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光亮一下劈进混沌的视野中,世界豁然清晰。
唐欢喜猛然睁开眼,侧边是刺眼的阳光,窗帘微微飘动。
她带着头痛醒来,已是上午九点,躺在床上静静的打量着四周,墙壁有几张镶着华丽相框的照片,上面是于佑和,童年时期的,少年的,以及大学毕业穿着学士服时期的。
她还来不及对自己身处在于佑和床上的原因表现出疑惑,所有的心思立即被另一种情绪占据。
她低低咒骂了句该死,右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小腹,她知道,要不了多久,每月一次如遭剜心般的痛苦将朝她袭击过来。
揉了揉太阳穴,唐欢喜正准备起床拿手机给许夏微打电话时,门锁微微响动,下一秒,端着早餐盘的于佑和走了进来,唐欢喜下意识地将身子缩进被子里,动作过快,身下忽然急涌出一股暖流,她嘴角抽了抽,完了完了,床单……该死的还是白色床单……
于佑和放下早餐迈步走到床边,微微俯身,“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说着试图去掀蒙着唐欢喜脑袋的被子,却被她死死地拽住,僵持了片刻,唐欢喜才慢慢探出头,脸色无比怪异地开口,“那个……”
“嗯?”于佑和误以为她是想问昨晚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事儿,所以挑了挑眉,“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现在才知道害怕啊,晚了。”
唐欢喜很想翻个白眼,但小腹传来愈加严重的疼痛令她有点乏力,也顾不得尴尬了,微微闭眼一字不顿地开门见山说道:“我大姨妈来了麻烦你去帮我买包卫生巾顺便买条内、裤谢谢!”
啊?!
于佑和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时脸微微红了。在片刻的沉默中,他噢了声,急忙转身出了门。
唐欢喜无力地靠在床头,这个时候,经痛愈加严重,她额上已布满细密的小汗珠。她一直有经痛的毛病,而且还属于特别严重的那种,最厉害的一次,她痛得满床打滚,以为自己快要死去。付婉怡心疼她,明知道那种药物对身体有害,但还是给她开了些。每次来例假时唐欢喜都将药带在身边,只是没料到这次因为住院的缘故,竟然提前了几天。
于佑和回来时,手中提了个大大的黑色塑胶袋,唐欢喜惊讶地看着他神色尴尬地从袋子里倒出十几包卫生巾,ABC、苏菲、七度空间、安尔乐……几乎囊括了所有牌子,尽管她难受得要死,但依旧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准笑!”于佑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又不知道你用的是哪个牌子。”
见她满头虚汗,脸色十分苍白,蹙了蹙眉,“你没事吧?”
唐欢喜摆摆手,“你出去下,我要起床了。”
从洗手间出来,腹痛又严重了几分,唐欢喜感觉自己连步伐都开始虚浮,幸亏于佑和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才没有摔倒。唐欢喜躺回床上时,才发觉已换了新床单,想到被她弄脏的床单,脸不禁微微红了红。
于佑和见她虚汗愈多,脸色煞白,身体都蜷成了一团,担忧地问:“要不要去医院?”
唐欢喜摇摇头,她想让他给付婉怡打个电话送药过来,可一想到她担忧的神情,心里便是一阵难过,她沉沉地想,痛吧,痛吧,就让我自己忍着就好了。
于佑和大致知道她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一个大男人,对这方面虽没有经验,但好歹也也是和季熏相处过的,这方面他只是略懂一些。
迟疑了下,跑到阳台去给李春明打电话,开口一句“痛经怎么办”,差点令正在喝水的李春明一口水全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