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间,阳光像母亲的怀报一样温暖,柔顺。
清澈的天空,柔和的阳光,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站在天空下,轻风拂面,掠过阵阵温意。
“凌凌,我们去老地方吃午餐”!一记靓丽的嗓音传来,轻快飞扬,仿佛天底下最欢乐的弦率。
是美雪,她手中拎着两件便当,满面笑容,可爱得像个芭比娃娃。
“走嘛,走嘛,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一边说着一边拉紧芥凌走上雨花石小路,生怕一松手,她就转身走了。
天知道,自从蓝家出事之后,芥凌几乎从没笑过了。
“美雪,我……”!芥凌想说什么话,然而,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对面,不到五公分,美雪‘严厉’的神情,似乎在说,再拒绝我就跟你绝交。
“……好吧”!
只好答应了,可是,阴郁的心情总要靠明媚阳光来趋散。流光漫天似锦,洁白的云朵天空间摇曳,那么自由,快活。
两个小女生在一处草地上坐定,芥凌抬头望着广袤空圹的蓝天,心思惨然低落,几缕发丝悲哀的散在眼前,遮住了水亮的大眼睛,被风吹得投下忽明忽暗的细影。
递去一块蛋糕,美雪顿时发现不对劲,轻松的笑容在脸上褪了去,换上丝许沉重。
“凌凌,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心头一怔,芥凌连忙强颜笑起来,她不想美雪知道了为自已担心。
“没有啊,没事”!
她不说,低头大口吃起面包来。每一口咬得垠用力,很用力,嘴里塞得满满的,似乎在掩饰什么。
垂下的留海适时遮掩住长睫上沾染的莹光。
“凌凌……”!美雪深深看着她,深深的怀疑,坐在原地,任由掠过的风吹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啊”?
她似乎有些急了,连说出的话都渗了些急促。
芥凌不说话,依然咬着面包,只是像征性的摇了摇头,然而,周遭去徘徊着一股孤寂的凄怆。
她不说话,无声却更胜有声更酸涩。
不经意美雪猛然抓紧她的双手,用力拉到面前,对面,芥凌下意识抬起头。
在美雪惊愕的瞪大的双眼中,清晰的映出一张泪水斑斑的小脸。
“凌凌……你……”!
她惊得差点昏倒。
她哭泣的面容足以令天地动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惊叫,紧紧把她抱紧,生怕她一个人承受不住而崩溃。
那个男人?对了!突然想到,上次那个冷俊的男人,一定与他有关。
于是,便问道:“那个男的是谁?同学们都说是个有钱人,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闻言,芥凌‘唰’的惨白了脸,提到夜桀,自然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从身体到灵魂都冰冷了。
“不……不要提他……不要……”!
她连连摆手,示意自已与他无关。期盼摆脱他带给她的恶梦。可是,这样,却加深了美雪的怀疑。
身体里的热血骤儿沸腾,一把握紧芥凌的双手,道:
“一定有事,凌凌,你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不,你不要管我,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是魔鬼……”!崩溃的泪水夺眶而出,如洪水决堤一泻千里。
温柔的天空哭了,风儿呼呼垂怜。
苍凉的哭泣中,一切惊现于世。
美雪惊呆了,她无法想像,芥凌,年仅十六岁的孩子身上竟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这么长时间生不如死的生活,她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个身为贵族公爵的男人足以冠称衣冠禽兽。
“我求求你不要管我了。他的势力太大,只要我听话,不惹他生气,他就会救出我爸爸,我什么愿意,只要……只要,爸爸妈妈都好……”!
“凌凌……”!
痴痴的盯着她,突然,脸上一片湿温,一抹,是泪。
她止不住的泪水潺潺而流,落在地上,与她的相互交织,汇成无声的图画。
两人抱头痛哭,被哀鸣的风儿带向更远的天际。没有人看见,树后,一抹人影紧紧攥了双拳,悄悄跑开了,正如她像一缕影子,悄然无声息。~~~~~~~~~~~~~~~~~~~~~~~~~偶是分割线~~~~~~~~~~~~~~~~~~~~~~~~~~~~~~~~~~~~~~~~~~~~~英国
伦敦
奢华的房间,白色的绒毛地毯铺满整个房间的地上,踩在上面软绵绵,如踏在浮云上一般轻盈,舒适。
宽大的房内华丽的家俱,灯饰,无一不昂贵非凡。
落地窗前,拉上了窗帘,透过帘子映进来的阳光掠过沙发前的背影,投下欣长的影子。
因此着光,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有一双锐利的瞳眸锐睿如炬。
男子似在忧虑,又或许在逃避着什么。
他的面前,恭敬的站着一人,身材修长挺拔,正面向落地窗,投入的光线只照亮了他刀雕似的半张脸,细腻硬朗,可以想像,是多么好看的男人。
轻轻扣着身旁的坐垫,男子似心情浮躁,终于,开口了,声音慵懒且有些急促:“……她,最近怎么样”?
‘她’指的是芥凌。
回伦敦这么久,他仍未从那日的梦中醒过来。
……‘我-恨-你’……
她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说出,那么深恶痛绝,恨不能将他拓骨扬灰的痛恨历历在目。次日,他便离开了她的身边。
说他恨也好,说他逃避也罢。
连日来,他被心底矛盾的感情折魔得近乎在崩溃了。
叹~~~~~~
绝望的叹息,催人心酸,大手无力的扣上面容,深深掐紧,头好痛。
挑了挑眉,站着的男子有些嘲弄:“担心她,为什么不回去”?
“我恨她”!从哽咽的喉间突然大声吼出来,惊天动地,似乎刻意要让人相信,然,则更像是在说服自已。
“不,你爱她,无论曾经还是今天,你都爱得没有理由”!
男子不理,自顾自说,故意不去看夜桀因此而愈渐狰狞的面孔已渡上邪佞的凶残。
他话语不断,每一句,每一个字,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他的脑海中,心头,骨子里,叫他无从逃避永生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给我住口——住口---------”!几乎疯狂的嘶吼,连外面的树影亦随之摇曳,不安的哗哗做响。
“是她背叛了我,我恨她,我恨她”!
疯狂的黑眸被仇恨染就一片血海,愤怒得几乎滴出血来。
他像极了地狱的修罗,狞利,凶残。
男子嘘了声,垂下头,黑暗中,无人发现他掩下的长睫下,一缕懊悔的色彩。
手,紧了紧,又松开。
“大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出去了”!
说完,转身,宽阔的背影透出苍凉的寞落。
“静夙”!平静的声音唤停了迈出的脚步。
他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有些苍茫:“什么事”?
迟颖片刻,夜桀才开口:“她,还好吗”?
“能吃能睡,目前没有想过自杀,当然好了”!
幽幽的叹息像是自嘲,不再忧虑,大步走到门前,开门,离去。
……
黑暗的房间内,回荡着幽幽的自喃……自杀……房间外,走廊。
静夙无力的靠着墙壁,紧攥的拳头泛着没有血色的惨白,任由尖利的指甲深深扎进肉间,鲜血斑斑,那咬牙,痛绝的面容流下两行清澈的泪水:……曦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说……
隔着厚实的墙壁,传来痛苦的哀呜,像受伤的野兽发出的低鸣,纠心刺骨。
他食指上那颗黯淡的指环亦感到共鸣。
很久,落日西下,大地一片黑暗。
书房的门打开了,走出夜桀垂落的身影,依旧那么傲然,却多了几分悲凉。
他看了一眼静夙,并没有意外他未离去。
“你去照顾她”!
冷冷瞥过一眼,他便转身,走向另一头。
或许真如静夙所说,纵然过了千万年,他对她的爱永不会因为‘背叛’与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半分,也许吧……
凝着遁入黑暗的背影,握紧了血迹斑斑的拳头,心头曙光咋现。
“是”!
纵然明亮只有一点点,也是重生的希望。
静夙美丽的眼睛绽开笑靥,只是,有些苍凉。
万年前的天地大劫,为什么那么清晰仍在眼前?难道……历史会再次重演?为什么?~~~~~~~~~~~~~~~~~~~~~~~~~~~~~~~~~偶是分割线~~~~~~~~~~~~~~~~~~~~~~~~~~~~~~~~~~~~~~
痛痛快快哭了一通,心里的郁闷好了一些,有了早晨那一慕,来自修墨身上莫名其妙的压力,学校里的女同学纵然仍对芥凌报以仇视,但敢动手的挥手之间已销声匿迹。
一天下来,芥凌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她能庆幸的,就是眼光杀不死人。
突然,一名女同学哭着跑进教室,泪水大泻,浓了厚厚化妆品的面孔几乎染成一张调色板。
“咆……”!她一跑进来就哭开了:“我的天啦,钢琴王子爱德华&8226;利夏在奥地利演出遭意外了”!
轰------------
教室里炸开了窝,原本死气沉沉的空间忽然变得像煮开了水的水壶,热气腾腾。“啊?我的王子,究竟怎么了”?
“天啦,我活不下去……”
“刚刚新闻证实,他陷入昏迷状态,很有可能终生醒不过来”!
“那不就是植物人”?
接着,狂奔的脚步抛起滚滚尘烟,所有人发了疯似的朝向休息室跑去争相抢看第一线新闻。
一瞬间,教室里光亮四射,少了几十人更显得宽畅,明亮。
“美雪,她们说什么”?芥凌小声问着,平时,她并不关心这些八卦,不过听到‘爱德华&8226;利夏’的名字,心底突然狂跳一记,颤得慌。
“你竟然不知道”?显然,美雪吃了一惊,好在她没有像那些花痴女一样哭天喊地。
“他是全球有名的钢琴家,今年只有十八岁。传说经过他的手指,再普通的曲子也能挥洒出生命的弦率”,说完,又哀叹的摇了摇头:“可惜啊,天妒英才”!