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二楼。
来得稍晚的郎思佳,各部门走了一遍,停留在余棵的办公室。
“整理下手头的订单,预测下两个月内我们的大约出货情况,我要详细一点的数据。”停顿了下,又说,“还有我们的人员情况,最近的入职和理智员工的信息。”他在余棵办公室内踱步,边走边思考的他,让余棵已经习惯了,每次有什么事情要做出调整,郎思佳就会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里,好像只有面对这她的人说话,心里才踏实些。
走了几圈,想不出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了,抬头看见门口站立的一个人影,
“什么事萧晨?”
装扮一新的萧晨很养眼,甜美的笑容挂在脸上,办公室因为萧晨的爱笑,多了许多阳光般的明媚。郎思佳的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刘先生刚刚打来电话,明天的面谈时间有更改,等电话通知。”
“好的!谢谢。”郎思佳挥挥手,萧晨走开了。
“忙完今天的重要事,晚上我请你去喝杯咖啡?”郎思佳问,在余棵的身后走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一会我把订单表再看下,让计划部重排下计划,看看能否提前完成你说的这两个订单。”
“嗯。”
郎思佳欣赏余棵的执行力,他的好搭档就是要这样工作。
“可以让萧晨去传达给计划部。”
“不,还是我亲自。”余棵一笑。
郎思佳不再多说,余棵有自己的坚持。支持着余棵工作的是郎思佳自己,养成了她这种工作习惯的似乎也是自己。
她,今天穿了黑色齐腰的短毛衣,墨绿色长裤,身材很好的凸显出来,可惜她平时是不爱笑的,这让她看上去有几分难以接近。
三十几岁是正午的阳光,韵味无穷,比起爱笑的萧晨,余棵似乎有太多的严肃。
“最近你好像有心事?有什么事想和我聊?”余棵问,并未从自己的工作中抬头。
郎思佳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看你有点神不守舍的。”
“或许会发生些变化,现在还不不确定。”郎思佳想了想说,余棵老是有突然看透自己心事的本事。
“什么变化?你个人还是工厂?”
“都有。”
余棵的目光被吸引过来,真的吗?
郎思佳看着她闪烁的黑眼睛,笑笑:“别猜了,你猜不到。”
“哦!”余棵也笑了,“我没猜”。
郎思佳从她身上收回目光,“当变化来了的时候,谁也挡不住。”他居然叹息一声,有振奋也有失落。
“什么意思?喜忧参半?”
“是的,可能吧。”
余科诧异的望着他,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到底是什么?老郎,你是我们行业的一匹黑马,你怕什么?”
“没有怕,不是行业问题,是我个人的感觉,余棵”。
“嗯?”余棵诧异,“有什么难题?”
“你有纠结过吗?”
“你指什么?”
“感情?事业?放手?”
余棵一头雾水,“不明白你所指。”
“现在的我就是这种状态,纠结。”
他开了门出去了,余棵一头雾水。
一个人平时独来独往,遇事淡定而沉稳的郎思佳,虽然脾气暴躁,可从未表现出这种优柔寡断的表情。
余棵想像不出郎思佳遇到了什么新的难题,在内心里她理解郎思佳的处境,创业是艰难的,虽然事业上有些话他会对余棵讲,多数时候还是他自己在思考。
每个人内心里都有个不愿意被别人探寻的角落。
余棵耳闻过很多有关郎思佳和女人的传闻,不过迄今为止,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跑来要郎思佳负责。所以议论归议论,她还是相信郎思佳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她摇摇头,甩掉心里的疑惑,边下楼梯边想,郎思佳,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走廊窗口,郎思佳的身影又出现在窗前,吸着烟。
寂寞的男人!突然涌上来的念头令余棵自己也吃了一惊,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一直以来就是这个样子,她给了他什么错觉?自从有萧晨的陪伴,他的生活精彩了许多。
什么时候下雨了?地面上有微雨过后的浅浅的湿润,雨丝似乎只飘了那么几分钟就停止了,雨点连地面都没铺满。天空是蒙蒙的灰色。
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了院子,悄悄停住在办公楼前,一个年近四十岁的男人从车内下来,站在院子里四下观望。余棵看见走在前面的萧晨热情的迎上去询问,见萧晨笑着朝楼上一指,不用问,肯定是找郎思佳的。
余棵瞥一眼男人,外形挺拔,像。。。?不可能!
余棵觉得自己这几天自从在商厦门口碰见穆飞宇,自己就出现了轻度错觉,每一个身形相似的背影,几乎都会让她心跳一下,怕再次碰上穆飞宇。但是,她怕什么呢?
说不清。捂住狂跳的心,她安慰自己,是眼花。
然而,眼光如星眸一闪,他也看见了余棵。
再不能自欺欺人,确实是穆飞宇。短暂的对视,余棵慌忙移开了目光,她的心已乱成一团。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恍如隔世一样的不真实,再次去看他,也恰巧遇上他惊异的目光。
“相隔千里却在这里相遇了。是真的吗?”他的眼睛也在询问,并且几乎要呼喊出她的名字来。
余棵别过头,心扑扑狂跳,“真的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可怀疑的,暗藏在心底的他还是复活了。
余棵昂起头,甩了甩额前的一缕刘海,提醒自己,难道忘记了他的绝情?不会的,永远不会忘记!
余棵发呆的样子并未过多引起萧晨的注意,毕竟,站在面前的是一位气度不凡的男人,余棵姐也是女人:“余棵姐,这位是穆总!”。
余棵点点头,含糊的应了一声,不再看他一眼,快速的去了车间。
看见男人讶异的目光追随者余棵的背影看,萧晨也很意外,“余棵姐,今天怎么了?对客人这么没有礼貌?”
穆飞宇的眼光跟着余棵的背影消失在车间门口。
“没关系。”他大度的说。她是?。。”
“是我们副总,C城人。”
男人自语道,“我也是C城人。”
“那,你们是老乡了?”
“是啊,没想到,刚来这里就遇上老乡。”他喃喃自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