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萧扬全身不停地颤抖,他静静地低着头却并没有否认,其实他早知道这一天会来的,自从被人卷走了公司全部资金后。虽然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办法挽回损失,只是回天乏术。
张瑜捂着嘴轻轻抽动,显然在哭。
何佳默默地将妈妈拉到身边,然后与何萧扬紧紧地搂在一起,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不要伤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慢慢想办法。”
接着,何佳站起身来看着面前几个人眼神坚毅地说:“我国法律规定,对于这种要接手别人房子的情况是需要提前一星期通知被接手人的,也就是说从现在起我们还有一星期的搬家的时间。”
黑脸青年惊讶地看着何佳,“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还挺懂法律知识啊,那好,我们一星期之后再来。”接着对其他几个还在其他房间四处观望的青年说:“我们走。”
看着走掉的几个人,何佳仿佛虚脱一般,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其实他父母不知道的是,这几天何佳四处奔波操劳过度,长时间的忘记进食已经导致营养不良了。
何萧扬搂着妻子和女儿惨声大叫,“我是个废物啊,我不能让妻儿过上好日子还无耻地怀疑女儿,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男人啊。”他用力敲打着自己的头部。
何佳和妈妈用尽全力拉住用力捶打着自己脑袋的何萧扬,此刻,何佳再也忍不住了,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爸爸,你不要这样说,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最好的爸爸。”
三个人在一起哭成一团。
微风轻吹,何佳静静地坐在房屋前面一块草坪上,微风中,她的棕色卷卷发轻轻飘动,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那瘦弱的身子到底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面前是潺潺的江水,她想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江里,好不容易找到一块石头,但她却没有什么力气扔出去,可她不服气,她挺起胸膛用尽全力将小小的石头扔向面前的濛江中。
石头勉强划过护栏落进了江中,她想站起来听石头落水的声音,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她恶劣地对待自己的身体,所以现在她的身体也向她发起了抗议。
她感觉头晕晕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晃,她觉得很累,于是她还是静静地坐了下来。
又一股微风吹来,尽管是春末时节,她却也感到格外的寒冷,她尽量将身子缩成一团,然后用双手环抱着自己,正发抖间,她突然发现旁边出现一双鞋,准确的说应该是穿着鞋的人。
她吃力的抬起头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可是就连抬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让她差点眩晕。
谢晓凡在看了报纸上的一则“佳瑜影视娱乐公司今天正式倒闭”后,他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看着草地上瑟瑟发抖的何佳,她的心中满是怜惜,他在想,或许这是上天再一次给他弥补的机会吧。
就在他正准备向她伸出手时,她却扑向了他。
她紧紧地抱住谢晓凡修长的身体,尽管何佳感觉到虚弱无力,但是眼中的泪水却汹涌地流了下来,将他胸前的白色衬衣打湿,沙哑的呜咽声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不是她很坚强,只是她把眼泪储存起来了而已,此刻终于毫无顾忌的流了出来。每个人都是需要安慰的,就算是山上的野草也会需要偶尔明媚的阳光和雨露。
谢晓凡看着此刻憔悴伤心的何佳,怜惜和疼爱疯狂地灌进他的心中,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张开双手,谢晓凡从何佳的背后拥住了她,低声的哭泣让谢晓凡心疼不已,他只是静静地感受并分享着她的痛苦,无声地安慰。
片刻,谢晓凡感觉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轻轻放开她后才发现,原来她已经睡着了,略懂医疗知识的谢晓凡略微观察就发现了她的身体状况,低声埋怨了几句之后就将何佳环抱了起来。
他一边向医院走去一边细细地观察她,抱在怀里轻飘飘的仿佛没什么重量,他甚至认为稍微大一点的风就能将她刮走,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就连睡觉时都还皱着眉头。
“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谢晓凡默默地对昏睡中的何佳说。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就像一副模糊浑浊的画。
世界上永远都在不停的上演着一幕幕故事,镜头拉向另一边,此刻的濛城中心大厦依然安静地挺立在自己的岗位,连周围热闹非凡的东濛广场都不能转移它的视线,因为它的身上肩负着整个濛城的象征,它傲然地指着天空,仿佛一个怒视天空的英雄。
内心争扎不休的阳枫终于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为了晨雪我什么也不想管了,就让我疯狂地自私一次吧,我不能容忍我的晨雪再被其他人伤害了...”仿佛心中锁定了一个方向,于是他武装好了自己,开始争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