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啊,那参谋大臣名姓上官,上官大人是一直陪着北陵王陈煌从都城到边塞,从边塞又回到都城内的,风风雨雨的经历过这么多年,陪在陈煌身边出谋划策,为人忠心耿耿,机智多慧,很是尽职尽责,是二皇子陈煌身边很重要的一位人物。
可偏偏前几日,上官大人下朝后打老皇帝最近很宠幸的一位李美人的娘家府前经过时,被府里冲出的一众小厮仆人给找茬痛打了,两家便起了争执。最后,上官大人却反被李美人在皇帝面前吹起了枕边风,诬告说是上官大人仗着北陵王陈煌这边的权势而为所欲为,根本不把自己的娘家当回事,为此才打了起来。
上官大人生气而羞愧的对陈煌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原委说清楚。
此刻,正在陈煌身边的一位孙大人,说道:“此事事出蹊跷,因上官大人一事何就引疚到二皇子您的身上,更何况何人不知上官大人是您的部下,只假借这个小小的事端,就让当朝的这些大臣都以为我们的权势强盛,不轻易饶人。这是在借这个缘由,让皇帝忌惮于您的实力啊,至于李美人背后的指控者多半……很有可能是太子陈塘那边的势力。”
“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已贵为太子,何由再来害我?”陈煌不经心的回道。
“自您从边塞回来后,朝廷之中早已有风声说二皇子与太子之间必有一争。加之您多年的为人品格与保卫边塞的赫赫战功,太子的势力必然是不得不防了。”孙大人继续道。
“你说的的确也有些道理,我自幼与大哥分别良久,之间的兄弟情分浅薄也能理解。可是,我何曾想过觊觎太子之位,此事若真他所指为,我日后会更加谨慎小心而为的。”陈煌徐徐道,并劝慰款待了上官大人几句,此事也就罢了。
对于这些“小事”,陈煌一贯是不太放在心上的,更为这样苟且陷害之事所不齿。
他所真正担心对付的一直只有两人:自己的父皇与权倾朝野的王丞相。父皇疼惜李美人,色欲熏心,迷住了眼睛,对于朝政不闻不问,而十分器重的这个王丞相,不仅私结党羽,谋害忠良,大概是站在自己的大哥陈塘那边,不知道大哥陈塘他是如何看待老丞相的。在与王丞相接触过几次后,陈煌一直隐隐的觉得对于王丞相这个人,才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偶然间,陈煌又想起了那个身怀功夫的在丽春院,与最近几件案子扯上关系的神秘莫测的更让自己为之心动的女子——柳若冰了。
实际上,陈煌在看过案宗之后,曾又暗中去过丽春院一次,可是却被告知不在,这更增加了陈煌对于这个小女子的怀疑与担忧,他总隐隐的觉得自己似乎能从她的身上解开一个很大的谜底,可是,她现在在哪里呢?该不会是被人所害了吧?这让陈煌抑制不住的开始悲伤起来。
好在,柳若冰此刻还活着,不过也好像是丢了魂一般的,好几个连续的夜晚,柳若冰躲在床边默默的流泪,即使偶尔能睡上一会儿,可还没等天亮,就能醒来听到窗外的几声鸟叫,只得颓废的从床头爬起,头不梳,脸不洗的过着日子,一天可能只吃一顿饭,由丫鬟们端进来,自己却不曾出来,自嘲起:“这样猪狗一般的生活,还真是快乐啊,呵呵。”
实在憋的闷了,心中的苦痛无法排解,柳若冰就用酒水麻痹自己,偶尔也会趁着后半夜,偷偷的从窗户跳出去,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到了夜晚,果然连周围的景色也不一样了呢,街道上几乎没有了什么人,柳若冰也显的很自在,不知道为何?许久不出门,就越来越不愿意出门了,这一阵子,柳若冰不想见任何人,也总是刻意的躲着其他人,但走在深夜无人的大街上,柳若冰就可以完全的打开自己,即使自己头发散乱,没有打扮成多么美丽的样子,她也没那么担心与紧张,因为没人,她就不必再忧虑周围人的任何眼光了。柳若冰自由自在的随心走着,在摆脱了那些沉重的束缚之后,这是柳若冰难得的心静时刻,呼吸着新鲜凉爽的空气,甚至还发现了丽春院周围那些自己白天时根本没有注意到的别致风景。
柳若冰的一连几天没有出门,那天中午时,潘鸨母却突然敲起了柳若冰的房门。
一开门,就看见了柳若冰的两只重重的黑眼圈,面无一点生气,忙关切的问着:“出了何事?”
“姐姐,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死了之后会到哪里去呢?”柳若冰呆呆的站在门口,望着现在的潘鸨母,也是自己曾经的女师傅——红荷姐自言自语的说起话来。
潘鸨母见她好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忙拉着柳若冰到茶几上坐下,又命令了几个下人来打扫柳若冰凌乱的房间,并准备了一些饭食瓜果,劝解道:“若说人生的意义?谁能说的清楚呢,历史上那么多的达官显贵和文人骚客,论经历之多,才华之盛,无人能与之相比,可对于人生的意义?每个人都有的想法,依我看,既然已经降生在这个人世间,不过就是好好的活着嘛,可能生活中难免会有一些坎坷与欣喜的事情,一切事情都看淡了,也就罢了。”
“可不敢说这些死与不死的不吉利话。自杀的鬼魂,每逢戌、亥日,完全如临死时一般痛苦。一切痛苦的情境,照原来的样子,再出现一次。有的七十天,有的一、二年之后,押解其魂魄,再回到寻死的地方,受悔恨折磨之苦。并且不许接受羹饭、纸帛等祭品的祭拜。自杀上吊的人可是要若是轻生已死之后,毫不收敛鬼的形影,以致惊吓、令人丧命的话;立即命青面獠牙的鬼役,勾到各地狱去受苦。满一百日后,发配入阿鼻大地狱,永远用锁链吊扣住,不许超生。”潘鸨母继续喋喋不休的讲着这些话。最后还不禁叹息的感叹了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哎,想我这半生,命就不好啊,不还是过来了,所以人就要善良坚强,看淡一切事,以求下辈子的巨大的福报。”
“这话是怎么讲的?您从哪里听来的?”柳若冰丧丧的问着,眼神里突然冒出了光。
“佛法啊,对了,你算过自己的命没?”潘鸨母好奇的询问起来。
“没有吧,”柳若冰用手拄着自己的脸,忽然又好像想了什么似的,忙道:“好像有过!多年前,有个仙风道骨的花白胡子老头,到过我家府上,说了些什么,不过,事情太多久远,我都不记得了。”
“那就再去算算嘛,知道了解自己的命理,就不会再如你现在这样迷茫无措,看不清,理不开了。就咱们这都城附近的那座南山,就有位很厉害的道士,知人论命,算的可准了。”潘鸨母呵呵的一笑,言语热情的让人难以无法不心动,尤其是对于如柳若冰此刻深陷泥潭一般的人,简直就好似一颗救命稻草。
柳若冰认真的听着,点了点头。
潘鸨母临走之前,顺便一提的又轻声细语,表情夸张的问了问柳若冰:“可是咱们的上头出了什么事?”
柳若冰也没多想,便直说道:“不是。”
送别潘鸨母出房门后,柳若冰便努力的振奋起自己的精神与精力,洗漱更衣食饭完毕,就风尘仆仆的赶往潘鸨母所说的那个风灵宝地,命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自己的命运如果果真能得以测出,妹妹的去世也都是命运安排的结果吗?那么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