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落言看时至中午:“烟语,你也饿了吧,走,我们下山去饭店找些吃食,然后就随我去华山吧?”
烟语又是脸色一红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华山呢?”
归落言急了:“你不跟我去华山,你要去哪里呢?你又没有熟人朋友?”
冷烟语心里一软,眼圈发红:“唉,我是没有亲人朋友,只有一个小桃子还被他六位师傅扣留了,唉...”言语中不尽伤感。
归落言忙拉住了冷烟语的手道:“你还有我啊,到了华山我会禀告师傅和师伯,让你暂住在华山,我们再想办法打听你父亲的消息不就成了,我华山再怎么说也是一大派啊,打听散布消息的事情可是要比你一个人要强多了!”
冷烟语羞涩的点头:“那好吧!”
归落言如闻天籁,到得一处酒肆,二人靠窗而坐,小二哥唱着走了过来:“公子,夫人,您二位要点什么?”
冷烟语怒道:“谁是夫人,你睁眼看清楚了!”
那小二忙自己打嘴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小子眼瞎了,抹了猪油,没有看清楚,您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这次,敢问您二位吃喝?”
归落言打量下酒肆之内,几桌武林人士,想必是不习惯恒山的素宴,也是下的山来的江湖豪客,还有最里面一个桌子上,一也是白衣公子,二十七八岁年纪,一脸俊俏坚毅,自斟自饮,于是道:“一壶山西汾酒,三样小菜,速速上来就是,我们吃过要赶路的!”
那小二赔笑,然后唱着走开,旁边的武林人士开始议论起来。
一南方口音的汉子哈哈笑着道:“两位大哥,最近这十几年来我们正派人士可是众志成城啊,那魔教都销声匿迹十几年了吧?”桌子上放着几把刀剑。
对面一年龄稍大点的,头发上绑着几条彩色细绳的中年汉子道:“谁说不是呢?十几年前,令狐冲和任盈盈退隐江湖,向问天就带着魔教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听说是为了躲避朝廷的剿灭啊,他们可是倒霉了,武林正派不为难他们了,朝廷倒是对付起他们来了,真是不知道为什么?”
桌子上一共三个人,最后一个人年纪最大,约莫五十多岁年纪,端起一杯酒道:“两位兄弟,往日魔教作恶多端,但是这十几年来却没有听到过魔教作恶的事情,如今教主向问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否还活着,还是被皇帝老子给捉了去呢?但是一旦发现有魔教余孽扰乱江湖的话,我们正派中人一定会联手再次对抗魔教的,定是叫他们有来无回!”
说着话,三人喝了一杯酒,此时悉悉索索的又是进来五六个江湖中人,有的带着兵器,有的一身风尘,随便找个座位坐下,要了酒菜,埋头吃喝,突然一人道:“此次恒山派掌门禅位为何五岳剑派其他四派没有人来?”
一人接过去道:“怎么会没有来呢?人家华山派不是来了一个人吗?至于其他如衡山,泰山,嵩山就不知道了,十几年前的那点愁怨还没有释怀吧!”
“他们能有什么愁怨?当年岳不群伪君子,左冷禅真小人,都是想坐五岳剑派的总掌门,结果呢,嘿嘿,为了一部辟邪剑谱都死的死阉的阉了,哈哈,那也叫愁怨吗?依我看都是自作自受而已,现在恒山派特意借此机会圆和此事,他们四派竟然不来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就他们四派现在那点实力,哼,武林中稍微大一点的门派他们都不是对手!”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不客气的说道。
归落言听在心里十分生气,刚要拍桌子发怒,却被冷烟语拉住,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不明对方底细,也不知道人家武功高低。
另一个人道:“现在他们四岳如何能跟恒山派比呢?别说像样的高手都拿不出来一个了,就是拿出来又能怎么样?恒山别院那么多高手,那么多绿林豪杰,哪一个好惹啊,不过大家都是念着当日令狐公子和任大小姐的恩德,不和他们其余四派为难罢了,尤其是华山派,那毕竟是令狐公子生养长大的地方,他们自然是不敢去造次的,对吧,若是此时万一魔教卷土重来,嘿嘿,这五岳剑派不用一朝一夕就给人家魔教给收了去了,还谈什么团结,什么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呢,狗屁,哈哈,来,喝酒!”一桌人也是一边肆无忌惮的谈笑一边喝酒。
开始说话的一桌人立即接过话题:“朋友,你口中的任大小姐就是魔教妖女任盈盈吧?她能给那些人什么恩德啊?不就是几颗解药吗?你们张口任大小姐,闭口任大小姐,你们怕是魔教的弟子吧?”
后来一桌上最年轻的一人,二十来岁,一身素服,冷着脸站了起来:“朋友此话怎样?为何说我们是魔教的呢?哼,任大小姐对令狐公子当年一片痴情,天下皆知,后来令狐公子对任大小姐有情有义,轰动整个武林,这十几年来我正派和魔教没有发生过一次战斗,不就是任大小姐的功劳吗?难道你想魔教和我们正派再次对立起来?连年征战起来吗?”
那头发上缠着彩色绳子的人也站来道:“你这小子,你才几岁了?乳臭未干的愣头小子,你懂什么?那个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哼,不知深浅的小子!”口气中很是瞧不起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一阵脸红,旁边的一位长者站起来,举手道:“三位,看打扮言语乃是南方门派吧?在下陕西太清门郭路年,这位是我侄子郭丰,年轻人不懂事,还望三外不要见怪,不过呢,我侄子所言任大小姐却是有情有义之人了,她虽然已经退隐江湖十几二十年,却能让我正派和魔教不发生战争,这份功德难道不应该赞扬吗?”一番话说得也是不卑不吭,又替侄子找了个面子,还驳斥了对面三个南方人。
对面桌子上最年轻的人站起来大大咧咧道:“哦,原来是太清门高手啊,我们三人乃是江苏盐帮的,此次奉帮主之令来给恒山派个面子,怎么,看样子你们是效忠于你们那任大小姐了,非要替她说话了吗?还是看不起我们三兄弟呢?”说着言语尖锐起来。
而其余两个盐帮的年长之人也不说话,反而乐得看热闹,无形中已经助长了这开口说话的年轻人的气焰,立即其余几桌人看着有些不对劲,都眼看着热闹起来,都是江湖中人,事不关己都是乐得看热闹,但是也有几桌人看这三个南方人不顺眼了,不过此时正好有人和他们对上了,不由得有几个人开始煽风点火了。
而那郭路年却止住了几乎要动手的侄子郭丰:“丰儿,小不忍则乱大谋,年轻人,多历练历练吧,不要放在心上!”话音刚落,一道酒剑给泼了过来,郭路年推开了侄子,“小心”自己一脚掀起一把凳子接住了那泼过来的酒。
那盐帮的弟子却哈哈大笑道:“你们几个魔教的狗腿子,魔教的余孽,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将你们给剿灭了,回头报告官府,说不定还能有些赏赐呢,哈哈!”说着一拍桌子,自己的宝刀跃起来,一按刀鞘,宝刀闪亮而出,窝在手中挥刀直接砍向了那郭路年,郭路年忍无可忍,只好拔出腰间佩剑,“叮当”几声刀剑相交的声音,无论是郭路年的几个门人弟子还是那盐帮的其余两个人全部都是提出兵器两厢对立起来,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但是没有一个人吓得跑出酒肆,除了那酒保小二。
郭路年四个人,这盐帮弟子三个人,但是气势上却是盐帮稍微胜出一筹,这江湖中一言不合刀剑相向的实在太多了,于是都是看着这段仇怨的展开,果然那盐帮年纪最下的先是出刀,身后的两个哥哥武器也是刀,分别袭向郭路年四个人,显然,郭路年是长辈,其余三个乃是跟着出来历练和见世面的弟子门人了,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对敌经验,几下过招,郭路年的三个弟子包括郭丰,全部受伤。
郭路年一看,自己可不能让这几个子侄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于是忙收剑道:“三位盐帮的朋友,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下此狠手呢?”
那盐帮年轻人道:“就凭你们是魔教余孽,我们今天就是为民除害了!”愈发蛮横不讲理,说着话那寒刀已经笼罩住了那郭丰,郭丰一脸惊恐,而郭路年又是被其余两个人缠住一时无法相救,脸色通红:“丰儿!”
眼看宝刀就要劈落,归落言再也忍不住,强忍伤口,宝剑腾空而起,从身后直接点向了那盐帮弟子的后心,逼他非救不可,果然那盐帮弟子听到后面风声:“还有帮手不成?”转过身来一看归落言,嘿嘿一笑道:“这不是华山派的归少侠吗?咱们盐帮和华山派并无梁子吧?少侠为何插手呢?”
归落言冷冷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中人的本分,你此时欺人太甚了!”
盐帮之人白了一眼归落言:“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了,你自己都身受重伤,还来管别人死活!”说着宝刀猛磕归落言的宝剑,归落言只好用力格挡,但是伤口一下子又是崩裂,肩膀处立即鲜红一片,小腿也是不灵便,给这盐帮弟子几下逼得踉踉跄跄,几乎摔倒。
冷烟语上前扶住了归落言,接过归落言的手中长剑,刚要动手,却见那盐帮弟子宝刀就是横削那郭丰的肩膀,只要一刀落下,那郭丰必定是身首异处,在此之际,只听“叮当”一声脆响,盐帮弟子只感到手上一阵发麻,手里的宝刀都快握不住了,地上却落下一只酒杯,酒杯砸在宝刀上,谁有如此高深的内力,竟然酒杯可以震开他的宝刀,身后一凉:“谁阻挡你家爷爷的好事,有本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