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为人母亲,刚从自责伤怀里度出,我希望你体谅她的一片苦心,不要将这事与她相提。”他本想让她做金庆瑶,做他们的女儿,唤他们爹娘,
万分想见她叫他们爹娘的模样,光凭想像,那一句爹,已够让他欣喜蚀心,见着艾慕儿神情冷漠,终是开不了口。
艾慕儿撇撇嘴,“我自有分寸,我会时刻谨记,在外人面前我是金庆瑶,不过我相信,你乐意见到真实的我,那个天真烂漫,生如夏花的艾慕儿。”
她冲他灿烂一笑,金大庆笑怀,“慕儿,遇见你,是金家的服气,能够有你这样的女儿,是我和梅花的福气。”
艾慕儿嘴唇动了动,有话要说,最终没有说出,其实她是不安,金庆瑶作为他的亲生女儿,未曾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而她代替金庆瑶的身份,得到他和白梅花百分百的关爱,她不知,属于她的这份福气会有多久。
艾慕儿明白她不能在计划仇恨中度过,她更无法静下心来,完成一个待嫁娘该做的事,她只是一个傀儡。
将卧室翻天覆地的改造后,客厅,院子里里外外整个遍,任她再吹毛求疵,再找不出不妥来,终究忙到了头。
寂寞独坐,忧伤来袭,她坐在花园的藤椅上,看着鸽舍的鸽子出神,如若她是它们,该有多好,除去生老病死,其余通通不用在意。
青梅沉着脸走来,在艾慕儿脚边坐下,“小姐,吴家同金家已经互换庚贴,若三日内没有碗叠破碎,猫狗死亡等异常情况,便会让算命先生排八字,小姐,你若是不想嫁,我随便摔只碗,就能把这亲吹了。”
青梅毕竟以她为主,艾慕儿心生安慰,“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试着分析厉害关系,纸难包火,吴家发现真相,如提出退亲,如杨泽峰所说,让吴家陪葬,那她害人不浅。若是不结,她和青梅难以脱身,金家也会被波及,杨泽峰未必就肯放下这门亲,到头,终不免一场涂炭。
她无法惦量,便问:“青梅,你是杨玥涵的喜娘,你比较了解事态,跟我说实话,若这亲没结成,你会如何,你告诉我,我若逃了,会如何,不逃又会如何?”
青梅只是摇头,目露真挚,看着艾慕儿,有逼近死亡的惶恐,却又显出视死如归的淡然,“小姐,我们逃不掉的,总杆首的短匕有毒,那是匪帮药师倾尽一生研制的,据说要用上百种药材一一按次序混入,才有效,旁人根本配制不出,没有解药,我们逃掉也是死。”
艾慕儿这才恍然大悟,杨泽峰如此放心,终究是有那么一条线缠着。除去她的身家名节,他创造另一个理由,将她紧紧缚住,不让她挣扎开来,这个男人机关算尽,断了她所有路子,尽是为他妹妹。
她全然失了分寸,痛苦的啊了一声,“青梅,我们逃不逃都是个死啊!”
青梅苦着一张脸,整个模样写着没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