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丽春院内又重新张灯结彩的开了张,人潮流动着很是热闹。柳若冰由于之前所做的《撷芳词》曲调优美,又有故去的秦清明作词的成分在,故深受客人们的喜欢,便多加了几场的演出。
柳若冰忙完丞相交给自己的任务后,就一直在默默地等待着一个人——孟萧然。
“他现在在做什么?已经好多天了,他为什么还没有过来看我!”柳若冰心里暗暗的想着,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执着的想念着一个人,他的声音,他的模样在柳若冰的脑海中过了好多遍,与思念妹妹柳若寒的感觉不一样的是,对于孟萧然,柳若冰在甜蜜之余,还多了几分难受的滋味,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这几天,杨鸨母的身子倒是不大硬朗,总是腰酸腿疼,为此,总是躲在自己的房中,白天就也没怎么严格的管教大家,靠着红荷姐在帮忙处理各种琐事,杨鸨母只是晚上才会出来迎一迎客人。
杨鸨母身体的陈年旧病又犯了,身为女儿的芍药自然要服侍在她的身边,照顾她的病情,但杨鸨母却总是叫芍药不要管自己,“我年纪大了,身子骨不中用了,也管不多那么多的事!可能没过多久,上头就会把我给赶出丽春院了吧!”
芍药一边为杨鸨母捶着腿,一边生气的堵住了杨鸨母的嘴,道:“母亲在说什么话!不许你这样胡说!”
杨鸨母叹了一口气,骂道:“不要再帮我捶腿了!你都几天没有上台演出了,再没有任何的向客人们的展示机会,大家是很快就会把你忘记的!”
芍药顶嘴道:“您这不是病的嘛!女儿在您的身边服侍照顾,难道也是有错的?我才不管那么多,您之前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这件事情不行!”
“你这孩子!”杨鸨母白了一眼芍药,没有再说话,看着芍药继续为自己按腰捶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娘之前叫你上台表演时,你就不太愿意,但娘哪能管你一辈子呀!”说着说着,一张要强的杨鸨母的眼中竟也泛起了点点的泪光。
看着芍药一脸的不高兴,停止了为自己按摩,正要出去时,杨鸨母突然叫住了她,眼中含泪道:“芍药,是娘没有能耐!没有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让你落入这红尘是非之地,还因为自己的脸面,而不敢在众人面前认你是我的女儿!”
“娘,您别这么说,您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了!”芍药跪倒在杨鸨母的床前,也终于痛哭流涕起来,紧紧的拉住了杨鸨母的手。
杨鸨母深情的看着芍药,真挚的告诫道:“我的女儿,若是有一天,娘真的不能再在丽春院内保护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为自己打算,啊!”
“娘,我知道,您别多想,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芍药抽了抽鼻涕,认真的回道。
芍药走出杨鸨母的房门,去往大厅时,正见海棠和牡丹在排练着今晚的节目,说是要两人合奏。
海棠看了一眼芍药害害羞羞,神神秘秘的从杨鸨母的房间内走向自己,就先打了一声招呼,道:“呦,这不是芍药嘛!怎么眼睛红红的啊,刚才哭过,你们看芍药与杨妈妈的关系就是好啊!杨妈妈病了,你瞧给芍药哭的!真会拍马屁,那么照顾杨妈妈,你演的累不累呀?”
海棠此言一出,看着满脸通红的芍药,旁边的众人一时尴尬的不敢张嘴,大家都知道自己又要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芍药大声骂道:“你是谁呀?也敢质疑我对杨妈妈的感情!谁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我还不好意思说你呢!”
海棠一听,怎么肯罢休,直接下台冲到了芍药的身边,叫嚣道:“我做了什么事呀?你倒是说说看啊!我一个野蛮生长起来的头牌怎么着也比你强吧!你可是怎么捧,你都不红啊!要是我早就羞愧的要死了!”说完,海棠还哈哈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其他人也没帮芍药多说什么,大家早就看不惯杨妈妈对芍药的特殊待遇了。
这么一笑,立刻激怒了本就伤心难过的芍药,直气的她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海棠的鼻子道:“你,你,你,杨妈妈可是……”
“哈哈哈哈哈哈!”海棠轻蔑的动手将芍药指向自己的手打了回去,凶巴巴的道:“去啊!去向杨妈妈告状去吧!孬货!”
“你说谁是孬货啊!”芍药气的急了,又因杨妈妈有病不敢让她为自己担心,直接伸出手来,扇了海棠一个巴掌。
“好啊!你个贱货!还敢打我!”海棠也是不服输的人,她早已为这场战斗做好了准备,于是马上迎了上去。
说话间,海棠与芍药两个人之间已经打的不可开胶了,旁边围观的姐妹们也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观看着两个年纪一般的人的争吵。
海棠先是一把抓住了芍药的头发,然后恶狠狠的将她摔倒一旁的柱子上,她的心里很是痛快。芍药也不甘示弱,本想出手去扯海棠的头发不成,便用指甲去掐海棠的手臂,两个人之间你来我往,掐咬捶拽的好一会儿,才终于因为海棠的力气更大一些,才终于打赢了芍药,气的芍药哭哭啼啼,又十分羞愧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间,柳若冰在丽春院的后院里散心,并未知道两个人的事情,还是红荷姐通知的她,红荷姐痛快的闲聊道她才不会管这种事情,让她们两个人去斗吧,她只需要在一旁笑着就好了。
柳若冰也是不在乎,她与芍药和海棠之间都有过节,怎么会理这种事,更何况她素知这两个人的人品,只是狗咬狗一嘴毛罢了,之前这两个人多次坑害她,柳若冰却没有多加报复,现在想来却是正确的行为,何必与她们染上关系与是非呢!
柳若冰浅浅的笑了笑,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害人终害己”的言论果真是对的,喜欢争斗的就让她们去争,去抢吧,自己倒是难得的落了一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