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运河底部某处,乔翕和陈虎依靠悬浮调节设备双脚稳稳的踩在了细软的泥沙上面。
他们防备的靠近了刚刚那大颗闪烁着蓝色荧光可现在却偃旗息鼓没了动静的大石头
陈虎一脸惊魂未定:“奶奶的,这石头块儿怎么邪门儿。”
乔翕若有所思:“你还记得那个老人说的传闻吗?我想那些半夜路过这里的人看见的幽蓝色鬼魂应该指的就是这些食人鱼……”
他一边说一边朝石头靠近,居然还要伸手去摸。
可把陈虎吓得够呛:“你还敢碰啊!你不要命了,别带上我啊。”
乔翕没理会它,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块石头,而后推开了五米远。
乔翕回头提醒道:“你躲远的,我要施法……”
他话未说出口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原来陈虎那厮早已在他伸手触碰那块儿大石头的时候,就退开到十几米外的安全距离了……一边还用双手隔空给他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姿势。
乔翕突然觉得脑袋疼。
通讯设备里陈虎突然疑惑出声:“诶,不对啊,你刚刚不是说不能随便施法,会吓走趴蝮的吗?”
乔翕呵呵脸语气无比宽容:“没事,要吓跑,刚刚救你的时候就已经吓跑了。”
陈虎羞愧难当。
“轰……”的一声巨响,刺目的光芒消失后,撞飞一地的碎石狼藉。
而两人都具是愣住了。
那块石头并没有完全的碎裂,还是从正中央“嚯”得一下一分为二,被炸成两半。
正中央露出了一个一人宽的锯齿状的缝隙,最多只能装的下陈虎这种体型的通过……
陈虎惊奇:“我就说嘛,我天生强在通感这一块,早就觉得这块大石头有问题了,原来这里面还真的别有洞天啊。”
乔翕想,这传说里,趴蝮是九个龙子里最娇生惯养,也是最调皮好玩的那个。
想来就算是流窜到了人间,他也不会像其他八个那样随便附个实体上将就着。
找一个舒适隐蔽的地方,自己盖一个王宫,也是极有可能的。
逼仄幽暗的缝隙里,两人一路摸索着前行,四周的锯齿尖锐的突了出来,挤挌在身上,难受的厉害。
突然之间,成虎听到了,通讯设备里滋滋的电流声。
“阿虎,听到了吗?”
“林妹妹!”陈虎一惊一乍的,前面的乔翕同时也回了头。
显然他也听到了,毕竟通讯设备间是连通的
原来啊这昨天陈虎在出任务前,跟林昧打过新年电话,两人闲着唠嗑儿,也就把他要下水找趴蝮的事儿给说了。
这林昧和陈虎可是多年的兄弟,他太知道这厮办事儿的鲁莽性子了,当即就要求他在潜水服的通讯设备往自己这儿也搭根线。
陈虎心想啊,就是兄弟心疼我,担心我出事儿啊,感动的眼泪婆娑的就照办了。
可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林昧语速飞快道:“阿虎你听着,你们的潜水服,
身上装着我的红外线感应设备能够感觉到500米范围内的任何生物……按照我这边的显示器来看,有五个散热符合人体温度的生物正在向你们靠近。”
陈虎:“卧槽!林妹妹你太牛逼了!”
林昧:“滚犊子,听我讲完!”
乔翕:“……”你的注意点难道不应该放在那五个人的身上吗?
听到乔翕的声音,林昧意识到自己可能失态了的咳了咳嗓子,立马一派利落严肃。
“总之按照他们目前的速度来算,应该不会超过十分钟,他们就会赶上你们了,总之,翕大人,你赶紧想办法吧。”
陈虎抬头看了乔翕一眼。
后者嗯了一声:“现在这个时候听到动静就能赶过来这样的效率,也只有司马炎能够做到了。”
陈虎急眼了:“他们可是有五个人啊!大部分的龙印现在都已经落到他们手里了,况且乔乔也在他们手里,这唯一一块龙印可不能被他们抢了!”
乔翕倏而转过身去继续加快了速度。
“无论如何,只有先找到趴蝮,我们才有和他们谈判的资格。”
“陈虎。”乔翕忽然叫住了他,声音冷冽:“你毕竟是道门的人,我不知道你的立场如何……可乔乔和龙印之间,我肯定会选择前者,哪怕是用趴蝮去交换。”
前方的洞口开始出现了水光,隐隐有腐臭的气息向他们扑面而来。
等他们好不容易挤出洞口的那一刻,才真正的明白那气息是来源于哪里了。
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道轮船的残骸,船的四周甲板上横呈着腐烂的尸体间或有零星的森森白骨。
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体内或者是股价上都散发着蓝色的荧光,略微有些暗淡的荧光。
那些是,沉睡着的食人鱼。
陈虎第一次感觉到鱼睁着眼睛睡觉的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了,那感觉就像是他们分分钟就要掉头“嗖”的一下过来把你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乔翕看了一圈,压低声音确认道。
“估计这个就是报道里那艘出事的客运轮船了。”
怪不得没有人能够挖尸体残骸,原来是被运到这个石头的后面了。
是趴蝮干的?专门连船带人的给拖下来喂食人鱼,用食人鱼来守护自己的王宫。
还是是食人鱼自己干的?
如果是前者,他真的很难以想象,这个在传说中一直作为守护神守护运河存在的神兽居然会变得如此凶残。
……
薛临看着被自己拽在怀里瑟瑟不安的小女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原本并不懂主人这么做的真正意图在哪里。
直到,下水的那一刻,主人在通讯设备里告诉他那句话。
“以我对那只老狐狸的了解,他上次吃了亏,一定不会一个人贸然的来,那么既然有道门的人在,手里多一个人质自然就多了一个谈判的筹码。”
这么多年的的人了,他隔着江面都能嗅出那只狐狸的味道。
薛临知道,他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
但……明明上一瞬他还坐在台阶上呢。
花娘从下面路过,看见他又在擦怀表,那小心翼翼,而又认真仔细的模样,让她不由得疑惑出声。
“这块表应该是对你很重要的人送的吧,你那么爱惜它。”
看他不做声,花娘略微觉得有些尴尬:“我猜……是你的家人吧,你应该很爱他们。”
薛临闻言扯了扯嘴角:“爱?只生不养,我为什么要爱他们。”
他抬头:“我到时很羡慕你的丈夫,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他好歹还活在你的心里。”
“而有些人活着,呵,还不如死了。”
他笑容凄然:“反正也没人惦记……”
“我,我惦记……”
薛临的表情有一瞬怔松,而花娘,却像是刚反应过来,用词不当,手足无措了起来。
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是盛满了阳光,语气笃定道。
“从你救我的那一刻开始,花娘会把你记在心里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