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口魔教,闭口魔教?一会要什么剿灭魔教余孽?敢问你是朝廷的人吗?你可曾看到过你口中的魔教行凶作恶?你可曾见过任大小姐?任大小姐的功德岂是你这等不入流的人所能评论的?”一道不急不缓的声音从酒肆的角落里面传出来。
冷烟语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到酒肆的角落里面,就是那个一进来看到的那个一脸坚毅的二十七八岁的白衣公子,依然仍在拿着酒壶喝酒,桌子上的酒杯却没有了,显然,那酒杯就是他掷过来挡住了这盐帮弟子的宝刀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依然潇洒的喝酒闲坐。
这盐帮弟子宝刀一挺,直接奔向了那白衣公子的桌子前:“是你这小子拿酒杯砸我不是?”
白衣公子眼睛都不看他:“是又如何?”
盐帮弟子一番白眼:“你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白衣公子依旧拿起酒壶道:“盐帮三鬼之一的赖皮鬼仇三痴不就是你吗?”
这盐帮弟子身子一颤:“你...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白衣公子缓缓放下酒壶道:“你这赖皮鬼仇三痴,还整日说人家是魔教作恶多端,你自己前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强抢苏州知府的千金小姐,并带走银库纹银七万两,最后将知府的千金小姐横尸荒野,我说的可对?这些可不都是魔教中人做的吧?”
众人一听,大惊,有的知道这件事情的,有的不知道,此时看这仇三痴的表情,多半是真的了,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了,看来在苏州一定是蛮横惯了的。
“三弟,不要跟他废话,他随口胡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栽赃到我们身上我们就要承认吗?那分明是魔教余孽所为之,怎么可以按在我么兄弟头上呢,哼!”那头发上缠着绳子的中年人接口说道。
白衣公子站起来对着这中年道:“盐帮三鬼老二烂赌鬼梅芳芳,年前在杭州大运赌坊输了四千两银子,一夜之间竟然屠杀人家宝官,赌坊老板两家十七口性命,最后还火烧焚尸,死无对证,到现在杭州知府也是毫无头绪,对吧,看来你抢回来的银子给了杭州知府不少吧?”白衣公子淡淡说道,然后又是喝了一口酒:“难道这也是魔教所为吗?”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有的也是听说过的,灭门惨案,还杀人焚尸,天理难容啊,还以为是魔教的人所为呢,但是向问天遂任盈盈意愿,带同魔教大部队远退昆仑,留下的都已经隐姓埋名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被称为烂赌鬼梅芳芳的中年人立即脸色铁青,好像一下子被戳中了痛处,一时语塞:“你,信口雌黄,满嘴放屁!”话音刚落,只听“啪啪”两声,打在了这烂赌鬼梅芳芳的脸颊之上:“好臭,好臭!”白衣公子不知道眨眼间已经到了梅芳芳身边还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众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这个时候,那年纪最长的盐帮之人走到了自己两个兄弟身前,对着白衣公子拱手道:“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小老儿在此谢过了!”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白衣公子冷笑道:“你就是那盐帮三鬼那老大老色鬼程不乱了,君子言坐怀不乱者,而你这老色鬼真不愧你的名字了,你虽然没有打家劫舍的劣迹,但是却有一江湖大忌,你勾1引盐帮帮主的小妾已经三年多了吧,做的这么滴水不露的,难怪你们帮主还是如此信任于你!”
老色鬼程不乱立即脸色煞白:“你,你,不可胡说八道,我程不乱蒙帮主抬爱,照看其家眷子弟,又焉能染指帮主夫人呢?”但是却话语无力,很是胆小,还不时的看着左右,以为帮主来了呢?
程不乱只感到眼前一花,白衣公子已经到了他的身后,缓缓拍着他的肩膀:“不要怕,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更不用说你这老色鬼了,不过你那帮主可是为了白白养了一年多的儿子了,不冤恩,不冤!”
程不乱越发胆颤心惊,自认为做的是滴水不露,可是却冷汗满颊:“你,你不要胡言乱语,你到底是谁?”已经言语发虚了。
白衣公子扶起倒在地上的那郭丰:“不要怕,对着和几只恶鬼色鬼的,你怕什么?鬼始终是怕人的,为什么只听说过见鬼了,却没有听鬼说过看到人了呢,起来吧!”
郭丰鬼门关前走了一圈,连忙对着白衣公子拱手道谢:“多谢公子!”
郭路年也走过来拱手道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敢问公子高姓大名,他日丁当登门拜访!”
白衣公子摇了摇头头笑道:“不必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给你惹麻烦!”又走到了冷烟语和归落言身边,看着归落言肩头的伤道:“时间久了胳膊会废了的,还是找个郎中看一下吧!”眼神在冷烟语脸上稍作停顿,然后转身对着盐帮三鬼道:“你们张口闭口的说魔教,数落任大小姐的不是,我很不喜欢,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些,否则我会直接动手的!今天我就饶了你们三只恶鬼色鬼的!”
“我干...”“砰”的一声,那赖皮鬼仇三痴庞大的身子倒着摔在了自己的桌子上,不知道给这白衣公子用了什么手法给扔出去的,所以那句骂人的话没有骂完就给吞下去了。
仇三痴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把桌子砸的是四分五裂,嘴角带血,惊恐的看着白衣公子:“你...你...”
其余二鬼心里知道今天是遇到高人了,连忙扶起这赖皮鬼仇三痴,对着白衣公子倒退着走出酒肆,白衣公子大声道:“慢着!”
三鬼心里一冷:“公子还有何指教?”
白衣公子指着酒肆的一片狼藉道:“这里的一切你们来赔偿!”
老大老色鬼程不乱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扔到酒肆内,仓皇而逃。
而郭路年依然是不依不饶的一定要问着白衣公子的姓名,白衣公子只好苦笑道:“那你记好了,以后要是惹了麻烦不要怪我,我叫洛锦鲲!”说完抄起酒桌上的酒壶,大步走出了酒肆,仰天长啸道:“哈哈...为人当效李太白,遨游四海任君羡,五岳三山自逍遥,酒中为仙不上天!锦绣文章建安骨,肝胆意气竹林贤,为求明月济沧海,敢向天河邀长帆!此何等意境之佳作啊,哈哈,痛快痛快啊!”大笑声渐渐远去。
众人看着白衣公子远去的潇洒身影,一个个暗自嘀咕,没有人敢出声议论,酒保小二小心翼翼的收起地上的银子,打扫着地上的狼藉,冷烟语和归落言酒足饭饱之后向西沿官道而行,径向华山而去,一路上遇到诸多武林人士,还有一批一批的官兵,急急忙忙的不知为何?
路上,冷烟语随着归落言看过郎中,还有恒山派的治伤良药,数日之后,两处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两个人买了两匹马,信马由缰的,也不着急,一路向西向北而行,不日到了华山地界,看到了冷烟语眼神中若有所思,归落言连忙问道:“烟语,你怎么了?精神恍惚着?马上就到华山了,这里是我的师门,人都很好的!”
冷烟语若有所思的问道:“这里就是令狐冲长大练武的地方?”
归落言一下被问愣住了,然后咳嗽一声道:“烟语啊,这个嘛,事情虽然是,但是你上了华山,最好不要提令狐师伯的事情,掌门师伯和一众师叔师兄们都不喜欢提令狐师伯的事情!”
冷烟语“哦”了一声点点头,仿佛又回想起那日在恒山上仪琳让自己看的令狐冲的画像,和自己的父亲简直就是一个人,她心里不敢再想下去,随后又想起来江湖传闻,令狐冲和任盈盈琴箫合奏,退隐江湖,而自己的父母又是善于琴箫的高手,自己不喜音律,都给熏得会拨弄琴箫了,不由得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兴奋,脸上红一阵粉一阵的,归落言看在眼里,不明所以,以为这冷烟语要上华山心里高兴的呢,于是心里也很是高兴,但是想到自己没有经过师傅和师伯同意竟然独自去了恒山上,想那消息怕早已经传到了华山派的众师伯师叔的耳内了,该怎么解释呢?这个女孩儿又是谁?从哪里带来的?底细背景如何?自己只是一时情深,倒是忘记了这一点,于是一咬牙,不管了,到了山上再说,师傅一定要责罚的话,就责罚好了,反正这么多年也是经常受罚的,于是打马迎上了冷烟语,两个人说笑着直接上了华山的道路。
华山不比恒山,有道是,自古华山一条路,说的就是华山的险峻,华山又叫太华山,人称西岳太华山,与恒山,衡山,泰山,嵩山并称天下五岳,五岳之中,数华山的山势道路最为险峻,其中几处乃是巧夺天工之做,后人都难以考量到底是怎么开凿出来的道路了。
华山脚下,一片祥和,耕地里面牛鸣鸟叫,老人带着孩子嬉笑不止,男人妇人相互擦拭着汗水,一副田园好风光,看到心里都是十分的惬意,民风淳朴,自然天成,就在此时,小路上跑过来一紫色窈窕身影,远远就喊道:“归师弟,归师弟,你可回来了,快来!”
归落言一看,正是那唯一对自己好的小师姐千晴姑娘:“小师姐,你怎么下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