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晨看着我的病一天天的好转,最近心情也好很多了,她帮我剪头发,每次看着我的白头发心情都不好,也许是因为这一头白发不是为她。有一次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她拔了一根头发让我看,那根头发一半是白色,一半是黑色。她说:慢慢的我的白发都会变黑,等到那一天我也就康复了。
有一天她站在窗前看风景,田野里的油菜花刚刚开放。我说别站在那里,那里一会有危险。她不以为然,说:我今天要以身试法,我就不信你。
她站在那里像是站在断头台上,很不安的拿着一杯水发抖。我笑着说:你不信我的话还那么紧张干吗,她很不服气的说:你才紧张了呢,我站了这么久不是一点危险没有发生吗,你说错了!
我只是笑。她说:原来你耍我,根本没什么危险,对不对?说着话要转过身来给我算账,刚一转身我就听见玻璃哗啦一声碎了一地,从玻璃里飞过一片小石子,正好击中朱清晨的屁股,朱清晨“哎呀“一声,将身子站的笔直笔直的,手捂着屁股。
我赶紧过来说:怎么样?不是很疼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
她又羞又恼,朝窗外看去,是一帮刚放学的顽童,这时已经找不着人了。
一肚子火只好让我来承受。骂道:你怎么不拉开我?
我说:我已经告诉你有危险了啊,你要不转身可能就打脸上了。
她心里还是愤愤不平,坐在床边好一会
终于说道,上帝给我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给我打开了另一扇门。
我问:你说的那个朋友给我关的哪扇门?又给我开的哪扇门?
她说:你大病一场,可因此成了预言家。
话刚说完又听见一阵急促的哨声,真正的预言家闯进来了,我无可奈何的走到门口,等他过来。
我扶着门框,阻止他往里进的样子,他很担心的看了看里面的朱清晨,站在我胳膊前面听我说道:从我进了这医院你就天天让我们集合躲地震,半年了,一点动静没有。我们还能相信你吗,你至少要准一点,哪一年?哪个月?就像我一样虽然我看不见大事但还能把小事说得很准,至少不会骗人。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手很不同步的把哨子放在嘴里吹了一下,又朝我喊了一声:地震啦,快点集合撤离!
好像我刚才并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听见什么。
我无可奈何的看着他又去敲别人的门。朱清晨拿着包,指了指墙上的表说:时间到了,我得撤离了。
她往门外走,我往门里走。我突然问到:学校里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转过身,一边帮我整理衣领一边说道:还是老样子,等你好了自己去看吧。
我真的是大病一场,从那以后我的人生态度发生了根本变化,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就像明知道会有颗石子从窗户里飞进来,也不是急迫的把她拉开,而是简单的一说,而后任其发展。再也不想从前那根紧紧的发条了,一触即发。
再也不在乎什么爱情,它在我的世界里成了乞丐,高兴的时候扔给它些零钱怜悯一番,不高兴的时候便骂两句,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