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杨鸨母实在腿痛的不行,便托人请了为位医师来为自己施针疗病,所以就必须要有一个人为自己招呼客人,统领大局。想来想去,红荷需要组织准备后台的表演的一切事宜,所以杨鸨母便令牡丹去替代自己处理那些琐事。
得知此消息的牡丹很是高兴,她正愁着自己人老色衰,没有机会再重回巅峰,而如今竟得了这样一个权力,自然要好好的整治整治最为当红与得意的百合及红荷一方。
牡丹想要取消柳若冰今夜的演出,却与管理表演的红荷发生了冲突,几经激烈的争议后,红荷还是害怕让病中的杨妈妈费心,就心有不甘的答应了牡丹的命令,并把海棠与牡丹合奏出演的节目调到了压轴出场的次序。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呀,大厅内,牡丹风风光光的穿戴好,代替杨妈妈的身份帮着她主持大局,一度让那些客人们以为是杨妈妈已经告别了丽春院,被牡丹接管了,大家也是说说笑笑,又对牡丹有了新的看法。
整个晚上的招待客人过程中,“新任”的牡丹都做的十分的出色,待人接物方面,事事处理的老练热情,把客人们全都哄的高高兴兴的,腰里的红包自然也变得的鼓鼓的。
牡丹整晚都有些高兴的过了头,客人们虽因今晚没有百合的演出略有失望,但也对牡丹和海棠的合奏充满了兴趣,想之前,还有牡丹同百合第一次尝试合唱呢!牡丹唱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不知近来有没有好好的练习练习自己的嗓子?还有,那些男人们也很想听一听海棠的歌声,从前只是沉迷于海棠美好身材的那些男人们全都瞪大了眼睛,等待着海棠的出场。
海棠出场时,穿着一如以往一般性感妩媚,相较于牡丹更加的大胆热情,一时间引的台下尖叫声连连。
两个人合唱了一段小调,牡丹开口献唱的次数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旁边静静的伴奏,看的出是在真心的捧海棠,一直都没有丝毫的去抢海棠风头的意思。
至于海棠的歌声嘛,只能说,众人更喜欢她的身材,只看身材就好了嘛,歌声什么的是不重要的。不过,也有一部分舞文弄墨的文人骚客向来是对海棠有所诋毁的,他们最欣赏的还是那些如红荷那般古典有韵味的女子。
可就在演出即将结束的时候,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脸淤青的芍药,手捧着一盆浑浊的脏水,直冲冲的往舞台上去,因为没有一个管事的人去拦住她,所以芍药就这样格外顺利的跑到了舞台上,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端着的那盆脏水泼在了海棠的头上,竟与之前海棠对柳若冰所做之事如出一辙。“海棠,你这个假惺惺的贱女人!”
海棠瞬间被浇的如同落汤鸡一般,原本还尴尬的坐在座位上的她,立刻被激的站了起来,冲着芍药的肩膀推了一下。
台下的那些男人们见状,立刻沸腾了起来,想不到竟在丽春院内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有趣。看着芍药满脸的淤青有人心疼,认为清纯可爱的她能有如此过激的行为,一定是海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也有人选择无条件的喜欢海棠,并不在意海棠与其她人的这些争端。
按照海棠的脾气本应该是要与芍药在台上就再打上一架的,但碍于台下的目光太多,争吵不利于自己的形象,而假装不理芍药,装作无辜的样子躲在牡丹姐的身后。牡丹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忙招呼丽春院内的其他青楼女子们把两个人拉开,并妥善照顾好客人们的情绪。
这一夜,柳若冰在得闲之余,终于等来了孟萧然的身影,她本心里高兴的想要与他亲近,可是柳若冰的表情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还是有些怪孟萧然这么久才来看自己,“哦,你来了!”
“什么叫我来了?瞧你那是什么态度?”孟萧然打开门,拉着柳若冰的手走进屋内,笑着打趣道,“难道不想我吗?”
柳若冰没有答话,心里却甜成了蜜,听到孟萧然那温柔的话语,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却还是嗔怪道:“那你可有想我?竟然怎么久才来见我!”
“当然有啦!”孟萧然从背后抱住柳若冰,亲昵的亲了又亲,然后走到桌子旁解释道:“最近家中的生意有些忙,我这才没空过来,是我错了,好不好?”
柳若冰笑了笑,看着孟萧然的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暖暖的。
“再说了,你现在在都城内那么红,我看了一眼你的身价,也太高了!”孟萧然笑道:“多来几次,我的家产都要被我败光了!那你这几日都接待了几位客人呀?”
柳若冰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我也与杨鸨母说,从今以后我都只陪你一个人可好?你若是银子不够了,也可从我这里补一些!”
“如此?”孟萧然听柳若冰这样讲,再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乐的两眼放光的看着她,久久抱起了柳若冰,不愿放下道:“百合,我会永远爱你,保护你的!”
“好了,快把我放下吧!”柳若冰拍了拍孟萧然的胸膛,嘱咐他将自己放下,体贴的道:“你还未吃饭吧?我们一起吃些东西。”
孟萧然一边小酌,一边向柳若冰说起自己刚才所见之事,“百合,你可看见了刚才台上竟有两个女子争吵一事?”
“没看见,也不知道。怎么,你对此事有兴趣?”柳若冰平静的弄着自己手里的事,饮了一杯酒,道:“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老了,之前每次被逼着同客人们饮酒,总觉得这酒水太苦太辣,可现在却十分喜欢这个味道。”
“哈哈,有些啦!想不到你们这一个丽春院内也有如此多的是非!”孟萧然竟显得有些羞涩的笑着,手提了一壶酒水,为柳若冰倒上一杯,道:“不过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不要饮的过量了!”
柳若冰点了点头,也笑着打趣起孟萧然来,问道:“那你是如何看待我们这些青楼女子的?”
“哦,没怎么看啊!我倒是觉得你们这里的这些女子打扮起来也没什么区别,都挺好看的啊!”孟萧然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是吗?一个女子打扮起来,虽说是比自己之前的模样要好,但却怎么样也比不过真正貌美的女子!”柳若冰一时较起真来。
“好好好,我可没有说你!”孟萧然摆手道,“你自然是打扮与不打扮都漂亮的!”
杨鸨母腿痛病好后,为了自己的女儿,必然要好好的惩治一下海棠如此张扬的作风,而海棠更因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多事而引来了大批客人的不满,失去了之前客人们对自己的好感。
与此同时,红荷因调教柳若冰许久,对其的脾气秉性很是了解,也察觉出了柳若冰与之前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