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戒内心挣扎之间,看着可怜哭诉的徒弟,看着地上的断手,一横心,刚要转身对着绿阔一指,但见大门进来两道身影,一黑衣一白衣,都是俊丽潇洒的武林少侠打扮,桃一桃一看,赫然是华山派归落言和衡山派于万川两位少侠,他们不是却沧州了吗?怎么跑山西了呢?不南辕北辙了吗?
归落言看到了桃一桃竟然脸上一喜:“桃小姐,你好啊?冷小姐可?”遗言既出,甚觉不妥,连忙止住,左右打量。
于万川却大步上前对着不可不戒施礼道:“衡山后学末进于万川拜见北岳恒山别院院主大师!”
不可不戒不得不放下眼前的仇怨:“原来是南岳衡山的于少侠,幸会了幸会!”
归落言连忙上前施礼:“西岳华山弟子归落言见过不可不戒大师!”
不可不戒也是简单还礼,桃一桃想要岔开话题,直接走到了归落言身边:“归大侠,您二位不是要去沧州吗?怎么跑来山西了呢?”
归落言竟然一阵脸红,反倒是于万川开口道:“不瞒桃小姐,我们的确本是去沧州的,但是半路归师弟想到两位姑娘的安危,怕着了歹人的算计,特意掉头回来,一路打听两位小姐的芳踪,这才来到灵寿,不期而遇于此,算是没有白费了归师弟的一份苦心了,您二位小姐平安就好!”说他
归落言立即脸红道:“惭愧,倒是让两位小姐见笑了!两位吉人天相,自然不用我等无能之辈惦念了,落言实乃多此一举了,前日看到官兵与那些江湖中人争斗,所以怕两位小姐有失,这才贸然前来,请两位小姐恕罪了!”
旁边有人插话了:“有官兵你们俩还关心个什么劲儿啊?难道官兵还敢强抢民女不成了,你们惦念是真,不过是惦念人家女孩儿长得俊俏吧!”
另一人接过话题道:“上官兄此言差矣,如今什么世道,官兵难道就都是好人了,我们啊,就连当今皇帝老儿也是个昏庸无能之辈,更不用说他那些酒囊饭袋的手下们了,强抢民女算什么,哼,打家劫舍,占山收钱的多了去了!”
“一派胡言,朗朗乾坤,堂堂盛事,你们竟然敢妄自菲薄朝廷,议论当今天子,你们都活的不耐烦了吗?”门口传来一阵兵家悉悉索索的声响,随着说话,进来一将军模样的人物,一身金黄色盔甲,身后跟着一个小兵,小兵肩上扛着一柄鎏金长枪,直接进入了大厅之内,驳斥着刚才归落言等人的言语。
越来越热闹了,不可不戒立即道:“这位将军是?”
那黄金铠甲的将军一摸腰间的佩刀:“吾乃天朝山西府灵寿县衙步兵左将军呼延永盛,尔等何人?因何在此聚会闹事?”
不可不戒立即道:“聚会是实,但是闹事却又从何说起呢?”不可不戒自然看到了门外已经大批的军队官兵集结,不下几百人的步兵已经铠甲长枪林立了,还是不得罪这个什么左将军的好,这些江湖豪客都是冲着自己恒山派来的,不能有失了,至于自己徒弟的断手一事要从长计议了。
呼延永盛指着身边的一些豪客还有地上寒三光的断手道:“哼,没有闹事,那这些人是干什么呢?怎么会有一只断手在地上,谁自己高兴,砍断自己的手来玩吗?”
寒三光怒道:“去你奶奶的,老子就是喜欢砍断手来玩,你有本事来断自己的手来啊?多管闲事的东西!”
呼延永盛剑眉一挑:“混账,竟然敢跟本将军顶嘴,来人啊!”
话音一落,呼啦啦,进来一大群官兵,竟然将整个大厅给挤满了,身上都是明晃晃的盔甲,然后清一色的红缨长枪,一起枪杆戳地:“是,大人!”
呼延永盛一指那地上的寒三光道:“这个小子说喜欢断手完,你们几个把他的另一只手也给我断了,我要看看他怎么玩?”
十来名官兵立即大踏步走向寒三光道:“是,大人!”最前面三个已经抽出来佩刀,真的要砍断寒三光的右手了。
不可不戒快要忍不住了,但见一道白色影子挡住了寒三光,正是归落言:“这位将军,适才这位小兄弟不过玩笑之言,有谁愿意断手玩呢?还请将军不要动怒,我们在此也不过是...”
呼延永盛怒道:“你是何人?胆敢阻拦官兵捉拿嫌犯?”
于万川扯了下归落言的胳膊,归落言却依然道:“在下华山派末进弟子归落言,大人此言差矣,我自然不敢阻拦官府办案,但是大人您口中的嫌犯?在场这么多位?怎么能凭大人一句话就定位嫌犯呢?”
呼延永盛大声道:“华山派?哦?我以为自从岳不群死后就没有华山派了呢?你以为你是令狐冲吗?就是令狐冲那个浪荡子亲自到我面前,我也照抓不误,哼,敢拦我抓人,我说你们是嫌犯,就都是嫌犯,这满大厅的东西不都是你们抢掠来的吗?不是杀人越货的来的吗?你们聚众来这里分赃,难道本将军还不能明断吗?来人啊,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不能跑了,胆敢逃跑者,格杀勿论!”
众人一惊,这是什么理论,虽然人们都了解当年华山岳不群等五岳剑派的变故,但是还是没有几个人敢拿出来随口讲的,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五岳剑派毕竟人多势众,虽然死伤了诸多前辈高手,但是毕竟百多年传承,精髓没断,后背子弟的武功剑法还是有些可圈可点的了,这个将军立即犯了众怒。
归落言乃是一谦逊汉子,此时一听这将军的话,心里也怒了:“什么?我尊您为将军,才对您如此客气,可是你竟然接连侮辱我师门长辈,那么请恕在下失礼了!”
寒三光身后的十来个人立即怒道:“王八羔子,什么狗屁将军,竟然胆敢辱没我恒山派前任掌门,杀了他个鸟官!”
群豪也是一阵激动:“混账鸟官,竟然胆敢辱骂令狐大侠,杀了他们,兄弟们,上!”
局势一下子无法控制了,朱正德皱眉问向刚刚回来的墨战道:“墨兄,这是你找来的救兵吗?他怎么提的县衙左将军呢?简直一派胡言,混账至极,这件事情过后,立即给我下了他的将军,不明事理,难怪百姓之言了!”
墨战脸色一变:“是公子爷,可是如今之计我们该当如何是好呢?”话音一落,却见一道人影给摔了过来,是一官兵给连人带武器甩了过来,绿阔,墨战连忙护住了朱正德:“公子爷,上楼!”
朱正德摇头叹息:“混蛋,混蛋!”
却依然听到那将军命令道:“一个不许放过,有抵抗着,格杀勿论,有功无过!”
呼啦啦,从门外涌进来上百名官兵,对准了江湖豪客们长枪便开始招呼开来,所谓民不与官斗,这些江湖豪客虽然不惧怕官兵,一对一对战的话,哪个官兵也不是对手,可是此时这群官兵也可谓是训练有素的了,几个人打一个,这群豪客来自天南地北,更不是一个门派,更不用说什么联合抗敌了,一看势头不妙,没来由的在此给送了性命,一个个开始往外逃,当初叫喊的厉害,此时看到这群官兵当真来真格的,都是胆怯了,带着门人弟子往外逃去,结果几把长枪就给刺穿了好几个豪客,这等狭小的空间,训练有素的官兵,经常群战的官兵,能发挥出十成的战斗力,而这些江湖豪客,此时最多发出三成战斗力就不错了,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都开始奔逃了,有十几名江湖豪客逃了出去,结果又逃了进来,怒骂道:“他妈的狗官兵,外面竟然还有几百人,都是弓箭手,我们逃出去就给成了活靶子了,兄弟们,给他们拼了吧,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老子早就活够了,杀!”红了眼一般开始拼命斩杀官兵。
地方狭小,官兵们的武器都是长枪,江湖豪客的武器都还没有近身,就给长枪戳几个窟窿了,归落言长剑对战那将军呼延永盛,因为他最不能容忍有人侮辱华山掌门岳不群了,还有他心中的偶像令狐冲,此时这个将军竟然一口气将两个自己心中最为重要的人给骂了,能不生气吗,性子再好此时也是无法容忍了,一口气就给连出华山剑法,一招紧挨着一招,但是好像不得要旨,剑法招式和武功套数上都有很多欠缺,不可不戒从远处看到了归落言的剑法,心里道:“这归落言的性格倒是和我的胃口,不过剑法却太也稀松平常了,就这样也敢闯荡江湖,哼,看来再华山派中也是垫底的弟子,只能送信看山门了,看在维护我令狐兄弟的面子上,我不能看他受伤!”于是短刀一横:“你们几个保护寒三光上楼找地方藏起来,不可出去,外面全是弓箭手,等我想办法,还有,想办法到楼顶,将我们的求救烟火放出去,通知附近的同门前来营救!”
几个弟子立即扶着寒三光上楼,不可不戒则是跃到了归落言身边:“归少侠,这里交给我,你上楼去避一避,没来由的让你趟这浑水!”
归落言摇头道:“这狗官辱骂我华山派先祖,又侮辱我心中的偶像令狐前辈,就是死我也认了,我必须让他道歉,否则不死不休!”宝剑又是被人家长枪给挡开了,徒劳无功。
不可不戒一听,好小子,于是也不再强迫他上楼躲避,短刀直接攻向了这将军的下盘,这将军也不是简单货色,看到短刀也来凑热闹,长枪横扫,就是不让不可不戒近身,而且立即转身退入到了一大群的官兵之中,一个无形的阵势开始狂扫这群江湖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