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唐欢喜和许夏微各回各家,乔姿住在了杜嘉烈的府邸。欢喜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橙色巨大纸袋,递给唐晋平,里面是一件后背刺有法国马车图案的衬衣,那是她拜托季东阳在巴黎预定了三个月才拿到的、空运过来的手工衬衣。
而现在,她将这件衣服送给自己的爸爸,希望在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这件衬衣能代替她陪伴他。
唐晋平微笑收下,他们难得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更难得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自从欢喜搬进于佑和的别墅,这似乎是件极度奢侈的事。
欢喜平躺在沙发上,付婉怡宠溺的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欢喜则把玩着自己母亲的头发,绕在手指上一圈又一圈。唐晋平端着茶杯坐在一旁看电视,神色泰然,他很少将工作上的情绪带到家庭里,在他看来,几十年商界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区区金融危机,能奈唐氏如何。
“我记得你小的时候,经常拿我的白色雪纺披肩罩在头上做头纱,嚷着要做新娘子,还缠着你爸爸,说要结婚。”付婉怡笑着说,捏了捏欢喜的脸蛋。
唐欢喜一瞬间红了脸,坐了起来,佯装生气的样子挪到唐晋平身边:“才不是,你记错了吧。”说着,她戳了戳唐晋平的手臂:“爸爸,你快告诉妈妈,她记错了。”
唐晋平转过头来,揉了揉欢喜的头发,看向付婉怡说:“是记错了,我只记得她说要做新娘子,不记得她说要结婚呀。”
“爸爸!”欢喜笑闹着轻轻捶打他的背,“你就帮着妈妈瞎说吧。”而后她站起身,穿上拖鞋,说:“不要理你们了。”
唐晋平举起双手,微微歪了一下头,说:“我投降,乖女儿。”
唐欢喜坏笑:“这样空着手可不行,爸爸。”
似乎是料到了什么,唐晋平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沙发靠枕后面,拿出一整套装帧精美的书来,刚看到一个影子,欢喜就尖叫起来:“呀,是三岛由纪夫!”
那个她最喜欢的作家,能同时将小说家、剧作家、电影制做人和演员这几个身份演绎的淋漓尽致的人。唐晋平为她买了三岛由纪夫的长篇作品集,厚厚的一整套,第一本是《金阁寺》,第二本是《丰饶之海》,第三本是《鹿鸣馆》。
他知道她一定会喜欢,就像他知道,他在她小的时候为她讲故事:“从前呀,有个叫马良的小孩很会画画,他画什么,什么就成真的了。”这句话讲完,她就一定会露出新奇的眼光一样。
她将书拿过来,抱在怀里抚摸着那封面,目光里充满爱怜,像是抚摸怀里的孩子。直到那一刻,唐晋平才震惊的发现,他的女儿确确实实长大了,脱胎换骨的成了一个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的生命。
她却又像小时候那样,抱着那套书递给他,眉眼弯弯的说:“一起看?”
唐晋平点头,他们坐在落地窗前的宽沙发上,他一只胳膊轻轻松松将欢喜拢了过来,拿起书的一角,另一只手扯着另一边,欢喜就在他的怀中,像小时候一样,看着他的父亲一页一页缓缓地翻着书,有时他翻的快了,她会抬起头看向她的爸爸:“欸?这张还没看完。”
付婉怡看到此情此景无奈的摇摇头:“真受不了你们父女俩,我去给你们倒杯橙汁。”
午后的阳光投在书页上,那流动着的橙黄光芒,均匀的涂抹在这对父女的衣服上,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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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我不自信了,我不自信了,我不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