍白而殷红,死去的是她无法抗争的前半生。
两名堂主觉得这番得手容易了一些,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画像上的就是她,不会有错!”
当陆岩和秃鹰赶到西子园时,猎犬正和三个刺客周旋,身上已经中了两镖,且战且躲拖延时间。
陆岩望见西子园厢房淌在地上的锁链和被踢开的门,心里腾升恼怒,吩咐道:“你二人与三个刺客速战速决,我去救初夏!”
他飞一般冲到厢房门口,提脚跨进厢房,正见初夏血蝶般在空中舞动最后一下翅膀轻飘飘地倒下。她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左臂不断地还在涌血,眼睛似永远地合上,即便清冷的眸子也不会再有了。更不会有任何意义,让陆岩憧憬他和初夏的未来。
“她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你们为什么要杀她!!!来跟我打啊!来啊!来杀我啊!!!”
陆岩疯狂地怒吼,惊涛骇浪成了他所有的情绪。
他曾以为永远无法征服初夏的心,而那至少,初夏一直待在他身边,清冷也好,微笑也罢,他触手可及,低头,是初夏醇香的嘴。
怎么会突然之间失去得这么彻底,一丝预兆也没有就要夺去他一生的挚爱,偏偏世间谁都无可取代,只有一个初夏。
初夏,初夏,你醒来看他一眼,他凝视你的眸子里泪光闪动,他陆岩,高高在上的巡盐史之公子岩少爷,从不曾为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