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元并没有回答他,
“那个视频你看了吗?”
孟濡点点头:“看了,技术水平很好,虽说视线昏暗,但毫不妨碍他拍清楚人的轮廓,设备收音也不错,起码易乔乔那句……她承认自己杀了人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千防万防,也防不住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最终还是暴露了自己。首先,拍摄的角度,是从下往上拍一看就是迫不得已偷拍的,其次他的距离也同样暴露了自己。“
封一元嘴角上扬:“看来你也猜到是谁拍的视频了,那既然这样,西欧就交给你处理吧。”
孟濡白皙的耳根有些发烫:“一元哥你就算不说,我也会去做的,我毕竟,毕竟欠她一个道歉。”
“嗯”他转身拍拍孟濡的肩。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先走了。”
封一元俊眉微蹙,一边下楼,一边脑子里高速运转着。
他们这一次估计是真的把理事会给得罪透了。
那个新上任的副会长此番灰溜溜的就跑回去了,也够打脸的,指不定怎么在理事会那帮老头子面前说些什么坏话呢。
道协一向和政府高层有往来关系,各地基本上都打点到位了。
要照以往,政府把消息压得死死的,公安那边说什么也不会轻举妄动,可这一次,那个风骚大叔几乎是前脚刚走,警察后脚就来了。
呵,他冷笑。
可真够小肚鸡肠的。
不过……
他微微勾唇:“你有你的芭蕉扇,我有我的定风珠。这世界上,还没有钱和权走不通的路。”
手机在他修长的指间漂亮的打了一个旋,被放在耳边的那刻,他的声音又变回得吊儿郎当的了,声线也无比的慵懒。
“爸,您儿子求您件事儿呗!”
说时迟,按时快,话音刚撂下,封一元立马飞速的把手机拿到了离耳朵半米外的安全距离,左手插进裤兜里,暗暗的在心里计时……
大约五分钟后,才把手机又凑回了耳边。
“得了!您别骂了,帮我办完这事,我就给您带个儿媳妇回来,我说到做到。”
……
警局,
外面乱哄哄的一片,而警局里边儿易乔乔三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半空中横杀出来的,号称桑海市第一美女大律师的封遇。
她双手“啪”的一下撑在桌前各种口若悬河口蜜腹剑各种威风凛凛挥斥方遒。
直训的那审讯的老刘,脸从白变成黑再变成紫,十分生动多彩。
他都要哭了!他真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怎么每次碰见易乔乔这丫头片子都那么糟心呢!T_T
“我理解你们恪尽职守的职责,但我坚决拥护我委托人选择沉默的权利!”
“什么?你们不相信,要用侧慌仪?你们凭什么使用测谎仪?且不说这东西精不精准,结果的可靠性科学性有没有保证?据我所知,这种东西在国内还没有普及吧?”
“桑海市推行试验使用?不行不行!误判了怎么办?你知道现在冤狱国家要赔偿多大一笔费用吗?你担得起责任吗?就算你担得起责任,一个女人的青春昭华你能赔吗?祖国未来的接班人的大好时光你付得起责任吗……”
老刘实在受不了了,愤怒的站了起来:“封小姐,就算您是律师,也不能这样阻碍人民警察办公,这是我职责范围内的事,否则……”
封遇冷笑:“否则怎样?我告诉你,你放马过来,我不怕,我要是怕你,我就不是我那刚刚从部队退伍的爷爷的好孙女,依然奋战在国家机关单位的父亲的乖女儿,在检察院工作的母亲心里的小骄傲!”
“……”
“啪啪啪”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一旁坐着的易乔乔三人齐齐站了起来,
易乔乔简直都快热泪盈眶了,果然是第一美女律师啊,连说话都那么直戳重点言简意赅!
此话一放,那老刘的上半身早已垂的跟地面一样平行了,这个角度看上去,就像是恨不得轻吻这位背景恢宏的军三代官二代的脚尖儿一样。
……
出来的时侯,易乔乔仍是很淡定,不淡定也没办法,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莫名其妙进局子。╮( ̄▽ ̄)╭
封遇说要单独跟她聊聊,易乔乔起先微微一愣,还是点头答应了,于是一旁陪同的余小刀和孟婳便先动身回去了。
易乔乔则单独乘上了封遇的红色敞篷车。
一路无话,直至车子开到了去往A大必经的一个红路灯路口,一旁有男人轻浮的朝她们这边儿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易乔乔只看见那墨镜下红润的嘴唇轻轻一勾。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吗?”
易乔乔很一本正经:“难道不是因为等灯闲的慌吗?”
她偏头看了她一眼,一个没憋住笑的花枝乱颤,直拍方向盘:“乔乔,你可真好玩,怪不得我弟弟那么喜欢你。”
易乔乔:“……”明明很冷的,是你自己笑的低好吗?
不过她还是很开门见山的:“你是封一元的姐姐?”
她早猜到了,毕竟都姓封,而且那又那么巧天上刚好掉下个大律师,余小刀和孟婳的表情还一直不奇怪。
封遇意料之中的点了头,鼻子里却冷哼了一声。
“是堂姐,我要是有个这样不听话的亲弟弟,我早气死了,要不是他爸找到我,我才懒得管他呢!”
她突然又“暧”了一声岔回了话题:“我们刚刚不是再聊那些男人吗?”
“答案是,香车宝马,每个男人的终极梦想。”
她顿了顿笑道:“封一元他也不过如此……虽然他度过了一个很长的阴影期才真正的走了出来。”
易乔乔偏头看她,酒红色的发丝被风轻轻扬起,柔顺如丝绸,在太阳下浮动着亮晶晶的波纹。
有几缕发丝仿佛在一瞬间磨平了她嘴角的弧度,淡不可见。
“你应该听说过吧,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忙,伯父拼命工作,而我在外地读大学,几乎都没有时间去看他。得知他出事,是很突然的一个深夜……”
她顿了顿,继续到:“那次是故,他最好的一个朋友去世了,他很自责,每天都睡不着觉。”
“我回来照顾的那几天,他每晚都像个被抛弃的小猫一样,要蜷在我身旁拉着我的袖子才肯睡着,我问他为什么。”
她淡淡笑了笑仿佛在说一个很平常的故事:“他说……因为他怕他一醒来,连我也不见了,这个世界上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个时候,我们的感情还很好,直到突然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